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清楚沈律言剛才和江歲寧對著抬價(jià),不過是故意在逗她。
江稚平靜咽下了原本要說的話,她爭不過江歲寧,搶也搶不過江歲寧。
如果硬要從她和江歲寧之間做選擇,無論發(fā)生了什么,沈律言會選擇的對象都不可能會是她。
但是她還是想試試看。
放棄就真的沒有機(jī)會了。
江歲寧是不可能屬于她母親的東西還給她的。
江稚在開口之前深深呼吸了口氣,她主動挽住了沈律言的胳膊,她問:“沈先生,你剛才說的話還算話嗎?”
她只有有事相求,才會主動來親近他。
做出非他不可的溫柔蜜意。
沈律言好整以暇看著她,“嗯。想要什么?”
江稚心里在打鼓,她盡可能把話說的漂亮點(diǎn),盡量斟酌好了用詞,“剛才那套綠寶石項(xiàng)鏈,確實(shí)還挺漂亮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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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有點(diǎn)詞窮,尤其是對上沈律言這雙笑吟吟的眼睛,更是窘迫:“就是貴了點(diǎn)?!?br/>
她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張這個(gè)口。
沈律言盯著她薄紅的面頰,抬手撩起她頰邊的發(fā)絲,開門見山:“你也想要?”
江稚遲疑半秒,到了嘴邊那個(gè)字死活說不出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特別卑賤。
仰人鼻息。
江稚既然開了這個(gè)口,就做好了被他羞辱的準(zhǔn)備,她坦然:“是,我很喜歡?!?br/>
她的指甲已經(jīng)深深陷入掌心,這點(diǎn)疼痛反而能叫她更清醒。
沈律言并非是吝嗇的人,他摸了摸她的臉,“有看上別的嗎?”
他說:“這個(gè)不行。”
這個(gè)答案,江稚并不意外,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笑得很勉強(qiáng),搖了搖頭:“沒有了。”
沈律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眼光倒也是不錯(cuò)?!?br/>
江稚有一瞬間的沖動,告訴他那是她母親的東西,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跟他說了也沒用。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
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輕輕松松賺到幾千萬就好了。
不用再為了錢發(fā)愁。
可惜大部分都生而平凡。
江稚掩飾了失落,故作灑脫:“女人對這些漂亮的東西,眼光總是差不多的。”
沈律言剛才在拍賣會上還買了另外一套水晶手鏈,粉色水晶,說貴也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他讓陳留給江稚送了過來。
江稚對這些沒什么興趣,盡管如此,她還是收了下來。
*
江歲寧在拿到沈律言的人送來的綠寶石項(xiàng)鏈,一點(diǎn)都沒客氣,她對著鏡子戴在脖頸上,她年紀(jì)輕,但是皮膚白,哪怕壓不住戴著還是好看的。
江歲寧今天穿了條黑絲絨縷空長裙,如黑色玫瑰那般美艷誘惑,她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匆匆朝他跑了過去,綢緞般絲滑濃郁的長發(fā)如風(fēng)鋪散在雪白的后背,她跑到沈律言面前,差點(diǎn)沒站穩(wěn),被他扶住了胳膊,才勉強(qiáng)站定。
江歲寧像只高傲的孔雀,“沈律言,我這樣好看嗎?”
沈律言松了手,打量了她兩眼,抬起眉梢,實(shí)話實(shí)說:“還挺襯你?!?br/>
江歲寧微微一笑,視線落在他身邊安靜的女人身上,故意開口對她說:“我比較相信女人的眼光,你們男人說好看都不算數(shù)。江秘書,我戴著漂亮嗎?”
理智告訴江稚她不該理會江歲寧的挑釁,可是情感上她一時(shí)半會做不到。
她沒辦法和江歲寧演戲。
江稚問:“江小姐要聽實(shí)話嗎?”
江歲寧無所謂的笑了笑:“對啊?!?br/>
江稚說:“不適合你,很顯老。”
江歲寧臉上的笑意未變,好像一點(diǎn)都沒被她的話惹惱。
她樂于在沈律言面前表現(xiàn)出被江稚欺負(fù)了的樣子,男人天性就會偏向更弱的女人,這樣才能激發(fā)他們的保護(hù)欲。
而且沈律言原本就更偏心她。
江歲寧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她的眼睛就像水龍頭的開關(guān),說開就開,說關(guān)就關(guān)。
她吸了吸發(fā)酸的鼻子,“我就知道沈律言是騙我的?!?br/>
江歲寧隱忍著眼淚的神態(tài),脆弱又可憐,她仰起臉,試圖把眼淚逼退回去,但是淚珠依然順著眼尾如斷線的珍珠,不受控制的滾落。
她紅著眼看向沈律言,帶著濃重的鼻音:“你幫我摘下來吧,我不要了,還給你。”
沈律言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很平靜:“誰說丑?她說了不算?!?br/>
江歲寧扭過臉,她一哭鼻尖就特別的紅,“就是老,江秘書的比你們可信多了?!?br/>
沈律言面無波瀾看向江稚,“是這樣嗎?”
江稚不言不語。
盛西周忽然間嗤笑了聲,“沈律言,你這兒秘書還挺惡毒?!?br/>
江稚沒忍住,“哦,那我下次說假話好了。”
盛西周早就能和那陣尖銳的刺痛和平共處,他盯著江稚的臉,“我剛才看你眼巴巴望著拍賣的圖,不會是你也很想要吧?”
江稚無法否認(rèn)他這句話。
盛西周這人身上好像隨時(shí)都有種冷厲的血腥氣,他漫不經(jīng)心掃了她兩眼,“江秘書,做人可不能這樣,自己得不到就要?dú)У魟e人的?!?br/>
江稚繃直身體,一言不發(fā)。
盛西周語氣平淡:“你道個(gè)歉,這件事就算了?!?br/>
江稚不想道歉,憑什么?
她看著江歲寧唇角一閃而過的笑,大概也明白了她就是故意的。
沈律言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那你就道個(gè)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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