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能原本溫潤親和的臉龐倏然冷了下來,語氣帶著少見的冷冽:
「你這個沒用家伙,連她都保護(hù)不好,現(xiàn)在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誰給你的膽子?你以為有于慕晴在后面護(hù)著你,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嗎?」
老馮面色復(fù)雜的看著他,無聲地輕嘆一聲,避過這個話題。
「許修能,沐白裔是我的學(xué)生,我絕不允許你將她培養(yǎng)成那種人。」他語氣堅定不移。
在這段時間,他回想起了很多事情,包括末世前的一切以及他被喪尸抓傷后的記憶都在一點點恢復(fù)。
那段他失控的日子也不知為何在漸漸恢復(fù),即便有些模糊,但沐白裔對他所做的一切,他并非一無所知。
隨著記憶的恢復(fù)讓他對沐白裔產(chǎn)生愈發(fā)深厚的感激與自責(zé)。感謝這一路上她對自己的照顧,以及自己沒有能力好好保護(hù)她的自責(zé)。
「哦?我差點忘了,你是那所破學(xué)校的老師?!乖S修能勾起嘴角,不帶一絲笑意。
「但那又怎樣?誰說學(xué)生只能有一個老師?」他挑釁似的回應(yīng)。
「她當(dāng)然可以有無數(shù)個老師,但這其中絕不包括你?!估像T咬牙回應(yīng)。
「呵!馮正陽,你還是老樣子呀!」許修能氣笑了,「你這副隨意替他人做決定的樣子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惡心人?!?br/>
「你有什么資格替她做決定?就憑你最先成為她的老師嗎?」
兩人爭鋒相對的模樣讓大家非常驚異,除了沈盂一副若有所思地看戲模樣,其余的***雅和左俟兩人分別擔(dān)憂地站在自家老師身邊。
沐白裔則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兩人,完全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爭的。誰當(dāng)她老師不都一樣嗎?
況且,她也覺得這位姓許的老師說得對,一個人又不是只能有一個老師。
在學(xué)校里本來就有多個老師傳授知識,這不是十分正常嗎?也不知道老馮在抗拒什么?
思索著,秉著不懂就問的精神,她也直接朝老馮問出口了。
「他……」聽見她問向自己,老馮倒是有些不知怎么開口了,只能嚴(yán)肅著臉旁,道:
「他不是一個好老師,他不能教給你一些好的東西?!?br/>
這話讓身為某人學(xué)生極為自豪驕傲的左俟不滿了,他危險地盯著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男人,警告道:
「老師是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老師,他傳授的東西絕對是最棒的,他的學(xué)識才能在這所學(xué)校里獨一無二。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和老師比?」
那狂傲陰鷙的話語透著幾分兇厲:
「如果你再詆毀我的老師,別怪我...…」身上溢出隱隱黑氣,攜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老馮沒將他的威脅放在眼里,目不斜視地看著許修能,語氣輕嘲諷:「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學(xué)生?」
「沐白裔,你難道想像他一樣成為這種目無師長,狂妄自大的人嗎?」
沐白裔偏過頭看了左俟一眼,回想起從認(rèn)識起到現(xiàn)在的過程,直接果斷搖頭。
那雙清亮的眼眸看向左俟的目光透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嫌棄和排斥。
「你……」怒氣沖沖的左俟大步上前,雙手握拳,似乎透出幾縷恐怖的黑霧。
「左俟!」許修能平淡地喚了他一聲,讓他的氣焰即刻消失。
「我們在這里爭執(zhí)沒用,沐白裔想要誰成為她的老師,應(yīng)該由她自己來決定。」
老馮聽狀,將目光移到沐白裔身上。
「這的確由你自己決定,但這個人不會交給你什么好東西。」
沐白裔看了看這兩人幾眼,巴眨著眼
睛。
「老師又不是只能有一個,這有什么好決定的?」她漫不經(jīng)心地反問。
老馮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再開口。
而許修能似乎并不意外,勾起一抹意外不明的笑容:「說得也是呢,這有什么好決定的?」
「你可真是個小機(jī)靈鬼!」他毫不吝嗇地夸贊了一番。
「沐白裔,你記住,只要自己認(rèn)為是對的事,就可以去做?!?br/>
疑似蠱惑一般的口吻讓老馮倏然皺起眉來,侃然正色道:
「沐白裔,不可以任意妄為?!?br/>
「怎么?你認(rèn)為她連最基本的辨別對錯的能力也沒有嗎?」許修能冷嗤一聲。
老馮抿唇,不語。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不只是他,只要是和她相處過一天以上的人都知道,沐白裔有時更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擔(dān)憂在許修能的刻意領(lǐng)導(dǎo)下走上歧途。
「嗯,我知道了?!广灏滓釢M臉無趣地回應(yīng),也沒明確地表示回應(yīng)的是誰?
「我餓了,帶我去吃飯吧!」她朝***雅開口,操控著輪椅朝她方向靠近。
這兩人太啰嗦了,她要去吃飯了。
有時間在這里聽他們說教,還不如回去想辦法多煉制出幾只傀人來玩玩。
見她要離開,沒人阻攔。許修能也只是微笑著歡迎讓她下次隨時可以再來找他玩。
沈盂見她居然這么容易就可以離開管制室,有些狐疑地掃了許修能一眼,他懷疑這人在故意輕罰沐白裔。
要知道就算是他,當(dāng)初也在這里整整待了半個月,嘗遍了他那些古怪的懲罰之后才被送去考核之地。
察覺到他的視線,許修能也刻意隱瞞,甚至朝他輕微地點了下頭,大方地坐實他的猜測。
「沐白裔,你可以離開,不過你那只小人偶可要留下來繼續(xù)接受懲罰的?!?br/>
「不是吧?這樣都行?」見本該由沐白裔所接受的懲罰居然讓一只傀儡來承受,沈盂難以置信地站起來,看著許修能的目光充滿了驚異。
懲罰一只沒用的傀儡有什么用?你這么明目張膽的偏袒真的不怕遭報應(yīng)嗎?
「當(dāng)然,她們是一體的,不是嗎?」許修能神色自若地喝了一口茶,連理由都替她想好了。
「對!我們是一體的!」沐白裔回頭,歡悅地回應(yīng)。
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這個,真厲害!
這下,就連***雅再遲鈍也知道這位算不上陌生也不熟悉的老師在偏袒她了,這種理由都能行嗎?
懲罰一只傀儡,和沒有懲罰有什么區(qū)別?
「什么懲罰?你做錯事了嗎?」老馮皺眉問向沐白裔。
「沒有,是小偶人做的?!顾匀皇悄莻€答案,認(rèn)真果斷。
老馮隱約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又沒說什么。他來得晚了一步,并沒有看到之前的錄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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