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吃完冷君傲挑過魚刺的魚肉從椅子上離開站起來,邁步朝著門口不緊不慢的走,出了門就看見正對著冷君傲說話的林墨陽。
有那么一瞬,王寶的思緒隨著時間翻轉(zhuǎn),又回到了海上的那個晚上。
風吹的依舊那么暖,人也依舊那么英俊瀟灑,只是多了一抹淡淡的無可奈何……
邁步王寶走了出去,剛剛邁步冷君傲就覺察出王寶走了出來,咬了咬牙,回頭的一瞬臉就黑了。
王寶視而不見一樣,朝著站在對面的林墨陽看著,問他:“你怎么來了?”
林墨陽看向王寶,開始都沒有說話,目及王寶大腹便便的樣子,一瞬間愣住了。
王寶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比一般人要大很多的肚子,不說出來誰都以為她懷孕七個月了,但是卻只有四個月。
說出去大概會給人笑話死,背后指指點點的人也會不計其數(shù),一個女人,同時跟著兩個男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
抬頭王寶朝著林墨陽走了過去,停下了看著林墨陽,林墨陽卻說不出話,英俊的臉一片冰涼。
鷹犬站在車子外面,一看見王寶就愣住了,這么大的肚子,顯然和他們爺沒關(guān)系,難怪冷君傲那么大度,一直沒有找他們爺?shù)穆闊?,是因為人家早就暗度陳倉了。
鷹犬心里不是滋味,他們爺看上的女人給人搶了,他當然不是滋味。
“我在吃飯,你要不要進來吃飯?”王寶問的很平常,好像在問林墨陽是不是餓了,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沒什么不妥一樣。
“我吃不下。”林墨陽說,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沙啞,第一次,林墨陽感受到什么是痛徹心扉。
原來,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心口上有種說不出的痛,就是痛徹心扉。
王寶靜默的注視著林墨陽,清水般目光從未有過的安寧祥和,邁開步朝著林墨陽那邊走了兩步。
“你敢!”冷君傲的手伸出去拉住了王寶,即便裝的再從容,這一刻也還是心慌了。
王寶根本也沒有理會過冷君傲,看著林墨陽說:“那你想吃什么?我做給你吃!”
林墨陽忽地笑了那么一下,牽強的笑容是那么凄涼,即便王寶不愛,卻也還是看進了心里,到底還是懂他!
林墨陽的目光一寸寸掠過王寶的臉,他以為,他們才剛剛開始,卻結(jié)果,已然結(jié)束……
他不懂,為什么他總是慢了她一步!
“我吃什么你都做?”林墨陽幾乎是沙啞著說出來,王寶笑著說:“我以為你會說,縱然是毒藥我做了,你也肯吃!”
“那你做,我就吃!”林墨陽說完轉(zhuǎn)過了身,林墨陽一轉(zhuǎn)身眼睛就紅了,當著一群人的面竟有種想哭的沖動,鷹犬快速的把臉轉(zhuǎn)了過去,跟著,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都不到,其他人也跟著轉(zhuǎn)了過去。
林墨陽的淚水忽然溢出了眼眶,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那種無力與心碎,頃刻間將他所有的驕傲都擊潰,將他擊潰的喘不過氣,抬起手要捂住心口,才能撐下去。
王寶拉出了冷君傲滯納的手,看也不看冷君傲一眼,邁步走到了林墨陽的面前,抬起手摸了摸林墨陽的臉,林墨陽從沒有那么的無力,撩起流著眼淚的雙眼,抬起手將王寶的手拉住放在了心口上,告訴王寶:“我以為,早在你消失的時候這里就開始疼了,可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這里真的疼了,是這樣!”
