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兩人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白凡變回了那個以前喜歡黏在白凡身后的小屁孩,仿佛昨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吐出了那些心里話,他自己也覺得好受多了,他從小便和這個哥哥一般的人一起長大,兩人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他已經(jīng)失去至親,白念是他唯一的依賴了。
可是白念知道,白凡是不想自己承受太大的心理負擔(dān),這個十歲的小孩也漸漸地長大了。
“念哥,我們要怎么上去呢?”兩人望著眼前千丈高的瀑布,一籌莫展。
這座瀑布兩周皆是連綿的高達千丈的群山,如同一個巨大的階梯,上一層突兀出來,比下一層高出千丈。
“從兩邊繞上去的話,不知又要走多久?!卑啄羁聪騼蛇?,左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叢林,每一顆樹都高聳入云。而右邊雖然也有許多樹,但遠沒有左邊那樣密集,而他們昨晚就是在靠右的河岸露宿。
“小凡,我們先往右邊走吧!”右邊明顯是有人類經(jīng)過的痕跡,那應(yīng)該是村子每年祭祀所留。心里這樣想著,白念拉著白凡向著右邊的密林走去。
密林之中,妖獸逐漸頻繁出現(xiàn),兩人憑著小心繞過許多妖獸。但此刻,一頭八足巨蜈盯上了他們,那是一頭身長六米的蜈蚣,這種蜈蚣只有八只足,但是卻劇毒無比。白念從村子里的秘典上看到過這種蜈蚣,普通人被要上一口若是沒有解藥一天之內(nèi)必死無疑,就算是武者也只能多堅持幾天而已。
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守護著白念二人,使得那巨蜈不敢攻擊他們,但它仿佛不甘放棄眼前的獵物,便一直尾隨著他們。
“小凡,別回頭,它還沒走?!卑啄钗罩请p柔軟的小手,安慰著。
“念哥,你說它會不會吃了我們啊?”天真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害怕。
“不會的,它敢過來,我就敢殺了它?!卑啄钗站o白凡的手,心識外放關(guān)注著巨蜈的一舉一動,另一只手時刻放在腰間的彎刀上。
仿佛是為了印證白念這句話,那八足巨蜈瞬間騰起,撲向二人。
白念立刻推開白凡,彎下身子,從巨蜈身下滑過。他拔出腰間彎刀,向著巨蜈腹下刺去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一條白痕出現(xiàn)在巨蜈腹下,白念感覺自己如同一刀刺在了一塊精鋼上。
“小凡,快跑?!卑啄顡踉诎追采砬?,直面那巨蜈,對著身后的白凡吼道。
白凡跑到一塊巨石后躲藏起來,他明白自己是個累贅,幫不上什么忙,剛才的那一幕嚇壞了他,若不是白念及時推開他,他可能已經(jīng)被那巨蜈咬中。那樣恐怖的巨蜈一咬之下肯定會將他攔腰咬斷,他只能在心中祈禱白念能夠戰(zhàn)勝這只巨蜈。
此時白念和那只巨蜈相互對峙,緊張的危機感使白念提起十二分精神。巨蜈實在想不出為何這連自己防御都破不了的人類身上卻有著一種無形的威壓。
一分鐘之后,巨蜈再次發(fā)起了進攻,這一次它蓄力一躍,白念微側(cè)身子,但還是被猝不及防間咬中了肩膀。
巨蜈撲倒白念,那巨大的鄂深入血肉之中,強烈的痛苦壓抑著白念的力氣,但他在一剎那運轉(zhuǎn)體內(nèi)血靈,強提力氣,揮舞著那柄彎刀刺入了巨蜈的眼睛之中。
巨蜈受痛,松開雙額,揮舞著那八只巨足胡亂地掙扎。但白念死死地握著那柄彎刀,瘋狂在攪動起來,長達一尺半的彎刀攪碎巨蜈的大腦。掙扎一會,巨蜈便一動不動,安靜了下來。
白念爬起身體,打量著自身,肩膀上兩道深可見骨的刺傷變得烏黑,那是巨蜈的雙鄂咬傷的,在自己的腹部和右腿也有兩道傷口,是巨蜈臨死掙扎時那八只鋒利的巨足所傷。
白凡跑到白念身邊,望著為了保護他而受到重傷的白念心中十分難受,眼淚不自覺的流出眼眶。
“小凡,別哭?!卑啄顭o力地撫摸著白凡的頭,心中悲涼,自己這就要死了嗎。他們身上自然不可能有解巨蜈之毒的解藥,以他開府境且尚未開辟丹田的實力,恐怕?lián)尾贿^兩天就會死在這里。
“念哥,你別離開我好不好,爺爺和爹娘已經(jīng)走了,你是我最后一個親人了。”白凡抹著眼角的淚水,低聲哭泣,他想放開聲音,可是他怕在這妖獸遍布的叢林中又引來其他危險。
白念笑了笑,開口道:“我不會死的。我們現(xiàn)在離開這里,回白村然后去落凰城?!庇龅竭@樣的事情,他自是沒有能力在完成村長的遺囑,他現(xiàn)在想的只是如何把白凡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在那條瀑布高達千丈的瀑布下,白念二人又回到了這里。白凡攙扶著白念,一步步地順著河流往下游而去。
在兩人對岸的叢林中,一道窈窕身影望著那道血染滿身,走路都跌顫的少年逐漸走遠,終是忍不住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