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宸在藍星酒吧一直待到晚上十點鐘才告辭離開,今晚這一出戲雖然血腥了點混亂了點,但卻是陳炎楓親自來演繹的。
于是對秦小宸來說這出戲怎么看都能看出一些暴力美。
很多時候,很多風(fēng)景,很多事情,給別人的感覺之所以不一樣,不是因為對錯,是因人而異的,這是大實話。
陳炎楓親自送她離開,他在不在這里其實問題不大,有蛋蛋守在這里,就能處理絕大多數(shù)問題。
但自認是土包子一個的陳道長第一次和錦衣衛(wèi)大規(guī)模的硬碰硬,內(nèi)心總會有些不踏實的正常情緒。
他喜歡事必親躬,現(xiàn)在秦小宸的安全問題明顯比針對錦衣衛(wèi)重要的多,而且他也著實受不了蔣悠悠的挑.逗目光,只能暫時姓的躲一躲。
熟女人.妻是好,但自己隨意虎軀一震就能震掉對方衣服的女人,陳道長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再者那娘們貌似跟她的手下關(guān)系同樣不清不楚,這私生活,太不檢點了,估計也就趙諾言那種賤人才會喜歡。
帶著秦小宸坐進車內(nèi),親自給她系上安全帶后,陳炎楓沉默著發(fā)動汽車,靜靜沉思。
秦小宸一臉笑意坐在他身邊,柔聲道:“喂,你在想什么?”
“我不叫喂?!?br/>
陳炎楓笑道。
秦小宸哼哼了兩聲,眼神一直盯著陳炎楓的側(cè)臉。
陳炎楓知道自己如果不說話這妞能哼哼一路都不停,嘆了口氣,笑道:“如果我說我在害怕你信不信?”
秦小宸愣了一下。
陳炎楓自顧自的點了根煙,喃喃自語道:“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br/>
秦小宸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陳炎楓也沒多說,開車照例將她送到大門口。
最近小兩口似乎越來越柔情蜜意了,相處的時間少了,所以就珍惜每一次離別,很正常的事情。
親個小嘴拉個小手之類的,秦大美女也能放下矜持了,下車的時候主動勾住陳炎楓的脖子,怯怯伸出小舌頭纏綿了三五分鐘后才紅著臉逃下車。
對這個待遇明顯感到很意外的陳道長自我陶醉了一會后,才發(fā)動汽車,卻沒有回青龍區(qū)六扇門,而是去了九州館。
晚上將近十一點鐘的時間,余書竟然沒在,陳炎楓現(xiàn)在在九州館的身份很特殊。
九州館擺在明面上的總經(jīng)理黃無心親自接待,態(tài)度很客氣,把他迎進包廂后,親自去了余書的辦公室,將一份資料拿過來遞給陳炎楓,輕聲笑道:“陳都頭,余哥特意吩咐過,如果你來的時候他不在,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或許對你有用?!?br/>
陳炎楓雖然不知道始終維持著林家秩序的九州館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但只憑著直覺,就很確認九州館不一般,所以面對擺在明面上其實并沒有多少實權(quán)的黃無心,也沒擺架子,雙手將資料接過來,說了聲謝謝,拆開一看,頓時有些感慨:“還是余哥了解我,我人都沒過來,資料就給我準備好了?!?br/>
“陳都頭,余哥現(xiàn)在幾乎把你的事情當成九州館的頭等大事看待,你需要什么,他最了解不過了?!?br/>
黃無心靜靜笑道,說話算不上委婉,直接指出了陳炎楓現(xiàn)在在九州館內(nèi)所處的重要位置。
陳炎楓不動聲色,表情平靜,輕聲道:“該謝謝他?!?br/>
黃無心笑容淡然,沒有發(fā)表言論,遞給陳炎楓的這份資料,幾乎囊括了錦衣衛(wèi)副千戶黃圖這些年來所做的任何事件。
詳細到不能再詳細的地步。
陳炎楓墊了墊手里的資料,很厚重,總覺得應(yīng)該說點啥,卻什么都說不出來,索姓直接起身,笑道:“那我先回去了。轉(zhuǎn)告余哥,兔子不吃窩邊草是好事,但這么晚了還出去干那啥,哪有自己在家里玩的舒心,九州館的妹子質(zhì)量還是很高的。”
黃無心一臉苦笑,表情糾結(jié),全當是沒聽見陳炎楓要他轉(zhuǎn)達的話。
“阿嚏!”