“你說你不在乎的?!蓖鯇毾肫鸷u上林墨陽說過的話,心里酸痛不已,她并不介意他那時候不加考慮的話,但看見他無力的像個孩子,她的心也很難受。
林墨陽不肯開口說話,一手拉著王寶的手,一手攬過王寶的腰將王寶摟了過去。
冷君傲的臉徹底沒有了反應(yīng),轉(zhuǎn)身時差點摔倒在地上,踉蹌的跌了一步,進了院子一步邁進了釘子地里,嗤的兩聲釘子刺穿了冷君傲的雙腳,冷君傲不覺得疼,反倒低頭呆滯的看著自己已經(jīng)流血的雙腳,毫無疼痛感的抬起腳,繼續(xù)前行。
占軍來的時候冷君傲正坐在椅子上坐著,雙腳上流的到處都是血,占軍要是再晚來一會,冷君傲的雙腳就廢了。
占軍進門就跑去給冷君傲找止血的草藥,打了急救車的電話,沒多久冷君傲給送去了醫(yī)院里,王宸和二傻子也隨后趕到醫(yī)院里。
王宸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占軍正站在病房外面站在,一看到王宸起身走了過去,王宸身后跟著二傻子,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等王宸問,占軍便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王宸的臉色瞬間陰沉的沒有了顏色。
邁步王宸去了病房里面,病房里冷君傲正躺在病床上躺著,蒼白的臉毫無聲息,王宸進門冷君傲也沒有睜開眼睛,倒是王宸,邁步去了病床前面,掀開了冷君傲包扎著的雙腳。
看了一會王宸把手里的被子放下,二傻子站在病方面看著王宸坐到冷君傲的身邊,一坐下就是一天的時間,一句話都沒說。
“人呢?”二傻子問的是王寶,朝著占軍問。
占軍搖了搖頭,看著二傻子:“我哥沒說?!?br/>
“林墨陽來過?”二傻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墨陽,除了林墨陽還能有誰把王寶帶走。
占軍沒回答,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兩個人,拿出煙吸了一口,眉頭皺著。
……
冷君傲躺在床上一趟就是七天,七天都沒說過一句話,除了大小便,飯都省了。
王宸大婚在即,冷君傲卻不聞不問。
冷云在病房外面罵了二傻子幾天,說姓林的不是好東西。
王奎生為了冷君傲住院差點殘廢的事情一病不起,差點過去,要不是念著王寶,王宸的婚事,說不定早就閉上了眼睛。
……
王寶最后還是跟著林墨陽走了,走的時候只是看了一眼漠然走進釘子地里了的冷君傲,連句話都沒留下就走了。
上了車王寶靠在一旁看著臉一片漠然的林墨陽,所有人都不敢看林墨陽,也只有她才敢看。
“慢點開?!避嚿狭帜栭_始吩咐,手緊握著王寶的手。
“爺?!柄椚贿呴_車一邊叫,林墨陽撩起漆黑的眸子犀利的朝著鷹犬看了一眼,鷹犬馬上不敢言語了。
但最后還是說:“小少爺在等爺,是去還是不去?”
“不去了,去海邊。”林墨陽什么人都不想見,小峰是他兒子,但小峰太喜歡粘著王寶,他擔心傷了王寶。
車子一路開得出奇的平穩(wěn),下車林墨陽先一步邁開步去了下面,王寶跟著從車子里下來。
停下了王寶四處看了一眼,上一次就是在海邊,結(jié)果出了事,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又發(fā)生什么。
林墨陽看了一眼王寶,邁步朝著別墅里面走,身后鷹犬等人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停下,只有林墨陽和王寶兩個人回了別墅里面。
進門王寶四處的去看,林墨陽一邊看著王寶,一邊打了電話給鷹犬。
“剛剛在場的人,都送去該去的地方?!绷帜栯S手掛了電話,鷹犬的心口咯噔的一下,他們爺這是……
鷹犬不敢多問,轉(zhuǎn)身按照林墨陽的意思去辦。
別墅里剩下了王寶和林墨陽兩個人,林墨陽從后面走過去,停下了問王寶:“這樣聽著肚子是不是很累么?”
王寶轉(zhuǎn)身看著林墨陽,莞爾笑了那么一下:“還好,不覺得累!”
“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做。”林墨陽覺得王寶應(yīng)該是餓了,但又不是很確定,王寶則是搖了搖頭,告訴林墨陽:“來的時候冷君傲做的飯給我吃,不餓!”
