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振東晚上去賓館開了兩間房,他睡一間何清睡一間,沒別的意思,遵守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的原則,雖然區(qū)區(qū)兩杯威士忌對于陸振東來說根本不叫事,但萬一被交警查到也是麻煩。
一覺醒來,陸振東才開車把何清帶回家,周圍的無業(yè)青年都伸頭出來看,這一片野雞倒是不少,如此美艷動人的女人還是頭一回見,看穿著打扮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小富婆,這男的可真有本事,這種貨色的妞也能泡到。
何清掃了一眼以臟亂差為代表的棚戶區(qū)民房,地上遍布垃圾狗屎,房子估計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修建的,已經(jīng)舊的不成樣子了,難以相信在發(fā)達的省城邊角處還存在著這樣的地方。
陸振東見何清皺著眉頭,就說:“這兒的環(huán)境不適合你這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闊太太,要不你還是走吧?!?br/>
何清連忙搖頭,自己現(xiàn)在就指望陸振東救自己了,哪敢有一絲不滿。
陸振東打開門讓她進去,里頭更讓何清抓狂,房間僅有二十個平方,和自己住的高檔公寓比起來一個天上一下地下,房間里面除了一張雙人床、衣柜、桌子和一臺二十寸的舊彩電以外就沒有別的陳設(shè)了,連自己家的洗手間都不如。
陸振東隨意坐在床頭,點上一支煙,說:“別看不起,至少我住的地方干凈。”
這句話明顯是在暗示何清,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身體換來的,只是表面光鮮,暗地里不知道有多臟。
何清被這番話深深刺痛,她曾幾何時也是老師面前的乖乖女,家里人的驕傲。
何清十六歲就考上了音樂舞蹈學(xué)院,那時候的她還是一名涉世未深的少女,每天上下學(xué)都能看到學(xué)校門口停著各式各樣的豪車,而這些車都是來接女同學(xué)的。見得多了,何清的虛榮心也在逐漸膨脹,她開始認識那些所謂的富二代,體驗了前所未有的奢靡生活,終于在大三的時候墮入深淵。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何清并不后悔,至少自己什么都有了,豪車、豪宅、香奈爾、名牌包,雖然已成為過去式,但總歸享受過,沒白來世上一趟。
陸振東繼續(xù)說:“或許你覺得我的話就像是在放屁,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生活的方式,我沒有權(quán)利說你,我只能告訴你,能帶給你滿足感的這些東西,對于我來說卻是虛無縹緲的。奉勸你一句,人活著應(yīng)該干點有意義的事,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所謂名利權(quán)勢都是在扯淡,我就不信人死了還能在下面繼續(xù)擺闊?!?br/>
何清心中一陣悸動,陸振東給她的印象就是一個打架比較厲害的社會盲流,住最差的房子,抽最便宜的煙,沒想到他也能具備如此高的思想覺悟。
“謝謝你的奉勸,不過自打我躺在王虎躍床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可走了?!?br/>
陸振東說:“未來的路永遠是個迷,應(yīng)該開始怎么樣的人生,選擇權(quán)在你?!?br/>
何清聽了一陣失神,自己真的還有未來嗎?
……
王麒經(jīng)過多方打探,終于搞清楚了兩名女生的身份,遇見的第一個女生叫賀茹雪,是國際金融系的學(xué)生,據(jù)說家里很有錢,上下學(xué)有專車接送。第二個女生叫安怡,就讀于中文系,這個女生的家境就很普通,住在女生宿舍,甚至連電腦都買不起。
重點在于,這兩位都是大一新晉?;ǎ?nèi)校外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盯上了她們,不過誰也沒得手。
王麒覺得別人泡不到她們,不代表自己就不行,王麒的確有驕傲的資本,他老子的虎躍集團是府岸數(shù)一數(shù)二的民營企業(yè),若論有錢,在府岸市誰敢說自己比王虎躍還有錢?
反正王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得到賀茹雪和安怡,錢不是萬能的,但錢能俘獲任何女孩的心。
府岸大學(xué)有王麒的一個發(fā)小,叫劉爽,他已經(jīng)向一個美女老師求愛成功了,雖然目前還沒有什么進展,但人家總歸得手了,上床是早晚的事。
王麒請劉爽到學(xué)校附近某西餐廳吃飯,順便讓他為自己出出主意。
“你想追賀茹雪?”劉爽聽了很驚訝,賀茹雪是學(xué)校里有名的冰山美人,開學(xué)到現(xiàn)在想追她的人不計其數(shù),不過都被她擋在了一堵冰墻外。
“就是單純想泡她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嗎?我就不信她不愛錢。”王麒輕蔑道。
劉爽說:“那你可就錯了,賀茹雪家里不缺錢,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海歸富二代?!?br/>
王麒說:“海歸富二代了不起啊,能有我家里有錢嗎?”
