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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很痛。
好像自己的*被一片一片的撕碎然后被蹂躪成粉末一般。也許生孩子就是這么痛吧!莫沉苦中作樂的想。
萬青宗仍舊仙氣繚繞,在宗門寬闊的廣場上,擺放著各色靈果甘泉,仙鶴飛舞,彩云氤氳。這一場雙修大典準(zhǔn)備的十分隆重,但是莫沉知道自己恐怕是享受不到了。
看著那只骨節(jié)分明、分外好看的手從他的丹田穿過,然后掏出一個胖乎乎的安靜合眸的元嬰,莫沉的嘴角不覺的揚(yáng)起一絲苦笑,只是嘴角微微一扯,成片成片的猩紅就從他的嘴角不停的涌出,似乎要將他體內(nèi)的血流的干干靜靜。
在半個時辰前,他還歡天喜地的牽著那只手,和陳推默一起走出他們裝扮一新的洞府,然后去拜見他敬愛的師尊和親愛的兄長??墒乾F(xiàn)在這只手已經(jīng)被他的鮮血染紅。
他身上的法衣是兄長送的,純白的整塊的靈狐皮毛,柔軟細(xì)膩,請了煉器宗的煉器師細(xì)心煉制,再加上數(shù)個禁制,防御力驚人。很多人都羨慕兄長的大手筆,但是現(xiàn)在這見擁有驚人防御的法衣卻輕而易舉的被一只手洞穿,送他這件法衣的兄長卻靜靜的站在一邊,冷靜的近乎殘酷的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
他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一個元嬰,怎么可能從數(shù)個修為高出他一大截的對手手中逃過一劫呢,更何況這些敵人在前一刻還是他最親的人,是他從未防備過的人。
還真是看的起他,莫沉自嘲的想。其實(shí)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就可以輕而易舉將他殺死,又何必大費(fèi)周折設(shè)這么一個局呢。
莫沉的目光從陳推默的臉上的掠過,只看見他冷凝的眉眼和如霜的目光。他簡直認(rèn)不出來這個和他相處了近百年的戀人。曾經(jīng)的溫柔笑容,曾經(jīng)的寵溺目光似乎都是給另外一個人的。
莫沉的虛弱的躺在地上,覺得所有的生命里都從他丹田流走。還有一些東西也隨著生命的流逝逐漸消失。他艱難的掃過在場的人,大典尚未開始,此時站在這兒的都是他最親密的親人和朋友,沒想到他們竟然無動于衷的看著他走向死亡。
意識逐漸的消散,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解決了這個奪舍者,真的能救回小沉嗎?”
莫沉心中一痛,這股疼痛竟然深深壓過了丹田破碎的苦楚,讓他逐漸模糊的意識猛然清醒過來。
怪不得,怪不得,大哥看他的目光越來越冷漠,師尊更是直接閉關(guān)多年,原來是不想見他。原來他們都知道,自己不是以前的莫沉,還枉費(fèi)自己費(fèi)盡心思的討好他們。
他終究只是個奪舍的人,無論他怎樣努力,無論他怎樣的對他們好,在他們眼中,他永遠(yuǎn)只是一個奪舍者,霸占了他們的弟子、弟弟的身體的惡人。他們眼中永遠(yuǎn)只有那個莫沉,永遠(yuǎn)都不可能有他。
莫沉自嘲的想到,他可真是個傻子,竟然會相信自己就是那個人。竟然會覺得自己可以代替那個莫沉而存在,一個天之驕子怎么可能被一個平凡人取代呢?