林墨陽的眉頭輕蹙,看著王寶問:“冷君傲做飯給你吃?”
“嗯?!蓖鯇毚饝?yīng)著轉(zhuǎn)身看向廚房,一邊走一邊問:“你不是要吃東西,我做給你吃?!?br/>
林墨陽伸手拉了一把王寶,把王寶的手拉住了,轉(zhuǎn)身王寶看著林墨陽,聽見林墨陽說:“他能的我都能,我現(xiàn)在就做?!?br/>
林墨陽說著直接去了廚房里,準備給王寶做東西吃。
實際上,林墨陽只會野外求生的知識,做飯的事情卻一竅不通。
進了廚房林墨陽看到廚房干凈的什么都沒有,一時間為難了。
王寶跟著林墨陽進了廚房,看到干凈的老鼠進門都要落淚的廚房,忍不住笑了那么兩下。
轉(zhuǎn)身林墨陽看著王寶,冷漠的臉略顯陰霾:“我叫人去買。”
“我想吃螃蟹,你親手抓幾只給我?!蓖鯇氄f著笑了,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林墨陽廚房里愣了一會,邁步跟了出去。
出了門王寶已經(jīng)走到了沙灘上,正朝著沙灘上能撿到螃蟹的地方走,一邊走一邊吹著咸咸海風,腳步時而停下,等著林墨陽的靠近。
林墨陽進門的時候脫了外套,此刻正穿著白襯衫黑褲子一步步的跟上王寶的腳步,王寶回頭看著,林墨陽已經(jīng)走到了面前。
“白襯衫一個人穿一個風格,但你穿更好看。”王寶說著,把林墨陽身上的白襯衫從褲腰里扯了出來,林墨陽抬起手拉著王寶的雙手,靜默的雙眼染了淡淡的不甘愿。
“為什么要這么做?”林墨陽知道,這是最后一次,不管他們以后是種什么關(guān)系,這里也都只能到此為止。
可他不想放手。
“孩子,我要為了孩子負責!”王寶看著林墨陽說,寧靜的目光,安靜祥和的臉,一切的一切,都讓林墨陽舍不得傷害,忍不住拉著摟進了懷里。
“如果我?guī)麄円暼缂撼瞿??”林墨陽仍舊不甘心的問,王寶卻搖了搖頭,推開了林墨陽說:“但他們會問我?!?br/>
他們?
林墨陽低垂著眸子看著王寶,“他們?”
“醫(yī)生說是雙胞胎,已經(jīng)四個半月了,在你之前就有了!”王寶說的很平靜從容,林墨陽一時間愣在原地沒了反應(yīng)。
“半個月?我只晚了半個月?”林墨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淡漠的臉一抹難看的笑容。
王寶松開林墨陽的手,轉(zhuǎn)身踩在柔軟的沙灘上,一邊走一遍靜靜的凝望著海潮涌動的海平面。
她這一生,或許注定了像這眼前的這片海,漂浮不定浮浮沉沉,但她希望能有一個港灣收留她自己。
何去何從她很清楚,孩子或許是她今后最好的依靠,所以,她不能放棄。
如果說,傷害在所難免,她希望是他們,而不是她。
她是個自私的女人,或許一開始就是,但她只是想安逸的過一些的日子,其他的她已經(jīng)沒辦法去想。
林墨陽跟著王寶走了半個多小時,在海灘上撿了不少貝類,卻怎么都找不到螃蟹。
王寶說算了,林墨陽執(zhí)意要找到,結(jié)果找到了晚上也沒找到。
晚上回去林墨陽要人給送了幾只螃蟹過來,送過來王寶又不吃了,說是吃多了螃蟹對孩子不好。
林墨陽坐在椅子上注視著王寶,王寶睡著了,靠在大床上沒多一會就睡了過去,身上蓋著他的一件外套,看起來睡的是那么的安逸,讓他的心也跟著安逸了下來。
這種安逸持續(xù)了一個晚上,終于,林墨陽想明白了。
她說的愛,或許就是給她自由,看著她這樣安逸的睡覺。
早上的時候林墨陽在廚房里煮東西給王寶吃,鷹犬跟在身后站著,他們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從再見了王寶開始就有點神經(jīng)不正常,竟做起了飯。
人都趕到了外面去,獨獨把他一個人留在了廚房里面。
“魚是新鮮的么?”林墨陽正在研究做魚,早上四點鐘就起來了,鷹犬困得不行,還不敢說。
“是,空運過來的?!柄椚蛄藗€盹馬上回答,林墨陽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鷹犬,轉(zhuǎn)過臉去做魚湯。