劉爽輕笑:“她家里是做國際金融投資的,寰宇商投就是她們家的產(chǎn)業(yè),你說有沒有你家里有錢。”
王麒是純種的傻逼富二代,整天只知道豪車泡妞夜生活,哪里聽說過寰宇商投的赫赫威名,他竟然啞然失笑:“什么寰宇商投,聽都沒聽過,是不是國外賣報紙的?”
“草,連寰宇商投都不知道,人家是千億美金的國際巨鱷,十個虎躍集團也趕不上人家?!?br/>
王麒將信將疑:“真的?”
“還能蒙你不成,自己上網(wǎng)查一下,看看人家是不是賣報紙的?!眲⑺瑳]好氣的說。
王麒相信發(fā)小不會騙自己,沒想到賀茹雪深藏不露,千億美元的身家才坐奔馳專車,自己和人家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土鱉暴發(fā)戶。
“那行,賀茹雪我暫時保留意見,還有一個叫安怡的,你給參考參考?!?br/>
劉爽是個八面玲瓏的人,有錢沒錢的朋友他都交,所以消息渠道也廣,問他還真問對了人。
“安怡,平民校花嘛,她家是農(nóng)村的,據(jù)說父親是村主任,沒多大背景。你追她應(yīng)該比較有機會,這個女生見誰都笑瞇瞇的,性格很好,你要追到手了可別禍害人家?!?br/>
王麒笑了:“草,你都禍害多少純情少女了,還敢跟我提這些。”
劉爽說:“年少不風(fēng)流,等老了就力不從心了?!?br/>
“行,哥們我先謝謝你,等把安怡泡到手了再請你吃頓飯?!?br/>
劉爽說:“咱們哥倆客氣啥,來,喝酒?!?br/>
……
下午,金沙來找陸振東,問他散貨的事情。
“散貨有什么難的,一百一克就當(dāng)白送,那些人搶的跟瘋子似得?!标懻駯|說。
金沙笑呵呵:“沒讓我失望,散出去了就行?!?br/>
陸振東有些不滿:“下次別讓我干這么無聊的事情了,我要做的是大買賣?!?br/>
金沙拍拍陸振東的肩膀:“別心急,你才入行多久啊,先跟著叔混,等時機成熟了自然會讓你獨當(dāng)一面。”
陸振東笑道:“我等著那一天。”
“再說吧,那個是你新泡的妞?”金沙看了何清一眼。
陸振東說:“昨晚在酒吧認識的,死心塌地跟著我,我尋思家里缺個女人不行,就把她帶回來了?!?br/>
“要長個心眼,這個女人不是誰都駕馭的住的?!苯鹕晨慈说难劬芏?,一眼就看出了何清的身份,絕逼是富人包養(yǎng)的小蜜。
“玩玩而已,沒當(dāng)真?!标懻駯|笑笑。
“明白就好,對了,姚風(fēng)啟這號人我好長時間聯(lián)系不上,你以前不是跟著他混的嗎?幫我問問?!?br/>
陸振東聽了心里咯噔一聲,姚風(fēng)啟和楊孝是一個局子的,楊孝這個叛徒八成已經(jīng)把姚風(fēng)啟供了出來,而自己和金沙第一次見面是和姚風(fēng)啟一起,說明金沙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了,這句話明顯就是在試探自己。
“就他?我能跟著他混嗎?不過就是借他的關(guān)系來府岸發(fā)展,我也好長時間聯(lián)系不上他,八成已經(jīng)被人弄了?!标懻駯|冷笑。
金沙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他已經(jīng)達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如果陸振東有一絲不對勁,他立馬就會讓藏在外面的人沖進來。
但陸振東異常冷靜,看來姚風(fēng)啟和他的關(guān)系不大,可以給予八分信任。
“好了,叔有事先走了,打電話叫你要隨叫隨到,知道嗎?”
金沙起身離開,陸振東送他出門:“慢走叔,開車注意安全?!?br/>
等金沙走遠了,陸振東才長舒一口氣,金沙這條老狐貍太狡詐了,要不是自己腦子轉(zhuǎn)的快,估計身份就要敗露了。
何清見他一腦門冷汗,問:“剛才那個人是誰?你很怕他嗎?”
“一條老狐貍而已?!标懻駯|說。
“對了,我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放在我的公寓里了,你能陪我回去拿嗎?”何清央求道。
“你的要求好像很多。”陸振東不滿地看著她。
“那樣?xùn)|西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求求你了?!?br/>
“你腦子有問題啊,現(xiàn)在王虎躍肯定派了人在你家門口守著,你回去鐵定被捉,下場是什么應(yīng)該不用我說?!?br/>
何清忽然哭了:“我就是死也要回去,那是我爸爸留給我的東西,我不能丟?!?br/>
陸振東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何清一哭他就心軟了:“是什么東西?”
“我爸死的時候留給我的吊墜,我把它裝在一個盒子里面,就放在臥室床頭?!?br/>
陸振東說:“還能記得你爸的遺物,就證明你這個人還有救,我就幫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