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謝明瀾是知道的,但是她知道更多的,是秦家那個文武雙的大少爺,以及那個才情一絕、已遠(yuǎn)嫁臨西的大小姐,對于秦家還有一個女兒,她還是今天才知道的。
“秦詩瑤?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秦家還有這么一個女兒?!迸c蔣氏的愛惜不同,秦家的這個女兒是真正的嬌養(yǎng)著,她想要什么,不愿做什么,秦家都一一的滿足與她,自那位大小姐出家之后,這位二小姐才漸漸的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
江淮凝聽了她的話,心里也贊同,當(dāng)初她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和謝明瀾一樣的反應(yīng),看她這樣子,讓人完沒辦法把她和那位出嫁的大小姐想到一塊兒去,都是同一個母親生的,為何二人之間的差別就這么大呢?
“若是真叫她做了小王妃,我看日后那位小王爺?shù)娜兆涌删碗y過了?!苯茨低档目戳艘谎矍懊娴那卦姮帋讉€人,略帶惋惜的說道。
謝明瀾聽了她的話,也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在她看來,伯江翊在赫錫王府最難過的日子都過來了,也沒見他說過什么,秦詩瑤在他的眼里,估計,什么都算不上吧。
“我們往別處走去,別讓她們擾了我們賞景的興致。”謝明瀾拉著她的手,從那小樹林中穿過,一開始,江淮凝還有沒反應(yīng)過來,任由她拉著她的手,往樹林的深處走去。
等走了幾步,也沒見回到道上,她心里便開始忐忑起來,拉著謝明瀾的手小心翼翼的說道:“明瀾,我們這是往哪里走啊,你別亂走啊,等下回不去了怎么辦?誒,不能亂走啊?!?br/>
謝明瀾哪里聽不出她語氣里的害怕之意,這偌大的王府,她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走出一條路來,她微微回過頭看著江淮凝那張略帶著擔(dān)心的臉,輕聲道:“總歸是有路的,不要擔(dān)心?!甭牭剿@么說,江淮凝本來還想要說什么,但是看到她臉上那溫和神色,不知為什么,余下的話她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穿過這片樹林,便到了另一條小路上,謝明瀾微微一笑,道:“瞧,這不是出來了嗎?走吧,老王妃不是說了嗎,我們可以隨處走走,別擔(dān)心,走吧。”
上輩子,她嫁進這里四年,也熬了四年,而她離開這里,到她再次踏進這里,中間只不過隔了月余,不過一瞬,她便從謝兮辭變成了謝明瀾。
“明瀾,我們這是往哪兒走啊,等下還回得去嗎?”江淮凝本打算就在水榭附近看看就算了,哪里想到謝明瀾回帶她走這么遠(yuǎn)來。
等她又跟著走了幾步,便覺察出一絲不對來,她看著謝明瀾那猶如閑庭信步的背影,方才消散的怪異感這會兒又涌了上來,頓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小心問道:“明瀾,你對這里,很熟悉?”
聽到她這句話,原本還往前走的步伐頓時停了下來,像是聽見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回過頭去看她,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走著走著,謝明瀾忽然覺著眼前這條路有些眼熟,再往前走了些,那稍顯偏僻的院落前,那懸掛著的匾額上,工工整整的寫著漪院兩個字,腳步頓時就停住了。
這里,是上輩子她在王府里的寢院,遠(yuǎn)離了煙火氣,顯得有幾分孤寂,周圍不見人影,江淮凝這會兒便覺得有些害怕起來,緊緊的攥著謝明瀾的手,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江淮凝根本想不到在王府里還有這么一個地方,心里更是泛起一絲寒意,“嗯?!痹俅我姷阶约涸∵^的地方,謝明瀾心里沒有一絲波動,于是看了一眼,應(yīng)了她的話,準(zhǔn)備離開。
這條路,她走了無數(shù)遍,從這邊走是去往哪里,從那邊走又是去往哪里,她都知道,江淮凝緊緊的拉著她的手,突然開口說道:“明瀾,你知道王府曾經(jīng)的那位小王妃嗎?我聽人說,在那位假冒的小王爺被趕出府后沒幾天,她就死了。”
謝明瀾覺得好笑,明明先前膽子還挺大的,怎就到了這個地方,膽子就小了?而且,“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說起那位做什么?”老王妃是個極重面子,尋常小事能壓下的就壓下,絕對不能叫它鬧出王府的門檻去,是以,在鬧出真假小王爺這件事之后,赫錫王府著實成為宴城里街頭巷尾那些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王府沒了面子,于是也豁了出去,將這件事徹查。
于是也查出了這個占著王府小王爺頭銜的人不過是個西貝貨,沒有絲毫的遲疑,立馬被趕出了王府,至于那位小王妃謝氏,在老王妃下令處置她之前,她就已經(jīng)死了。
“不是,我是聽說,那位小王妃就住在這附近,并且,你知道么,那位完璧歸趙的小王爺,似乎對謝氏……”后面那一句話,江淮凝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朝謝明瀾做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隨后就不說話了。
伯江翊對謝兮辭?謝明瀾從江淮凝的口中聽到這件事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在她的印象里,能傳出王府門檻的事情攏共就沒幾件,況且這事若是真的,且又傳了出去,老王妃又怎坐的?。孔屃餮运烈夥湃??
“是不是你聽錯了?那謝氏不管怎么說都是嫁過人的,且嫁的人對他而言是鳩占鵲巢之人,他應(yīng)該是厭惡的,不可能對謝氏……”謝明瀾忽然想起上輩子里的最后幾天,伯江翊不管外頭如何,都在漪院里陪她說話,和她說著外面的事情,滿眼都是掩不了的心痛。
“聽錯?不可能,而且流言都傳了這么久,也沒見他出來說過什么,這事肯定是真的?!苯茨f得信誓旦旦,謝明瀾聽得,卻像是心漏了半截,不知道該做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伯江翊賀謝兮辭?這無論怎么看都八竿子湊不到一塊兒的兩個人,他竟然……謝明瀾想了想,忽然覺得背脊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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