王寶早上八點鐘了才醒,醒過來的時候林墨陽已經(jīng)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王寶起來衣襟廚房就看見廚房里正忙碌的林墨陽。
“你起這么早?”王寶看著廚房里防著的魚湯問,林墨陽低頭十分的安逸說:“差不多能吃了,你去洗洗手?!?br/>
王寶隨手拿了一個柿子,一邊吃一邊去了外面,洗了手,回來就等著吃飯了。
林墨陽飯菜做好直接端著盤子出來,第一次,林墨陽指了指鷹犬叫他坐下一塊吃飯,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鷹犬受寵若驚,站在邊上反應(yīng)不過來,也不敢動。
“叫你坐下?!绷帜柨戳艘谎埴椚?,把碗筷給鷹犬放到了桌上,鷹犬半天才磨磨蹭蹭的坐下,坐下了也不敢吃飯。
王寶一點都不意外,有些人一生總會遇上一個或是兩個知心人,有些人山芋用言語表現(xiàn),有些人則不愿意用言語表現(xiàn),而前言的這個男人,就是個不愿意用言語表達的人。
林墨陽盛了一碗湯給鷹犬,立刻喚起了鷹犬莫名的感動,這輩子就是死了也值了。
“吃完了出去,別影響了我心情?!绷帜栒f著給王寶把菜夾到了碗里,王寶安靜的吃著東西,鷹犬感動的要哭,大男人眼睛都紅了。
林墨陽不說話吃著飯,鷹犬猛扒了一陣,起身放下碗喝了湯,話不說的走了。
門關(guān)上王寶笑了笑,“你和他認識很久了?”
“不是很久,但也有十幾年了,我小時候是個私生子,我大媽看不上我,整天的叫人打我,想把我打死,鷹犬那時候和我一起,替我吃了不少苦?!被貞浧疬^去,林墨陽的面容從容了許多,三十幾歲的年紀,卻像是講述著幾個世紀之前的事情,讓王寶有那么一瞬的錯覺,不經(jīng)意的笑了那么一下,低頭繼續(xù)吃她的飯。
或許還是她不過了解,忽略了很多事情,不懂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余下的時間林墨陽變得安靜,吃過飯起身站了起來,覺得還有時間去走走,叫了王寶一聲。
“過來?!绷帜栒驹陂T口,手里拿了一件外套,王寶原本想休息一會,有些倦怠,但看見林墨陽很期待的目光,還是走了過去。
林墨陽把手里的外套給王寶披在身上,轉(zhuǎn)身去了外面。
側(cè)過頭王寶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他們到底還是不一樣,冷君傲處處呵護,處處小心,而林墨陽卻處處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演繹著一切,包括她這個不期而遇的女人。
或許,他不是不溫柔,只是他覺得溫柔不用說出來,也不用演繹出來。
從身后跟出去看著他,感覺他的身影翩若驚鴻,冷酷的面容遮蓋了一切他所經(jīng)歷的風霜。
或許,他的江湖,她真的不懂,即便已經(jīng)開始看見他的心。
出了門王寶慢悠悠的跟著林墨陽的身后,林墨陽走了一會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目光淡漠從容的注視著走路有些搖搖擺擺的王寶,看上去像是個鴨子在路上晃蕩,左搖右擺,遙遙拽拽。
“真的一點都不辛苦?”林墨陽十分好奇的問。
王寶搖了搖頭:“并沒有像的那么沉重,和胖了差不多?!?br/>
王寶的回答帶著點敷衍,林墨陽卻真的就信了。
看了一眼王寶的肚子,轉(zhuǎn)身繼續(xù)朝著要去的地方走,像這樣的日子或許從今以后都不會用了,所以他很舍不得。
“冷君傲要是對你不好,你會回來么?”林墨陽走著走著像是自言自語的問,王寶離得太近,想聽不見都有些難。
“不知道,應(yīng)該不會?!蓖鯇氄f的很認真,林墨陽轉(zhuǎn)身看著王寶問她:“為什么?”
