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咬牙:“沒帶身份證你睡車里去!”
沈樵收了笑, 看向她:“身份證拿過來登記。”
姜晏也跟他來狠的,“我住別家酒店, 你睡大街去吧。”
她扭頭就往外走。
沈樵當即失笑, 兩大步上前就捉住了她,將她拽了回來,低哄:“聽話?!?br/>
大廳里來往的三兩客人,紛紛朝他們投來詫異的目光。想到大庭廣眾之下影響不好, 姜晏放棄了掙扎。
但這并不代表她的順從。
她有把握, 就算跟他住一間房, 只要她不愿意, 他不會把她怎樣。
拿了房卡,沈樵讓她先上去休息。他跟謝景禮一起去超市買日常用品。
回來的路上,謝景禮忽然說:“明年沈總就別讓晏兒再來了?!?br/>
沈樵單手抄兜提著購物袋, 偏過頭來看了謝景禮一眼,微惑:“怎么?”
謝景禮說:“她母親就是被拐賣到本市的一個偏僻山村?!?br/>
沈樵輕輕擰起眉心。
謝景禮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當年她母親為了救她, 自殺未遂被送到市里醫(yī)院搶救。她去報警時,正好遇到我父親值勤。后來她母親搶救無效死亡。那家人不知道姜晏不是他們家孩子, 不肯放她走,甚至跟我父親大打出手。是我父親拼了命把她救出來, 替她找到了親人?!?br/>
姜素韻曾讓她牢記外公家的地址,但回去時, 外公外婆早已不在, 她只能跟著舅舅生活。
沈樵表情平靜, 卻無意識的咬起了后槽牙。若有所思, 朝前走。
謝景禮道:“她恨透了這個地方。可每年還會回來,哪怕我父親去世了幾年,也要來祭拜。她想感恩,但是逝者已逝,其實沒有這個必要。”
沈樵輕輕呼出一口氣,問:“她做網(wǎng)站是為她母親吧?!?br/>
謝景禮笑:“是啊,她很聰明,也很能吃苦。說來沈總可能不信。晏兒沒上過小學(xué),會的東西都是她母親教的。后來找到她舅舅以后,直接送她讀的初中?!?br/>
沈樵的確有些不可置信:“為什么沒上學(xué)?”
“地方落后,她又是女孩兒?!蹦巧酱灞緛砭椭啬休p女,能讓她活下來已經(jīng)不錯了,“她母親原來是名牌大學(xué)生,教會她的東西不比學(xué)校少?!?br/>
沈樵無法料想那是什么樣的環(huán)境。
但他想起高中那會兒,每次去圖書館時,她抱著一本書坐在靠窗戶邊,低頭認真看書的模樣。
她平時總能在任何不同的地方與他巧遇,可是他每次去圖書館,有意無意的從她座位旁經(jīng)過時,她都沒能發(fā)現(xiàn)他。
那個樣子的她,真的很迷人。
“對了。我聽晏兒說,沈總家也有類似遭遇?”
“嗯。”他說:“三十幾年了,仍舊生死不明。”
謝景禮嘆息:“大海撈針,太難了。有很多失孤家庭,起初幾年踏遍全國各地,可是越往后,越支撐不起人力財力的消耗,不得已,最后只能選擇放棄?!?br/>
沈樵說:“這是我母親這輩子最大的心愿。”
無論是生是死,哪怕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都好。
謝景禮:“還是有希望的。咱們網(wǎng)站有一起成功案例,失聯(lián)了43年的親人最后也得以團聚。說不定你的親人,也在某個地方同樣尋找家人。”
“嗯?!鄙蜷院鋈辉掝}一轉(zhuǎn):“你怎么會去外地工作?”
其實這個問題,才是他目前最想關(guān)注的事情。
照理說,警察這個行業(yè),大多數(shù)都是在當?shù)鼐蜆I(yè)。他卻跑去了外地,而且還是跟姜晏在同一個城市。
謝景禮卻忽地笑了聲:“沈總既然已經(jīng)猜到,又何必再問?!?br/>
沈樵微頓,回頭看向旁邊的男人。
他沒想到,謝景禮居然會承認的這么干脆。
謝景禮卻異常坦蕩:“這事又強求不得?!?br/>
......
兩人回到酒店,坐電梯上樓,各自回房。
謝景禮忽然叫住他:“沈總?!?br/>
今日一番話,沈樵對謝景禮有了重新的認識:“叫我沈樵就行?!?br/>
“以后別讓她一個人走夜路?!敝x景禮淡淡一笑:“她其實很膽小?!?br/>
哪怕是在繁華都市,晚上她也不敢一個人出門。沒有特別的原因,莫名害怕。
謝景禮說完,便轉(zhuǎn)身拿房卡進了門。
他原本抱著一絲希望在等,但自從上次在茶館見到沈樵。他知道自己這次的對手太厲害了,于是他選擇灑脫的放棄。
.......
