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不謝!”易凱樂呵呵地連連說道。[173]
這樣一來一往,餐桌上的氣氛開始變的有些奇怪。
易凱不斷地向林梓蕓獻(xiàn)殷勤,如此明顯的行為,林梓蕓又不是白目看不出來,礙于楚海恒的面子一直客氣相待。
要知道,她是危險分子出身的。要知道,從前的她是會掏家伙的。
天知道她現(xiàn)在是如何地克制,為了什么?無非是為了楚海恒,她這當(dāng)小老婆的容易么?面對著對自己獻(xiàn)殷勤的男人還要啞聲接受渥。
這都是為了你的面子啊楚海恒,娶到我這種小老婆你算是撿到寶了。
那么明顯的舉動,楚海恒這又不是白癡,難道他就看不出來么?
林梓蕓不斷地朝他做小動作,以示自己被易凱造成的困擾纜。
她趁沒人看到的時候朝楚海恒擠眼色,而楚海恒僅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沒事。
這樣一來,林梓蕓直接無話可說,只好繼續(xù)當(dāng)沒事似的。
可是整頓飯上,易凱一直朝她挑起話題,明的暗的引她說話,暗的倒還好,她是愚昧的婦人,就當(dāng)聽不出來直接忽略掉,可他擺明是要沒話找話和她聊的,她又不好甩人家耳光,只好借上話了……
兩人一直滔滔不絕地聊南說北,而楚海恒僅是默默地坐在兩人的中間用餐,時不時發(fā)出自己的見解。
“話說易某來過上海才兩次,對這里的事物都不是很熟悉啊。難得明天有空,很想在上海游玩一下呢,那也不枉專程下來一趟,楚大帥您說是吧?”他一直目光灼灼地看著林梓蕓,話卻是對楚海恒說的。
林梓蕓垂著眼默默地吃菜,桌子下的腳不動聲色地探到楚海恒腳邊,忽的一腳踩上去。
楚海恒瞥了身邊人一眼,那人的腳死命地?cái)f著他的腳背,仿佛在表達(dá)著心里的不滿。
“當(dāng)然,既然易先生難得下滬,那自然是要游遍上海城的?!彼畔率种械目曜迎h(huán)住林梓蕓的肩膀拍了拍,“這樣吧,就讓曉曉陪著你在上海城到處游玩吧?!?br/>
“那多麻煩二太太呀,易某就先謝過楚大帥了?!币讋P嘴上說著客套話,卻也沒有推辭。他直勾勾的眼神更加放肆地落到林梓蕓身上,“那有勞二太太了。”
林梓蕓緩緩地吸了口氣,笑得更是明艷動人,“是曉曉的榮幸?!?br/>
車子發(fā)動駛向馬路,窗外呼呼的寒風(fēng)灌進(jìn)車內(nèi),楚海恒伸手過去搖高林梓蕓那邊的車窗,“那么大風(fēng),不冷啊?!?br/>
她一直側(cè)著臉沒有看向楚海恒,按住他搖著車窗的手,“還是冷點(diǎn)好,腦袋清醒一點(diǎn)?!闭f著,又想搖下車窗。
“你不冷,我冷啊。”他一下子搖上了車窗,順勢將她抱入懷里。
林梓蕓掙扎得激烈,一下子甩開了他的手,惡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lǐng),“你冷是你的事,關(guān)我什么事?你和你那些朋友之間的破事關(guān)我什么事?為什么要將我推出去?你眼睛是瞎了啊?難道就看不出那人沒安好心嗎?”
楚海恒先是一愣,繼而笑了笑安撫她道,“不過是帶他上街游玩一下,街上那么多人你還怕他吃了你???”
“是!我就是怕那怎么著了?”瞧著他臉上的笑容林梓蕓就來氣。
楚海恒抱著她,貼著她冷颼颼的臉蛋,一下一下地安撫她,一遍一遍地溫暖她。
“我的蕓兒那么厲害,一定不會害怕的,也一定能夠保護(hù)自己的,我相信?!?br/>
楚海恒那樣答應(yīng)過人,林梓蕓也不好臨時推脫,只得恨的牙癢癢地跟著他一大早起床。
婉宜也起的很早,楚海恒和林梓蕓兩人出門的時候剛好碰上了清晨漫步的她,“今兒個怎么起的那么早?。俊蓖褚丝羁钣蟻?,見楚海恒早已正裝著身準(zhǔn)備出門的樣子,又看見他身后緊跟隨著不斷打呵欠的林梓蕓,眼神充滿了疑惑。
“嗯,有些事帶曉曉出去一趟,你一個人在家自己小心一點(diǎn)?!闭f罷,便牽過身后拖拖拉拉的女人離開。
“好……”
林梓蕓以為,昨天和他說了一下他起碼會記在心里提防一下,誰知道他依舊放任她一個人帶著易凱游山玩水。
好吧,她不是害怕,她只是覺得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一點(diǎn)點(diǎn)的失落。
林梓蕓對舊上海也不是很熟悉,包了兩輛黃包車,兩人在拉車夫的帶領(lǐng)下游走在上海城各大街小巷。
易凱那樣目不斜視熾熱的眼神讓她感到厭煩,卻無從表達(dá),她看的出來,易凱這個人,對楚海恒很重要,不然也不會將她推出去。
楚海恒,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易凱殷勤得很,若不是林梓蕓不是那種無知少婦,還真的給他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呢,人又會說話嘴巴又甜,最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女性,當(dāng)然希望自己能成為男人的聚光燈,而易凱恰好就能給予她那種自豪的感覺的男人。
林梓蕓不下十次在易凱看不到的地方撐著下巴翻白眼,她林梓蕓是那么膚淺的人么?
