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圣的過去——
我的名字叫銀圣,今天是銀圣七歲的生日,所以銀圣特別高興。昨天晚上睡覺前,銀圣已經(jīng)向星星姐姐許過愿了喲。銀圣已經(jīng)和爸爸拉過鉤鉤了,今天爸爸會陪著銀圣吃又大又甜的生日蛋糕,還會給銀圣照好多好多美美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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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請這個月過生日的小朋友到前面來,”幼兒園的老師笑瞇瞇地說。這是幼兒園為過生日的孩子們舉行的小型派對,現(xiàn)在開始了,六七個孩子向老師走去。
“銀圣,銀圣,快出來?。 ?br/>
“叫我嗎?oo”銀圣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o^是啊,快到前面來?!崩蠋熀吞@地說。
教室中間大得有點(diǎn)夸張的桌子上擺著一個漂亮的大蛋糕,鮮紅的草莓點(diǎn)綴在白白的奶油上,看得旁邊幾個饞嘴的小朋友直咽口水。蛋糕周圍還堆著一些準(zhǔn)備給小朋友的生日禮物,過生日的小朋友們興高采烈地沖上前去拆禮物,一時教室里充滿了熱鬧的小鞭炮聲,孩子們嬉戲的尖叫聲,好不熱鬧。只有一個小小的孩子還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在一群活潑的孩子中間顯得尤為突出,他就是智、銀、圣。
“好了,現(xiàn)在小朋友們該祝賀一下自己過生日的朋友了,你們每個人都在他們的臉頰上親一下,好不好?”幼兒園的老師興高采烈地說道。
“不要了,老師,很難為情!”才幾歲大的小鬼已經(jīng)很敏感了,一片噓聲地提出抗議。
“東沭,由你開始吧。”老師力排眾議地說道。
呵呵呵,胖胖的東沭笑得可開心了,他覺得老師的提議很有趣。戴著剛得到的小小棒球帽,過生日的小朋友們站成一排,喜滋滋地等著其他的小朋友來親自己。這份特別的生日禮物,頓時讓教室里炸開了鍋。
“老師!”一個清亮的童聲響起。
“……?”老師疑惑地轉(zhuǎn)過頭,看向傳出聲音的一方。
“我們不能親銀圣。”
“為什么不能親銀圣?”老師有點(diǎn)生氣地問。
“我媽媽說了,他的爸爸得了艾死病,所以我們連銀圣的手都不可以牽?!币粋€束著馬尾辮的小女孩仰頭說道。
“不是,我媽媽說了,是艾滋病,不是艾死病?!绷硪粋€小朋友爭辯道。
“孩子們,老師對你們太失望了,我很生你們的氣?!崩蠋煕]有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局面,看見銀圣一個人垂著小臉,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墻角,心中覺得更難受。
“……”教室里一片寂靜。
“我以為你們都是善良,體貼人的好孩子,沒想到卻不是這樣。”老師開始說話了。
遭到訓(xùn)斥的孩子中開始有人劈里啪啦地掉眼淚了。
“智英,別哭,你應(yīng)該很善良的。來,去親銀圣一下,祝賀他生日快樂。^o^”
“……”
“智英——”
那個叫智英的孩子終于緩緩地走向銀圣,別的孩子在一旁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看著。
“銀圣,生日快樂!”小朋友的祝福終于說出了口。
“謝謝?!?br/>
“好了,現(xiàn)在智英該親銀圣一下了?!崩蠋熢谝慌孕Σ[瞇地說。
智英頓了一會兒,最后好像終于下定什么重大決心一樣,輕輕地親了一下銀圣的臉頰。
噢……噢……教室里頓時一陣抽泣聲。
“智英,好孩子別哭了!”老師輕輕地拍著智英的肩膀安慰她。
“唉!看來這孩子是下了很大決心才……孩子們不愿和銀圣玩,總是躲著他,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崩蠋煵挥傻酶袊@道。
幾個膽小的女孩子看到這種場面,也和智英一齊嗚嗚地哭了起來。
銀圣不知該做些什么,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小小的心靈里只知道面前這個小女孩是被自己弄哭的。
“智英,別哭?!彼猷榈匦÷暟参康?,然后不斷地、不斷地重復(fù)著這句話。