沒錯,莫沉奪是舍了一個人,其實(shí)用一個他的世界的人更能理解話來說。他是一個穿書黨。
作為一個幸運(yùn)的穿書黨,莫沉可謂是一夜間逆襲高富帥,走上了人生的巔峰。
先說容貌,原主有著俊秀出塵的面容??梢哉f是玉骨冰肌,烏壓壓的猶如綢緞的一般的長發(fā),清澈通透的眼眸,眉眼間的淡然從容,自帶一種尊貴大氣。和以前的莫沉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說家世,原主出生修仙世家,家世顯赫。雖然從小父母雙亡,但是架不住人家有一個天賦絕頂?shù)母绺?,關(guān)鍵是這個哥哥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弟控。從小是把他捧在手心中長大。待到原主年齡略長,又憑借著極高的天賦拜入萬青宗大能門下做關(guān)門弟子,師尊視他如親子,上面幾個師兄師姐也待他如幼弟。原主自己也非同尋常,十七歲就筑基成功,轟動了整個萬青宗。
莫沉是在原主筑基成功是穿越而來的。雖然在得知原主身份時,他欣喜萬分,但是在弄清一切之后,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因?yàn)樽鳛橐幻Y深讀者,他很清楚,這樣的人設(shè)就是給主角逆襲打臉用的。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推斷沒有錯,因?yàn)樗龅搅酥鹘且恢?。而他所屬的世界,正是他曾?jīng)看過的一本書。作為高富帥的原主這是這篇漫長的修真文中一個炮灰。因?yàn)榭床黄鹉兄鞅荒兄鞔蚰?,然后生了心魔,最后走火入魔而死,于是死了小弟來大哥。他的大哥連同整個家族都被主角炮灰了。
最為知道劇情的穿書黨來說,有什么比抱豬腳大腿可以更快阻止這些呢?于是乘著主角尚未崛起,秉承著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的原則,莫沉果斷的幫助了被奚落的主角大人,最后成功的成為主角的死黨之一。
成為主角死黨之一的莫沉,果斷的將自己的哥哥大人介紹給了主角。然后自己歡快的刷起了主角的好感。跟著主角上刀山下火海。幫助主角療傷,給主角提供各種幫助包括各種靈藥等等,自然是死黨的當(dāng)仁不讓的職責(zé)。
但是沒有想到,他好像不小心將好感刷的爆表了。直到有一天,主角將他壁咚之后強(qiáng)勢表白了,他才明白自己好像不小心將一個種馬直男漢紙掰彎了。主角的那些妹子也被他炮灰了,在主角表白之后,他別別扭扭的躲了主角好多年,最后還是決定和主角在一起。于是在他們雙雙晉升元嬰之后,決定舉行雙修大典,結(jié)為道侶。
這樣的人生,簡直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順利的讓人不敢想象。莫沉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人生贏家,分分鐘鐘走向人生巔峰的那種,這樣的生活不要太自在?。?br/>
其實(shí)這只是他忘了一件事,要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而他,已經(jīng)在這條使其瘋狂道路上走了好久好久,已經(jīng)到滅亡的時候了。
于是他和陳推默的雙修大典成了他的葬禮。
好一場雙修大典,在他最開心的時候給他最沉重的一擊。
莫沉輕輕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笑聲越來越大,其實(shí)在旁人眼中只不過是他的垂死掙扎。他不明白,就算他奪舍了莫沉,是他對不起原主的師尊和兄長,但是這關(guān)陳推默什么事,是他莫沉認(rèn)識的陳推默,是他跟著陳推默一起去修行歷練,給陳推默靈藥的是他莫沉,為陳推默洗手作羹湯的也是他莫沉,為陳推默涉險的還是他莫沉。為什么陳推默能夠面不改色的殺了他。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難道陳推默喜歡的也是那個莫沉嗎?難道那個耳尖通紅的跟他表白的不是陳推默嗎?
為什么,為什么??!
莫沉死死的盯著陳推默那冰冷的面容,看著那雙冷漠的眸子,看著那只曾經(jīng)牽過她的手、摸過他的頭的手,慢慢的收緊,看著他辛辛苦苦修煉多年的元嬰被生生捏碎。劇烈的疼痛泯滅他的意識,直到他最后一絲生氣流逝干凈。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莫沉突然想起他曾經(jīng)呆過的世界,那個平凡的自己,以及那些早已模糊了面容的親友。那才是自己的生活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無論在怎努力,也永遠(yuǎn)不屬于自己。
他突然想笑,死掉之后說不定還能再回去呢?他想。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牽動肌肉,只剩下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凝滯在嘴角,分外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