只見一只缺了口的瓷盆里裝著半盆子煮得稀爛的肉塊,白色混雜著一坨坨黑黃色泡沫的湯汁裹在肉上,要不是這年代沒洗衣粉,她都懷疑戰(zhàn)千澈是把洗衣粉當(dāng)鹽放了。
小女娃坐在條凳上,拿起筷子在盆里的兔肉上戳了戳,然后皺著小眉頭問白淺凝:“娘親,這該不會有毒吧!”
“咳咳......”白淺凝干咳了兩聲,沒有說話,單看這兔肉的賣相,要說它有毒,一點也不過分。只是現(xiàn)在寄人籬下,吃人家的住人家,哪有嫌棄的道理,再說了保不齊這東西只是賣相差點,吃起來還不錯呢?
想了想,白淺凝拿起的筷子給小女娃夾了一塊肉放到碗里,努力凝起笑意說道:“別瞎說,這怎么可能有毒呢,你聞聞看,這肉多香啊,快吃,王公子也坐下吃吧?!?br/>
“嗯”戰(zhàn)千澈到是對自己的廚藝已經(jīng)非常有心理準(zhǔn)備了,坐下身,風(fēng)卷殘云的就吃了起來,小女娃看著他吃得這樣‘香’,到是信了自己娘親的話,拿起筷子便將碗里的兔肉送到嘴里,而白淺凝也夾起一塊吃了起來。
“噗?。?!娘親,難吃,好難吃!”小女娃絲毫不給面子的將入嘴的兔肉吐了出來。
而白淺凝雖然沒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但一張清瘦白皙的臉也是擰巴在了一起,面如死灰的揚起頭來,逼著自己將嘴里的半塊兔肉囫圇咽了下去,才開口訕訕的道:“這味道是有點差強人意??!呵呵.....不過也不至于難吃,加點鹽就好了”。說完便站起身去灶臺邊找鹽。
“那個......鹽沒了!”
或許是看出了白淺凝和小女娃臉上痛不欲生的神情,戰(zhàn)千澈尷尬的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說:“你們?nèi)羰浅圆幌卤悴槐貜姄沃粤?,我先去隔壁換幾個饅頭給你們墊墊”說完便轉(zhuǎn)身將墻上的一張狐皮取下來拿著出了門。
白淺凝本想叫住他,但無奈嘴巴里泛起的腥味讓她扭頭差點吐了出來,而小女娃更是如釋重負(fù)般的從長凳上彈起來,嚷嚷著:“娘親,水,我要喝水?!?br/>
“好了,娘親給你倒?!卑诇\凝拍拍胸口站起身拎過灶臺上的茶壺給自己和小女娃倒了兩碗水,咕嚕咕嚕的灌下去,才欲哭無淚的碎碎念:“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飯?!?br/>
白淺凝眼瞅著盆里的兔肉,端起來朝門外看了看,見外邊沒人,轉(zhuǎn)身去灶臺上拿了個盆子又出門去院子西北角的水井邊打了盆水回來倒進(jìn)鍋里,見灶里的火已經(jīng)奄奄一息又四處看了看,好不容易在靠窗的墻角處發(fā)現(xiàn)了用稻草遮著的柴火堆,走過去抱了一捆回來。
“娘親,我來幫你。”小女娃明白自家娘親這是要重新做飯,便也跟著屁顛屁顛的去抱了幾根柴火堆到灶臺邊,這柴火都是戰(zhàn)千澈打獵的時候撿回來的,幸好有稻草蓋著,才不至于被雪水浸濕返潮。
湊了柴,往柴洞里吹了幾口氣,火又旺旺的燒起來了,待鍋里的水滾了,白淺凝用筷子細(xì)心地將盆里的兔肉一塊塊挑出來放到鍋里過水,把上面的肉沫殘渣濾干凈,才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