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銀圣小小的臉上掛滿了淚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流。到了家門口,他停下來,使勁地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今天我和爸爸說好一起吃蛋糕、照相的,爸爸最討厭我哭了?!?br/>
10分鐘后,小銀圣終于恢復(fù)如常了,他揚(yáng)起淚跡斑斑卻堆滿笑意的小臉向家里沖去:“爸爸,銀圣回來了。”
50坪大的家里靜悄悄的,過大的空間更顯得小銀圣的身影單薄得可憐。
“爸爸呢?啊,可能他今天太忙了,得晚一點(diǎn)回來?!毙°y圣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道。“我先給爸爸寫信吧?!贝魃嫌變簣@發(fā)的棒球帽,銀圣乖乖地坐在桌子前寫給爸爸看的信,因?yàn)闆]什么機(jī)會見到爸爸,寫信幾乎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課。
智銀圣的爸爸智成翰經(jīng)常不在家,在外面過夜的次數(shù)比在家里還多,即使回家也一定是1點(diǎn)鐘以后?;旧霞依锒际强炕ㄥX雇傭的保姆來照顧銀圣,所以銀圣常常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家里。
寫完信,銀圣就托著下巴,趴在客廳的電話機(jī)旁等爸爸。嘀噠……嘀噠……客廳里的大鐘已經(jīng)走過了四格,可爸爸還是沒有回來,小銀圣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睛了,終于抵擋不住睡神的召喚,回到自己的小房間睡了過去。
丁冬~丁冬~玄關(guān)響起清脆的門鈴聲。
“怎么一個人都沒有?”一個穿著短裙的漂亮年輕女人走了進(jìn)來。
“銀圣,智銀圣!”見沒有應(yīng)答,女人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了起來。終于,找到了銀圣的小臥房。
“銀圣!”女人輕聲呼喚,沒有動靜,看來已經(jīng)睡著了,女人走近了那張小床。
銀圣的小腦袋上還戴著他的那頂棒球帽,哭花的臉現(xiàn)在有點(diǎn)臟兮兮的,手上還緊緊地抓<!-- 正文頁畫中畫 begin --><!-- 模板名稱 : 正文頁 --><!-- 廣告名稱 : 正文頁畫中畫 --><!-- 正文頁畫中畫 begin -->著寫好的那封準(zhǔn)備給爸爸的信。這是什么,女人疑惑地從他的小手里抽出了那封已經(jīng)被揉得有點(diǎn)皺的信紙,凝神細(xì)看。
“爸爸,今天銀圣在幼兒園里慶祝過生日了,還吃了一個好大的生日蛋糕。小朋友們都跑來祝賀我,還親了我。爸爸,你說過要和我拍一張我們倆在一起的相片,我一定會每天都帶著這張相片的?!?br/>
女人的鼻子覺得酸酸的。
“那個混蛋竟然從沒有和孩子一起照過一張相片,真是混蛋?!?br/>
女人把孩子抱到車?yán)铮蚬側(cè)ァ?br/>
這個女人就是銀圣的親生母親,在銀圣一歲以前,她就和銀圣的父親離婚了。因?yàn)槭懿涣算y圣父親混亂的男女關(guān)系,她最后不得不拋棄孩子遠(yuǎn)走他鄉(xiāng)。
智成翰現(xiàn)在確實(shí)因?yàn)榍懊嫠f的艾滋病而躺在醫(yī)院里,已經(jīng)到了只能等死的地步。他以向孩子保守秘密為條件,答應(yīng)孩子的母親把孩子帶走。但智銀圣的命運(yùn)并沒有因此而有所好轉(zhuǎn),他媽媽再婚的男人,也就是他的繼父,根本不把他當(dāng)作親生子女看待,處處漠視他;而銀圣,才不過是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
當(dāng)知道銀圣的親生父親是因?yàn)榘滩《ナ罆r,他繼父的兄弟們更是連一塊小小的棲身之地都吝嗇于給他,把他驅(qū)逐到一個陰暗的角落,因?yàn)樗麄冋J(rèn)為艾滋病是一經(jīng)接觸就能傳染的可怕病毒,所以十分敏感。(備注:智銀圣絕對絕對沒有艾滋病。)
銀圣上小學(xué)四年級的那一天。
“請不認(rèn)識的同學(xué)互相問候?!崩蠋熢谥v臺上宣布。
“你好,我叫徐漣漪,你叫智銀圣吧,我們握握手吧,很高興認(rèn)識你。^o^”
“別碰我!”銀圣敏感地把身體背在身后。
“你說什么,我為什么不能碰你?”
“不要接觸我的身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