“說不清楚,但總不能他不要了我就來找你,離開了男人我也不是活不下去,我家里有權(quán)有勢,養(yǎng)活兩個孩子不是難事,何況你也看到了,我家里人都疼我,我沒必要那么著急把自己嫁出去?!?br/>
“為什么不考慮我?”林墨陽至今不明白,甚至不甘心。
王寶卻笑笑說:“我沒想過要過血雨腥風的日子,我不記得什么時候開始害怕這些,但我無法忍受你劈風斬浪的帶著我叱咤天涯,或許在你們看來那都是風風光光的日子,但我不行,我要我的孩子們健健康康的成長,要我的男人好好的活著,陪著我長命百歲?!?br/>
“長命百歲?”林墨陽看著王寶,不經(jīng)意的問。
王寶說:“以前我一直不明白,顧清堯哪里都好,為什么我就是不喜歡,但后來我漸漸的發(fā)現(xiàn),我最排斥顧清堯的地方就是他喜歡打架,使喚幫人打架。
潛意識里我就是擔心,擔心那一天,一不小心顧清堯就死了。
有人說,能堅持三個月的友情已不容易,能堅持六個月的值得珍惜,能相守一年的堪稱奇跡,能熬過兩年的才叫知己,五年后還在的應(yīng)請進生命里,十年后依然在的,那就不是朋友而是親人,是生命的一部分。
這是個善變的世界,不管你是誰,你都避免不了身邊的親人朋友還是情人,有一天突然背棄你離開。
如果有一份情堅持了好些年,不管是朋友間的友情,還是情人間的戀情,諸如種種,任何一種都足以讓你記掛一生。
對顧清堯我就是這樣,顧清堯?qū)ξ沂菒鄱荒埽覍λ螄L不是。
有些情我也想給,遺憾的是我沒有辦法。
我不愛,只能擱淺。
我記得大哥曾說過,好些人的愛都沒有結(jié)果,這世界不那么公平,不是你付出了很多,回報就一定很多。
對我而言,顧清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愛而不能,是我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事。
顧清堯他總問我,為什么不是他,沒一次我都不忍心回答,每一次都不給他答案,他就在這些年里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耗盡他大好的青春,最終賠上了一輩子的情一輩子的心。
我不知道顧清堯去了哪里,即使此時他問我,我也不愿意告訴他,因為我知道,那樣他會拋棄他原本的生活,轉(zhuǎn)身孑然一身的留下陪我,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這么多年了,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他回不去當初的小小少年,而我也再不是那個純純的女孩,我們,注定了今生無緣。
初見你的那一刻,你像是個放大了的顧清堯,頂天立地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羈的風一樣在我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突然的厭煩你,排斥你的靠近。
不是因為顧清堯你們很像,實際上你比他更囂張,跟野蠻,顧清堯他懂得如何的呵護我,但是你不懂,你只是隨心所欲的習以為常而已,根本也不懂如何對待一個喜歡的女人。
于你,或許喜歡只是好好的玩樂,過后就不在懷念。
但是顧清堯不同,他喜歡的,這一生也只有我一個人,甚至不曾拉過其他女人的手。
我至今都還記得,年少時候他把一個女人打的鼻青臉腫,我看見之后十分的鄙視他,問他為什么要對一個女孩下手,他說,女個女孩拉了他的手。
只是拉了一下,他就那樣的厭惡,那時的顧清堯還小,我以為他真是胡鬧,但好多年以后,我突然的明白過來,原來那時候他已經(jīng)深愛不已。
比起顧清堯,你遜色了好多,我找不出你身上任何一樣對我好的東西,然而,你們最相似的地方就是霸道,蠻橫,什么事我即使不愿意,你們也非要我愿意為止。
我很討厭很討厭,所以見你一次我就糾結(jié)一次,但又會不時的想起顧清堯的好。
一開始我以為,我對你的感情來自顧清堯,但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只是你一直不明白,傷害也是一種無情。
你給的傷害并不多,但心愛之人給的傷害,一次足矣,不論是那一次,對我而言你給我傷害都很沉重。
其實我也想過,愛你,愛上一輩子的那種,其他的不求,起碼你是個會護住我的男人,不至于中途拋棄我。
我知道,你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而且很護短。
雖然你不懂愛,但起碼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我要是這么說你肯定覺得矛盾,沒有愛的人怎么還會愛憎分明,但事實如此,你只是還不清楚而已。
只是,當我愛上你的那一刻,我突然的很害怕,擔心,彷徨,甚至是驚恐。
我很亂,會擔心你出事,擔心到那種一看到你就會想到血光之災(zāi)。
你殺了那么多的人,你不怕禍及子孫么?
