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旭就這樣在時而尷尬,時而觸電的感覺中被車搖晃到那個讓他“發(fā)跡”的小區(qū)。其實這個小區(qū)是以前有錢人和有權人的住處,它是這個城市第一個叫小區(qū)的樓盤,因為經(jīng)濟沒開發(fā)前和農(nóng)村的居舍沒兩樣的城市,只不過是主干道有點像城市,其余的都是鄉(xiāng)村。
第一個開發(fā)的樓盤就這樣住進了許多的有錢和有權的人,然而誰也沒想到,經(jīng)濟會發(fā)了瘋似的一路飆歌猛進,新鮮勁還沒緩過來,更高更具現(xiàn)代化的樓盤一個接一個開發(fā),買房的人好像是自家印的紙錢,隨時都有一樣。
因此,老一代的城市貴胄們都躲在這犄角旮旯里。好像皇城根里失去了皇權以后的八旗子弟們,提溜著鳥籠,斗著蟋蟀,然后回憶起老佛爺在世時的風光無限……
紀子旭跟著他們仨進去的時候總覺得怪怪的,好像第一次來串門,手里總得擰點東西,就這樣甩著兩條“白鰱”,有點不知道手往哪里放的才好的樣子。但是再仔細一想,跟人家好像沒啥關系,帶東西好像有點那個要拱人家“大白菜”的嫌疑。
這個禮字確實很講究,很讓人費腦細胞。幸好一路都在車上,還有大嬸也在,禮數(shù)缺了?!爱敿遗恕辈粫姽志秃谩F溆嗟挠^眾,那是可在意也可忽略不計。
這個在5樓的120多平米的房子,只住四個,老兩口還有未出嫁的楚若蘭,連同那個小胖墩。
楚若蘭的哥哥嫂子都是市政規(guī)劃局的干部,早就搬出去單過了。平時兩人都比較忙。小胖墩就跟著爺爺奶奶住,爺爺曾經(jīng)是區(qū)里的二把手,但遺憾的是一輩子都在那個二流子混,如何使力也爬不上去,曾經(jīng)熬走了三任正區(qū)長。
第一任是來鍍金的,沒兩年就高升去了。第一任之時他就當上了副手,一副氣宇軒昂,擼起袖子大干一場的革命大無畏精神,然而人家一把手只想安穩(wěn)的度過這半吊子的任期,把他給死死的壓著。
他練了三年的龜縮功,一把手高升那天,他偷偷買了五百多響的鞭炮,偷偷到郊區(qū)去慶祝,以為迎來了他人生的的升上去不是?
最終是
讓他差點岔了氣,履歷上寫著:當副手的三年里無甚建樹,期待再接再厲——反正意思就是這樣。
要不是練了三年的龜縮功,一般人也許就氣的半身不遂了。講不講理啊,講不講理了?是我不認真干嘛?是我不想有建樹嘛?這都什么世道這。后來在自我消化掉不良情緒后。又迎來了第二任一把手。
第二任從別的區(qū)平調(diào)過來,是個老革命,結(jié)果在任上沒折騰幾年,人就掛了,是心梗。第二任的時候,他就給出了在第一任之時提出的許多超前的建議。
然而作為一把手的老革命總是以上頭的指示為行為準則,畏畏縮縮的,一個提議得請示再請示。那會兒還沒有“白貓黑貓”之說,大家都還在向左還是向右搖擺著。
他就熬啊熬啊熬……結(jié)果能抓老鼠的貓被提出來,老革命一把手也很高興,很支持這個以后可以很好貫徹上頭精神的二把手,兩人就開始擼起袖子……
老革命沒曾想袖子剛擼一半,自己掛了,就這樣掛了……
第三任上來了,他這個萬年二號。已經(jīng)成了昨日的黃花,人家才四十出頭,四十出頭如日中天,又是有派系出身的人,他這個萬年二把手也唯有識趣的靠邊挨,挨到安著陸就算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了。
這個萬年二號,就是楚若蘭的父親,楚有才。有才沒地兒施展,真是被老天埋沒了。
楚有才一輩子的遺憾就是沒當上那怕是一天的一把手。牢騷成了退休之后的很嚴重的一種“退休綜合癥”。他也從不跟小區(qū)里的那些老頭們下棋啥的,總之他總覺得他高人一截,要是在毛,主席時代,估計他能混到省里去,最不齊也混個廳級干部當當。
所以楚有才去城市老年大學里混了個班主任當,發(fā)揮他心里如烙鐵般的余熱。當他接到老婆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布置班級,因為過幾天要中秋活動。
不過當他聽到老婆子在電話那頭略帶興奮的說,家里那個男人婆帶回一個“疑似”有可能是未來男朋友——前綴有點長,不過沒關系,重要的是最后仨字 你現(xiàn)在所看的《中二游俠》 :意外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 進去后再搜:中二游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