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高之野主要還是跑步加上鍛煉下盤力量,然后晚上自主練的時候,還會加入降谷和榮純的訓練里,充當投手指導。
“這顆球不錯呢?!睒s純的卡特球現(xiàn)在也穩(wěn)定了下來,高之野當然不吝贊美。
御幸在對面卻潑冷水,“只能說不錯,但是實際上效果怎么樣還不清楚呢。再說了,他的重點還是直球啊直球,一個半月前還投不進好球帶的家伙,我可不敢在比賽里太過相信他啊?!?br/>
“哈?御幸一也,為什么你老是這樣啊,就不能像別人一樣多看看我的優(yōu)點嗎!”
“嗯?總是亂來的家伙,我可不敢多夸一句,免得某些人聽到的都是夸獎就飄飄然?!庇覜]戴面罩,所以表情都給后輩們看得一清二楚。
降谷完全沒看這股氛圍,自顧自走到榮純旁邊,“該我了。”
他們每個人20球,輪流讓御幸給他們蹲捕。
“這么快?我還沒投幾球呢!”
“我在數(shù),已經(jīng)夠了。”降谷察覺到榮純想要蒙混過去,立刻犀利的指出來。
兩人在投手丘上拉扯了一分鐘,榮純才氣鼓鼓的去到另外一邊的球網(wǎng):“真的是夠了,我現(xiàn)在明明就已經(jīng)完全沒影響了,可以投進好球帶了。真氣人,不信任我?!?br/>
留在原地的就是降谷了,他的氣勢從昨天勝利后就延續(xù)到現(xiàn)在:“御幸前輩,我要投了。”
說完后,立刻就火力全開,一顆白球從他手中脫出,被御幸很好的接到,“碰——”,在場內(nèi)一聲巨響回蕩著。
“不錯呢,直球的力道?!备咧霸谝贿吙粗秃茈y打。
“我不會放棄的?!苯拥綄γ娴幕貍髑蚝螅倒鹊皖^看著手套,語氣卻非常堅定,讓高之野有點不太能揣測出所有的意思。
“不會放棄什么?”他問。
“爭奪王牌?!苯倒绒D(zhuǎn)頭,傳遞到高之野眼中的,就是那股蓬勃的斗志。
那種情緒已經(jīng)很久沒在降谷臉上赤裸裸的呈現(xiàn)了,非常遙遠的。
好像只在開學時,兩人關(guān)系不怎么熟悉,降谷又聽了前輩們的各種話,進而引導出,對高之野產(chǎn)生的對立情緒。但很快,在高之野用成熟的表現(xiàn)在一軍站穩(wěn)腳跟后,那種情緒就很少正面出現(xiàn)在降谷臉上了,當然那段時間,也正好是降谷融入一年級五人組的時候。
“哈哈,”出乎降谷意料之外的,高之野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動,仍然非常平靜的接話:“那不挺好的嗎,本來青道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隊伍,如果有強力投手能幫忙支援,我是求之不得的。”
“幫忙。。支援。。?”降谷這個孩子,很少和人交流,導致的后果,就是他明顯感覺到這句話有點不對勁,但是無法說出來。
‘哈哈哈,幸好答應他們來接捕,要不然這么精彩的一幕我就要錯過了?!趯γ婵磻虻挠液薏坏门赃呌幸槐P瓜子,他其實一直很奇怪一年級三個投手的關(guān)系,既是競爭者,又是朋友,到底是如何做到平衡的?
因為,只要人是復數(shù)出現(xiàn)的,就一定會通過各種方式來確定心理層面上的高低之分,這就是人類社群動物的表現(xiàn)。那么在這三個投手之間,剛開學的時候,是第一個不平衡的狀態(tài)。
降谷、榮純嘴上天天都在嚷著要當王牌,而高之野不聲不吭,他悄悄的考察了所有投手的能力,最終確定其他一年級沒有爭奪地位的實力后,就直接開始自己的各種‘表演’。
不管是紅白戰(zhàn)還是平常的練習,最終用實力進了一軍,而被各種高中階段訓練折騰的降谷和榮純,終于也明白了高中棒球的殘酷,之后閉嘴不談王牌的事情。
三人的關(guān)系經(jīng)歷了前期的動蕩,在高之野迅速占領(lǐng)高地后,來到了平衡的狀態(tài)。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夏甲,高之野成為球隊實質(zhì)王牌后,兩個投手在看到那個人被前輩們團團圍住的,感受到了前輩們對他的信賴感。
這個時候,才“啊”的一聲,明白了,原來王牌的爭奪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所以第二次原本應該有的動蕩時期,被高之野一筆帶過,在新人填補球隊的心思活躍時期,青道的投手陣氣氛非常穩(wěn)定,延續(xù)著高之野死死吃住其他人的狀態(tài)。
如果不是高之野的受傷,以及落合教練的鼓動,降谷可能不會有勇氣在今天說出這句話。
畢竟,在狼群里,如果要挑戰(zhàn)狼王的話,最好有足夠的試探和確信后再行動。
但是。。。幫忙支援?
‘笨蛋!’看著降谷憋紅臉的樣子,御幸恨鐵不成鋼,‘支援,那是后援投手才會做的事情,如果這個時候默認或者干脆回應,那豈不是就被高之野牽到坑里去了嗎?快說啊,你要做王牌,要先發(fā)比賽?!?br/>
“我不會放棄的?。?!”降谷只能重申自己的心情,沒有控制自己的音量大喊了起來。
“嗨嗨嗨~我知道了?!彪x得最近的高之野堵住了耳朵。
另外一邊的榮純,這個時候突然就腦子靈光了,無師自通的理解了所有的意思:“豈可修,別忘記我啊,我也要當王牌??!”
‘好嘛,這下受傷,周圍都暴露出來野心了?!咧案杏X心臟咚咚跳得快了起來,‘不過,強敵環(huán)伺才有意思。’
“好了好了,請問你們吵完架了嗎?是不是可以投球了?!笨磻蚩磯蛄说挠矣悬c不滿了。
“才沒有在吵架,降谷,投吧?!?br/>
“嗨!!”
六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過,高之野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在了板凳席里。
對面的視線非常刺眼,大概在東京這邊的強校里都傳瘋了吧,青道的王牌受傷之類的。
連line群組里,早川都開始問起來了,忍了好幾天沒透露的野澤,趁機大倒苦水。
野澤:那家伙說他沒有受傷喲,所以完全就是沒把前輩看在眼里吧。下次去少棒隊,我一定要給二宮教練說!
早川看著屏幕上的回答,有點慶幸的拉著旁邊的前輩:“鳴桑,你看,野澤前輩都說沒有受傷了。你還是把手機還給我吧?!?br/>
“嗯——”成宮鳴腦中是高之野既往的不尊重前輩的種種實例,并不聽早川的話,狠狠的在手機上打字:“是的,他就是那種人!我早就見識到他的本性了!”
高:??早川??
早川:你猜我是誰?!
高:讓我猜嗎?早川是回家后,被弟弟搶走手機了吧。沒事的,我可以理解,畢竟小孩子嘛。
“哈??你快看啊早川,你看他在說些什么?。?!”成宮鳴把手機屏幕貼在后輩面前,非?;鸫笄椅?br/>
早川應付不知道為什么就開始向后輩耍賴撒潑的成宮鳴,心里留下了兩行淚水,‘為什么,高之野你為什么總是搞出這么多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