你或許不怕,我看的出來,你今后還會培養(yǎng)另外一個你,這個人就是小峰,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峰的身上了,給小峰安排了一條屬于你們的不歸路。
聽說你們林家世代都是大狀,到了你們這一代才改做生意,我猜想,你們林家一開始就做的是黑白兩道通吃的生意,只不過一直沒人知道,隱藏的太深而已。
到了你這一代,你不甘去一人下,位于人臣,起碼你的性格不是這樣。
你自命不凡,孤傲成性,自成一派,非要展露鋒芒,林家從此一鳴驚人。
種種以往,你能說你沒有錯殺一個人嗎?沒結(jié)下仇怨么?
如果不能,你用什么保證我的將來。
我不是個多偉大的女人,我的心里,從來沒有為了愛拼命,顧清堯為了他的家人不顧一切,甚至是我的生死,為什么我一點都不怨恨他,就因為我知道,我和他是同樣的人,而我們的心也都明白,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和他刀兵相見的時候,誰都不會手軟,因為我們都知道,有一種情愛要放在心里,而親情,我們要隨時捧在手里,誰都能看的見的地方。
一直我都想,我和顧清堯要在一起,哪怕是所有人都不給我們機會,我也還是想,可結(jié)果卻是,即便是我給了他機會,他也比誰都明白,我們緣分盡了。
如果說這世界上誰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會告訴你,是顧清堯,因為他愛我。
但你和冷君傲都不是,你們愛的始終是你們自己。
今天的你失望了,看見我大腹便便的那一瞬,失望的心痛,你捂住你的心口,我就知道,你終于知道什么是疼了。
你現(xiàn)在一定也懂了,這世界上有你不能也無力挽回的事情吧?”
王寶靜靜的注視著林墨陽,林墨陽輕笑出聲:“是很疼,但現(xiàn)在更疼!”
“你還想掐死我么?”王寶笑問。
林墨陽回答:“想,但又舍不得!”
“墨陽?!蓖鯇毺ы⒁曋帜柡鋈粶{的臉,只是那么一瞬,林墨陽深邃的目光凝望著王寶的臉。
“第一次?!绷帜栒f著把王寶的手拉了過去,用力的握在了手里,而后又慢慢的放開。
“對不起?!蓖鯇毜偷偷恼f,林墨陽轉(zhuǎn)開臉忽地笑了,牽著王寶的手一邊走一邊望著陷入寧靜的夜晚。
“你會不會跟他們說我們的事?”林墨陽的手輕輕的動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問。
王寶笑語嫣然:“沒發(fā)生的事誰都不敢保證,我也不例外?!?br/>
“這樣也很好,起碼……”
林墨陽話到了嘴邊沒有繼續(xù)下去,王寶沉默著陪著林墨陽走了一段路,走著走著林墨陽忽然的說:“多給我點時間,讓我多留一些時間?!?br/>
“這個月底大哥的婚禮,還有半個月。”王寶的聲音靜默安然,林墨陽的手緊了緊,只說了兩個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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