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軒“赤邪眼”里射出來的那道黑影是一條影狼,現(xiàn)在他的影狼是由死氣凝結(jié)化成,暴戾、彪悍,帶著死亡的氣息,比以前的影狼·第二重要厲害得多,也快得多。
在方敬的眼里,這就是一道拉扯的黑影,太快了,根本辨認(rèn)不出這是一頭影狼。
被踩在腳下的方敬,已經(jīng)猶如案板上的魚肉,瑟瑟發(fā)抖,任人宰割,再也沒有反抗之力了。
一條影狼,就足以解決他的小命了。
“慢著?!?br/>
一聲清喝在耳旁響起,姜軒的影狼隨之支離破碎,化作一團(tuán)無根死氣,隨風(fēng)而逝。
“嗯?”姜軒轉(zhuǎn)身回頭,卻看見墨琴與一位黑袍中年男子從五彩霞光中走了出來。那個中年男子他不認(rèn)識,只見他身披大氅,腳踏黑靴,比夏侯還要魁梧,比風(fēng)煞還要威風(fēng)。先前說“慢著”二字的,正是這個中年男子。
姜軒不認(rèn)識這個中年男子,也從未見過。只是看他與墨琴在一起,猜測此人是墨琴的朋友。不過,既然是墨琴的朋友,又為何要阻止自己殺方敬呢?
方敬一見這個黑袍中年男子,眼中精光一閃,好像突然有了力氣,在姜軒腳下奮力掙扎起來:“雍叔叔!雍叔叔救救敬兒!莫要讓這狂廝殺了敬兒!”
“嗯?”姜軒眼中的赤光漸漸隱退,他看不透這黑袍男子的修為,卻覺得這男子與墨琴的修為一樣,都是極高的。這種程度,不是區(qū)區(qū)一個筑基期修真者能夠看透的。
當(dāng)下他一腳將方敬死死的踩住,對那中年男子淡淡一笑:“你是誰?為什么要管我的閑事?”
方敬雖然被姜軒踩住,嘴上卻不消停,冷冷諷道:“你連雍松叔叔都不認(rèn)識么?他是威客堂的堂主,與我父親是好友,你若是識相,趕緊把本公子放了!也許本公子大發(fā)慈悲……”似乎一見雍松,方敬就有了底氣似的。
“威客堂的堂主?”姜軒心中一緊,想起一個月之前的事,暗忖這家伙不會是因為黑師之死的事來找自己算賬的吧?
卻見雍松走上前來,哈哈笑道:“姜軒小子,老子可不是想管你的閑事,是在幫你的大忙??!”
“幫忙?”姜軒瞇了瞇眼,看了看雍松,又看了看雍松身邊的墨琴。
但墨琴一言不發(fā),似乎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
姜軒心里微微一痛,臉上卻笑了笑:“雍堂主想要幫我什么忙?若要幫忙,應(yīng)該幫我殺了這方敬才是?!?br/>
“小子,你可知道這方敬的老子是誰嗎?”
姜軒淡然道:“方才他那么大聲的嚷嚷,想不知道也難啊。他是靈怨殿的公子,想必他的老子就是靈怨殿的殿主吧。”
“哦?”雍松的眼里略微露出許些驚訝,轉(zhuǎn)瞬就笑了:“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還要殺他?難道不怕靈怨殿的方老怪來要你的命嗎?”
姜軒依舊踩著方敬,不依不饒道:“他方才不但侮辱了我,還侮辱了我的娘親,他罵了那么多難聽的話,就算拿一萬條命來償還都不夠。若是他老子日后來找我尋仇,那就來吧!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了,只是這口氣,我咽不下!”
說到這里,手指化作根根鋒芒刺骨,對準(zhǔn)方敬的背心捅去,要把他捅一個通透。
卻突然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姜軒,好似千絲萬縷束縛住他的手指,令他無論如何都無法下手。
手指的利爪距離方敬的背心還有三寸,嚇得方敬已經(jīng)是連連尖叫,面容慘變。
阻止姜軒的人,自然就是雍松了。
姜軒斜眼掃過這位威客堂的堂主,淡淡道:“看來雍堂主不讓我殺他了?!彼挚戳四僖谎?,希望墨琴能說一些什么,不過墨琴一直一動不動,什么都沒有說。
嘆了一口氣,抬腳放開了方敬,姜軒知道,有雍松相助,自己是沒有辦法殺方敬的。
“好吧,好吧。”他無奈的笑了笑,走了幾步,把受損的地怨鼎收在儲物袋里,回頭又笑了笑:“堂主大人,我不要他的性命,只要這個地怨鼎,行不行?”
這分明已經(jīng)是商量的語氣了。
方敬從地上跳了起來,躲在雍松的身后,罵罵咧咧道:“你敢拿我的法寶,你給我等著,我讓我父親來收拾你!今日本公子所受的屈辱,他日定當(dāng)雙倍還給你!”
姜軒瞪了他一眼,嚇得方敬立刻縮回了頭。
雍松卻搖頭笑了笑:“你想拿就拿吧,不過這地怨鼎是燙手的山芋,拿了對你沒有什么好處的?!?br/>
這時,風(fēng)煞在姜軒的識海里嘟囔了一句:“開什么玩笑?這鼎對小僵尸沒有好處?騙鬼吧!姜軒,你別管他,只管收了這個鼎,回頭老子教你煉化這個鼎,讓它成為你的先天法寶!”
