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靈能者,就表現(xiàn)出靈能者的樣子。” 平淡無奇的話語并沒有太多重量,也沒有呵斥或者訓誡,但隱藏在話語背后的恨鐵不成鋼還是能夠清晰感受到,輕而易舉就刺痛了雷彼得斯。 雷彼得斯的眼神微微黯淡下來。 布魯特斯調整了一下呼吸,走過來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沒有多說什么,但一個動作就已經表明了態(tài)度。 胃部正在翻滾的羅本也注意到了雷彼得斯的神色,他稍稍有些意外。他以為,這些大少爺們總是無憂無慮的——他們不需要煩惱金錢也不需要憂慮未來,更不需要擔心人生,又有什么事情值得操心呢? 但現(xiàn)在,羅本似乎有些明白布魯特斯在圖書館說的那番話了。 “你是誰?” 雖然斯塔-吉奧科莫被禁止說話了,但周圍還有其他不少人,包括了渾身都是血液、進入禮堂呼救的那名女孩。 此時開口說話的是另外一名女孩,一頭燦爛的金色長發(fā)綰成一個高高的發(fā)髻,一襲淡金色的晚禮服勾勒出她的面容線條,妖冶而魅惑,一顰一笑都帶著一股屬于女人的成熟魅力。即使此時稍稍有些驚慌恐懼,卻也無損氣質。 剎那間,所有視線全部集中在霍登身上。 霍登根本就沒有抬頭,而是施施然地說道,“我建議,你們最好保持一定距離,否則線索可能就指向你們,證明你們是兇手。” “什么?” “胡說!” “這家伙怎么回事?” “你說話注意點。” “你知道你正在和誰說話嗎?” “滾!” 粗口夾雜在錯愕之中宣泄而下,七嘴八舌地紛紛表示抗議,霍登只用了一句話就把在場所有人都得罪了,這也著實難得。 但有趣的是,抱怨歸抱怨,每個人都條件反射地往后讓了讓,以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清白。 原本人們圍繞尸體的站位就保持了一定距離——沒有人愿意靠近那一灘可怕的液體,而現(xiàn)在更是清空出一大片空地,四周的冷空氣蜂擁進來,血腥氣息就被沖淡稀釋不少。 “你到底是誰?” “報上名號!” “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 “嘿!嘿!說的就是你,你確定自己沒有關系嗎?還是說,你就是兇手?” “你算哪根蔥?在這里發(fā)號施令?” 即使腳步后退,抱怨聲、吐槽聲和指責聲也沒有停止過,但沒有人真正上前制止霍登—— 今晚的霍登正裝打扮,沉穩(wěn)優(yōu)雅的氣質更是完全鎮(zhèn)住場面,尤其是專注而老道的巡查現(xiàn)場,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專業(yè)來。旁人只能猜測,卻無法斷定,誰也沒有辦法直接說出霍登的身份,行動也就難免束手束腳。 弗勞德先生試圖開口制止大家,但他自己也不太確定: 邀請霍登過來幫忙,更多是因為雷彼得斯;再加上治安隊抵達現(xiàn)場之前,霍登的意見似乎的確能夠帶來積極正面的影響,這才發(fā)出邀請。 然而,現(xiàn)在需要解釋的話,弗勞德先生也是無話可說。 于是,弗勞德先生也就選擇了閉嘴,高深莫測的模樣落在那些打量的視線里,旁人也都變得警惕起來。 而弗勞德先生自己則全神貫注地注視著霍登,看看他是否真的能夠幫上忙,還有就是確保不要幫倒忙。 犯罪現(xiàn)場并不復雜:網球場上一具尸體,旁邊丟著一把沾滿血跡和腦漿的破損網球拍,這就是全部了。 顯然,受害者與行兇工具都留在了現(xiàn)場。 其實,犯罪現(xiàn)場應該還能夠捕捉到更多線索證據,比如足跡,比如兇手的血跡,再比如說球拍的指紋,諸如此類等等;但這些證據在當下,都不能追查到兇手,也無法作為證據,甚至匹配都非常困難。 盡管如此,霍登依舊觀察地非常仔細,而且動作頻頻—— 先是用光元素與暗元素結合的方式,在草坪表面制造出腳印的顯影,根據草莖折斷的高地就能夠模擬出那些腳印,呈現(xiàn)在所有人的面前。 而后用冰元素將周圍的草叢布上一層冰霜,所有血液飛濺的痕跡也就無所遁形地呈現(xiàn)出來。 再用風元素控制整片網球場,尋找出灑落在球場草叢里的所有雜物,然后把所有物件全部堆積到旁邊。 一連串操作讓周圍所有人目瞪口呆,倒不是說霍登的靈能運用多么嫻熟——當然,他所展現(xiàn)出來的控制力確實令人眼前一亮,細膩和精準程度都值得稱道;但更主要還是因為霍登所展現(xiàn)出來的技能,完全打開一個全新世界,成功捕捉到當代人根本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的瑣碎線索。 滿腦子都是問號: “這是什么操作?” 就連弗勞德先生的眼神都微微出現(xiàn)了變化。 不由自主地,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霍登所吸引,甚至遺忘了被丟在草地上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的那位大少爺。 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與熟悉,霍登對于靈能的運用確實提升了一個臺階,能夠根據自己的奇思妙想打開全新世界的大門,看似簡單的動作背后,其實對精神力、控制力都提出了超高要求,既可以收集證據,還可以鍛煉靈能,一舉兩得。 連續(xù)完成了一大堆操作之后,霍登終于站直身體,此前如同小老頭一般弓著的背部總算是打直起來,然后他朝著弗勞德先生所在的位置慢吞吞地走了過去,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要說其他人了,就連弗勞德先生也是一臉驚訝,“沒有發(fā)現(xiàn)?” 霍登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神情有些遺憾和落寞。 然后人群之中就爆發(fā)出了嘲笑的聲音,“忙碌了那么一大堆,結果就是花架子?什么線索都沒有發(fā)現(xiàn)?真是笑死人了。” “虛張聲勢!還以為是個什么厲害角色,結果就是一個花瓶。” 吐槽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壓制,尖銳地發(fā)起了攻擊。 霍登沒有還擊。 于是聲音就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 “丟人現(xiàn)眼。” “陣仗擺得好像坦姆齊男神附身一般,結果卻是波馬芙女神過境,什么都沒有留下。” “這家伙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挑剔而鋒利的話語朝著霍登攻擊而去,雷彼得斯第一個就站了出來,“你們全部都閉嘴!看你們的模樣,似乎根本就不希望找到兇手?所以現(xiàn)在看到霍登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個就幸災樂禍起來了?誰知道兇手是不是就在你們中間?”
素白頎長的身影朝著床鋪走來。
喻伊人看著手中的這一張紙。
“要等少女十八歲,等到瓜落蒂熟之時。”
“崇拜什么?”李孝利一腳踢了過去,“那是在外人面前,怎么也不能滅了自己的威風,你以為我真的這么佩服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