沈樵進房的時候,姜晏坐在床上抽煙看電視。
見他進來,眼珠子從電視上轉(zhuǎn)到他身上,“沈總今晚打地鋪吧。”
“要打你打?!彼褨|西扔床上,開始脫外套。
姜晏拉過購物袋瞄一眼:“我在地上睡不著?!?br/>
“我也睡不著?!彼p笑一聲:“我只聽說過滾床單,還第一次聽說滾地鋪。”
姜晏挑起眼看他,本想嗆他,結(jié)果話到喉嚨里,給生生哽住了。
這個男人,直接當著她的面在脫衣服。
姜晏盯著他半敞的胸口,喉嚨有些干澀:“你在干嘛?”
他單手解襯衫紐扣:“脫衣服?!?br/>
姜晏的視線移進他的眼睛里,“你別獸性大發(fā)啊我跟你講!”
他神色自如的說:“獸性要發(fā),我能管得?。俊?br/>
姜晏屁股往后面挪了些,拉開與他的距離:“你就不能忍著點?!?br/>
“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彼忾_了全部紐扣,襯衫虛搭在身上,小麥色偏白的肌膚全都裸.露了出來,結(jié)實有力,看上去禁欲又誘惑:“你在這兒,我忍不了?!?br/>
姜晏:“那你就去沖個冷水澡?!?br/>
沈樵:“溫度低,我怕凍死!”
姜晏拿他沒辦法:“沈總,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說這樣的話,像個流氓嗎?”
沈樵臉一垮:“你罵誰像流氓?”
姜晏指他一下:“你!”
誰料,下一秒——
他呵笑一聲:“什么叫流氓?待會兒我會讓你知道,我就是個流氓!”
姜晏:“............”
她一口煙嗆在喉嚨,別過頭咳嗽,臉都咳紅了。
沈樵端了杯水給她,然后去拆開新買的睡衣,“你能不能別作了,人生苦短及時享樂,不是你說怎么快活就怎么活?”
姜晏本來在心里想著罵他的話,結(jié)果被他這么一說,成功帶跑了偏,說出來時卻成了這樣:“可我明天一大早還要去鄉(xiāng)下掃墓,今天坐了一天的車已經(jīng)很累了。”
沈樵笑出一聲。
“.......”
姜晏懊悔的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
他把衣服搭在臂彎里,往浴室走,路過床邊時揉了把她的頭頂,給她把頭發(fā)揉的一團亂:“我也很累,所以咱倆盡快洗澡,抓緊時間做完好睡覺?!?br/>
姜晏:“.............”
她真是服了這個男人,而且拜服的五體投地。
怎么這么污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就能如此淡定自若呢?
不過,說起來也挺羞愧。姜晏活了二十六年了,還連個男人都沒碰過。
在書里激揚文字,床戲?qū)懙姆路鹕砼R其境,結(jié)果連男人真實的機體構(gòu)造都沒看過。
現(xiàn)在有個主動送上門來讓她睡的帥哥,不吃白不吃,是不是有點可惜?
這樣想著,她的好斗心躁動了起來。
來就來!
畫風(fēng)忽然變成了一場床笫之間的較量,不能在他面前輸了氣勢,“我先洗!”
她從床上跳下來,摁掉了煙蒂,抓起睡衣,準備去搶浴室。
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抬手拍拍他的胸膛,勾起眼尾語調(diào)輕挑道:“你猴急什么?!?br/>
“.........”
猝不及防的調(diào)戲,讓沈樵愣了一瞬。反應(yīng)過來后,立馬伸手去捉她,結(jié)果只抓住她飛揚起來的衣角,還是被她給遛了。
沈樵站在原地兀自笑了下,抬手扣上兩顆紐扣,轉(zhuǎn)身回去。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趟,好整以暇的抖著腿,接著看她剛剛看得綜藝節(jié)目。
浴室傳來一陣陣的水流聲,傳進沈樵耳朵里,像催情的咒語。
他枕著雙臂,回頭看了一眼。
半透明的浴室,上下都是透明玻璃,只有中間一塊兒的位置用的磨砂玻璃。
這會兒,浴室里開著亮堂堂的照暖燈,女人嬌好的身形,像一幅人體畫印在玻璃上。前凸后翹,特別是胸前完美的弧形輪廓,看得沈樵身體一陣燥熱,黑漆漆的眼底也漸漸變得深邃。
身體發(fā)熱的同時,他忽然覺得每寸肌膚都在癢,心跳也在加快。于是趕緊轉(zhuǎn)回頭盯著電視,干咽了下嗓子,凸起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
二十幾分鐘后,姜晏洗完澡穿好睡衣出來。
沈樵眼珠慢慢轉(zhuǎn)過去看她,她穿著他剛剛給她買的v領(lǐng)吊帶睡裙,面前渾圓的雪白若隱若現(xiàn)。下面的裙擺剛好齊腿根,雙腿又白又細又直。
姜晏散開頭發(fā),抬手撥了撥,“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
她是不知道這不經(jīng)意間的小舉動,在面前這個男人眼里,多么撩人。
沈樵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走到床邊,,一動不動。
姜晏被看得不自在,走到床邊后,用腳踢了踢他的腿:“滾去洗澡?!?br/>
話音還未落,床上的人猛地坐了起來。
姜晏眼前一晃,來不及防備,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
她條件反射驚呼一聲。
下一秒,男人的體重壓了下來,她被按進了柔軟的床里,尾音融進了兩人的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