姜軒心底默默嘆了口氣,暗道:“可惜我修為不夠,拿這些人沒有辦法,分明已經(jīng)把方敬踩在腳底下了,卻沒有辦法殺他。不過雍松說的也有道理,今日我殺了方敬,他日方老怪一定要來拿我的性命?!?br/>
風(fēng)煞哼了一聲,道:“若是我的力量能恢復(fù)一成,這些小嘍啰都算個屁!老子動動小指頭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了!什么雍松?什么方老怪?都是小嘍啰!”
姜軒搖頭苦笑,等這風(fēng)煞能恢復(fù)力量,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今時今日墨琴不幫他,夏侯等人修為又太差,到頭來一切還是要依靠自己。
當(dāng)下收了地怨鼎,姜軒來到方敬的面前,一作揖,微微笑道:“算我姜軒有眼不識泰山,唐突了公子,還希望公子不要見怪……”
“呃?!”這一手,讓方敬吃了一驚,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就連雍松都一愣,沒想到姜軒竟來握手言和了。
然而,就在此刻,姜軒手法如電,突然在方敬的腦門上拍了一拍,將一絲死氣注入方敬的大腦,這一動作在瞬間完成,就連雍松都來不及阻止。
方敬面容慘變,雍松一怔,就連墨琴似乎都有些動容。
姜軒卻笑道:“公子莫怕,我不要你的性命,但是……若你對我懷恨在心,想要回來報仇,我隨時可以要你的性命,僵尸的死氣究竟有多么毒,就算我不說,想必公子也是知道的?!?br/>
他把一絲死氣注入在方敬的腦膜里,只是他神念一動,隨時都可以要了方敬的性命。
方敬一聲慘叫,連滾帶爬的逃出落霞殿,這個姜軒實在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他要立刻回靈怨殿去,立刻回到父親的身邊!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又被姜軒捏在手心里了,這種感覺很糟糕,很糟糕!
望著逃離落霞殿的方敬,背影已經(jīng)越來越遠(yuǎn)了,姜軒呵呵一笑,轉(zhuǎn)向雍松,問道:“今日堂主大人來落霞殿,是來找我娘親的呢,還是來找我的呢?”
“姜軒小子,你這人倒是有些趣,在這一點上,跟你娘完全不一樣?。 庇核晒恍?,說道:“我是來找你娘的,也是來找你的!我現(xiàn)在對你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讓雍松感興趣,其實更多的還是“天狼法相”。但僅僅憑借一門“天狼法相”,就足以見識到姜軒的實力與潛力了。
“多謝堂主大人對我感興趣,若沒有其他的事,姜軒就先行告退了?!苯幉槐安豢旱恼f著話,心里卻在想著“地怨鼎”一事。
雍松突然道:“姜軒,你殺了我威客堂的任務(wù)接待者,是不是?”
姜軒心里大驚,心里頭沒了底,馬上看了墨琴一眼,她卻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反應(yīng)!沒有辦法,姜軒只好故作淡定,說了一個字:“是。”
“很好!”雍松哈哈大笑起來:“既然你殺了老子的任務(wù)接待者,就還給老子一個任務(wù)接待者!”
“嗯?這怎么還?黑師已經(jīng)死了……”姜軒驚異起來,不知道雍松話里是什么意思。
雍松盯住姜軒,瞇了瞇眼:“還不明白老子的意思嗎?從此以后,你就代替黑師,做我威客堂里的任務(wù)接待者!明白了嗎?”
……
……
冷汗?jié)裢噶朔骄吹囊律溃仟N不堪的逃出落霞殿,沒多久,他就跑回了靈怨殿。當(dāng)他看到匾額里的“靈怨殿”三個字后,心里突然踏實了。
靈怨殿距離落霞殿真的不遠(yuǎn),剛才靈怨殿里的很多弟子都看到了落霞殿里的那頭巨大白狼,可是他們不知道白狼的對手是誰,也沒有人知道方敬去了落霞殿。
除了白慕絕之外,沒有人知道方敬去了落霞殿。
一來,落霞殿平時本來就很少有人去;二來,落霞殿附近人煙稀少,就算方敬去了落霞殿,也不會有什么人注意到;三呢,方敬去落霞殿是臨時起意,除了同去的其他三位靈怨殿弟子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而同去的三位靈怨殿弟子已經(jīng)進(jìn)了白狼的肚子,所以這件事除了方敬本人與白慕絕之外,其他再也沒有人知道此事了。
“哼,那姜軒真是蠢才!以為把一點死氣注入我的腦膜里,我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方敬回到了家,突然有了底氣和信心,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動著壞心眼:“他卻忘記了,我的父親可是靈怨殿的主人??!父親一定有辦法消除我腦膜里的死氣,到那時候……哼哼,姜軒,本公子要活剮了你!讓你受盡酷刑,生不如死!”
“父親!父親!”方敬喊了起來,朝著父親的房間跑了去,腳下飛快,像是踩著風(fēng)。
然而,當(dāng)方敬就要跑進(jìn)父親房間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大大的張開嘴巴,“啊啊”的發(fā)了幾句怪聲,眼睛里卻充滿了迷茫,似乎渾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嘭!”
他的腦袋突然爆炸了,鮮血、腦漿,炸了一地。
眼珠、牙齒,遠(yuǎn)遠(yuǎn)的飛射出去。
“嗯?”
房間里的中年男人聽到聲響,放下手中狼毫,抬頭朝門外望去,卻只見一具無頭尸首,正在緩緩的倒下……
……
……
“呵呵,好像剛才一不小心,被我引爆了死氣呢?”姜軒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現(xiàn)在,方敬應(yīng)該爆頭而死了吧,想必方老怪很快就會來找我尋仇了,雍堂主,您還要收我當(dāng)威客堂的任務(wù)接待者嗎?”
“你!”雍松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