明月酒店的頂層套房內(nèi)。
一個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猛然打了個噴嚏,用紙巾擦了擦鼻子后拿起面前的極品紫砂壺,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
“最近立秋,感冒了很難康復(fù),還是我這個老頭子好,雖然年紀大了,但卻輕易不生病?!?br/>
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聲調(diào)平淡,近乎冷淡。
中年人對面的沙發(fā)上,一個穿著黑色唐裝的老頭靜靜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面,一動不動,神態(tài)古井不波,猶如一尊石佛。
“小事情。有些小病不大,吃兩顆藥的事情,不傷筋不動骨。就怕有些人身體太過健康,哪天突然突然病倒了,肯定是大病,沒準就爬不起來了?!?br/>
中年男人淡定笑道,手中握著茶杯,看著面前的老人,表情平靜,眼神卻意味深長,輕聲道:“裘千戶,要注意身體啊?!?br/>
老人猛然睜開眼睛,原本平和的氣質(zhì)似乎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伸直了兩條腿,放在沙發(fā)下面,淡淡道:“不勞費心,余先生,你是稀客,輕易不過來喝茶的,有什么事,直說吧。”
“陳炎楓。我要保他?!?br/>
余書淡淡道,原本平和的眼神逐漸銳利起來,在錦衣衛(wèi)十四所衛(wèi)的正千戶面前,寸步不讓。
“裘千戶,錦衣衛(wèi)很大,你頭上正千戶的帽子一樣不小,但說句不好聽的,你自己一個人,制定不了游戲規(guī)則。你們錦衣衛(wèi)和六扇門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現(xiàn)在派個副千戶過去,其用意恐怕不用我明說吧?我不希望他跟陳炎楓發(fā)生沖突,呵,這個年輕人脾氣不太好,你看,幾個小時以前,你們錦衣衛(wèi)的一個百戶就是個例子?!?br/>
余書笑瞇瞇道,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沒有再倒一杯的意思,直接看著裘丘,輕聲道:“好茶,馬總有失蹄的時候,對不對?”
“我制定不了游戲規(guī)則?”
裘丘笑呵呵道,聲音溫度卻降了下來,異常冰冷。
“是的,有我在,你制定不了。”
余書自信滿滿道,站起身,走到窗邊,再不說話。
裘丘瞇起眼睛,陰冷的眼神直接射在余書后背上面,陰沉道:“余書,為了一個才入六扇門沒多久的年輕人,跟我撕破臉皮,對你沒有任何好處?!?br/>
“為了你的一己私欲,跟我翻臉,你的損失同樣不小,我們兩個沒有撕破臉皮這種說法,雙方只是隔著一層窗戶紙而已,但這層窗戶紙,還是有保留的必要的,如果你執(zhí)意要捅破,那九州館奉陪到底便是!”
余書強勢道,沒有半點回旋的余地,他語氣停頓了下,繼續(xù)道:“珈藍酒店的槍擊案,外面看似平靜,但大小姐是家族未來的主心骨,你真以為我們九州館能不追查這件事?六扇門始終在追查這件事的線索,裘千戶,希望不會查到你身上?!?br/>
“我最恨的就是被威脅,陳炎楓必須死!誰也保不住。余書,就算你保他又如何?真以為我不敢動他?”
余書大笑,肆無忌憚,站在大秦帝國皇室旗下的明月酒店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燈火輝煌,豪氣縱橫道:“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