請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這樣我會把持不住的,把持不住把你干掉……
易凱的司馬昭之心,想她林梓蕓會看不出來么?楚海恒,你小老婆對你很失望。
“不知二太太平時有什么消遣呢?”才安靜了沒幾秒,耳邊再次響起易凱的魔音,林梓蕓回頭的一瞬間如沐春風(fēng)。
兩輛小黃包車上的兩位客官談笑風(fēng)生,竟讓遠(yuǎn)處坐在轎車內(nèi)的某人不是什么滋味。
“也沒什么,不過是修修花葉看看書而已,女人也就這樣,在家里盼著丈夫回家?!彼沉艘讋P一眼,故作感嘆道。
易凱呵呵一笑,甚是牽強(qiáng),“太太餓了吧?不如咱們進(jìn)茶樓坐坐,吃點(diǎn)東西?”
黃包車停在了小茶樓前,易凱率先利索地率先下車,紳士地朝林梓蕓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他的手掌握住林梓蕓的,僅是那一瞬間的肌膚接觸,讓林梓蕓沉淪已久的警覺性猶如刺猬般豎起。
“太太請!”他那么地紳士,林梓蕓亦淑女地?cái)[著姿態(tài),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冷冽地瞥了遠(yuǎn)處一眼。
茶樓的小二瞧見衣物光鮮的兩人連忙狗腿地迎上來,“先生小姐兩位是吧?是要包廂還是在這兒?”
“開一個包廂吧?!币讋P如此說道。
林梓蕓暗瞥了易凱一眼,忙不迭地叫住店小二,“還是在這兒開兩個茶位吧?!?br/>
“這兒那么吵,還是包廂比較安靜比較舒適吧?!币讋P十分體貼地說。
店小二立刻犯愁了,兩位客人的意見不一致,實(shí)在難辦。
林梓蕓朝易凱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吧,這兒雖然人多口雜,可是坐在二樓陽臺邊可以將整條大街上的景物收歸眼底。先生不是要看一看上海城的風(fēng)光么?還有什么風(fēng)景能比得上百姓的風(fēng)土人情?”
經(jīng)她這樣一說,易凱只好順著林梓蕓的意思了。林梓蕓的嘴巴可不是蓋的,多日不練嘴巴都快生銹了,乖乖呆著將軍府還真的淹沒了她的資質(zhì)。
要不,今兒個晚上回去求將軍大人賞她一個小官位好了……
果然,兩人坐在陽臺邊上的茶位上,腳下便是熱鬧的大街,人來人往千姿百態(tài)一覽無遺。
林梓蕓看見不遠(yuǎn)處那輛黑色轎車呆頭呆腦地漸漸駛出街道走遠(yuǎn),可以想象出車內(nèi)人的臉色是如何的駭人。
“太太看見什么笑得如此開心?”易凱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她緩了緩表情,恰逢糕點(diǎn)上來,她拿起筷子給易凱夾了塊糕點(diǎn),“嘗嘗這兒的桂花糕,挺好吃的?!?br/>
“那可真要嘗嘗了,太太都說好吃的東西一定很不錯?!币讋P受寵若驚地吃了口林梓蕓為他夾的糕點(diǎn),眼前一亮,“確實(shí)好吃?!?br/>
林梓蕓捂著嘴輕笑,“這還不是最好吃的,咱家先生做的桂花糕才真的叫做頂頂?shù)暮贸阅亍!?br/>
易凱心生驚訝,“想不到楚大帥還會做這些小玩意兒。”
“曉曉這人就愛吃這些甜食,平時總是纏著先生說要吃這吃那的,先生煩了,為了堵住我的嘴,只好學(xué)著做了,您別看咱家先生平時工作時多么嚴(yán)肅死板,其實(shí)細(xì)心得很?!毕氲匠:隳谴螢樗龅墓鸹ǜ獗闳炭〔灰选?br/>
遙記當(dāng)時驚覺還在鍋里的桂花糕的存在,他們兩人連忙換好衣服奔去廚房看,卻只見彪漢淡定的大胖子廚師舉著刀一直砍啊砍著砧板上的雞,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對身邊的傭人說,“才伐曉得是阿里只丫頭,用了蒸爐做桂花糕,給吾新買的蒸籠燒黑咯?!?br/>
那狠樣,嚇得林梓蕓立刻拉著他走遠(yuǎn),兩人在花園的走廊上為了這件事笑了很久。
那時的楚海恒真是可愛慘了。
易凱看著她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回憶里,忽然腦子短路,抓住了林梓蕓搭在桌子上的手,林梓蕓一驚,立刻花容失色地縮手。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尷尬,易凱目光灼灼地鎖著她,“不知道二太太有沒有去過香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