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這個念頭,跟著林良去到了教室。
實則上,我此刻已經對學校里面的學習完全沒有了興趣,一心想要查明周遭的詭異之事。
可當再次看到在校園中穿梭的同學,他們的朝氣蓬勃,還有各種各樣的話語,情緒的展現(xiàn),還是讓我內心受到極大的觸動。
林良道:“有的時候看看他們,你就知道,你有多么與眾不同,以及,你的使命有多重了?!?br/>
我看著林良的背影。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
我再一次的肯定,林良并不是我這個年紀的人,他所展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遠超于這個年齡的負荷。
如果不是我和他相識,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有著那樣讓我望其項背的本事。
但他仍舊穿梭在校園里,看上去和無數(shù)的莘莘學子一樣,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他會上課,會聽講,會不懂的問,也會嘗試和周圍的同學處好關系。
我一路看著很多同學和他打招呼。那些人絲毫沒有覺得他和這個校園格格不入,甚至,也絲毫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本來只是一個根本不經常出現(xiàn)在學校和課堂里面的人。
我問:“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問題,似乎問到了林良的關鍵所在,他回過頭來,注視我,說:“看著我的眼睛?!?br/>
我這兩天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聽到他的話,根本不愿意去多想,就想著去跟隨他的話語做。
看向他的眼睛時,我以為他要出什么驚人之語,誰料他說了一句:“看清楚了嗎?”
我恍惚了一下。
還沒有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林良已經走了。
我站在原地好一陣,才猛然像是頓悟了什么。
再回想剛剛看到林良眼睛時候,我的腦海中突然傳來的一種早就相識的感覺,嚇得再一次打了個冷戰(zhàn)。
重新抬頭看向林良時,便覺得這人越來越恐怖了。
催眠,已經被越來越多的科學研究證明,并將其列入心理學的范疇之內,世界上時不時也都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催眠大師。
這在人們的平常生活中,也極為常見,可催眠一個人,是極難的事情。沒有專業(yè)的手法,無法辦到。
一個人都有如此難度,何況,是催眠那么多人,且是一次性。
林良,則是一眼望去,我就會被他吸引,想著要和他交朋友,或者這種朋友,還不是剛剛相識的那種,就是腦海中忽然就呈現(xiàn)出,我和他其實早就相識。這種感覺,就像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小朋友再相遇,不會讓人感覺突兀,甚至還有些驚喜,遺憾被填滿的那種圓滿。
這種本事,無論放在什么時候,都是一種極恐怖的事情。
可,林良,卻輕易之間,就辦到了。
怪不得他之前坐出租車,那些司機都認識他,我以為是巧合。原來,是因為這個。
恐怖如斯。
我只能想到這四個詞。
到了班級,我拋開這個問題,第一次在這種周遭事件環(huán)繞的情境中,聽上面的老師講課。
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那一刻,也果真感受到了普通人的樂趣,和與我這段時間生活的差別性。
下課后。林良走過來問我:“怎么樣,感覺如何?”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現(xiàn),我都要忘記他這個人了。
我道:“你們正一道,究竟都學些什么,怎么感覺全都是旁門左道。”
林良道:“有的時候,能力高了,也是一種負擔,出來玩一玩,都要擔心這擔心那,不能盡興,不舒坦。”
我沒敢接話,問:“之后打算怎么辦。你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給了引子,不給結果,不厚道吧?!?br/>
林良毫無愧疚。道:“其實,這說起來,還是你一個人的事?!?br/>
我瞪著他。
他妥協(xié)了起來,道:“但既然被我遇到了。我順便幫你處理了吧?!?br/>
我笑了笑,并不相信他,說:“我不需要你幫我處理,你只要告訴我怎么辦就好?!?br/>
“你確定?”林良追問,聽上去還挺雀躍。
我孤疑了一下,猜不透這里面有沒有陷阱,只能點頭,說:“你又要耍什么花招?!?br/>
林良笑笑,道:“我能有什么花招,不是早就被你揭穿了吧,不過,你想要將所有的事情攬下,我巴不得,這樣。”
他拉著我到了一個拐角的地方,極為認真的對我說了一串話。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都已經交給你了,以后??梢磕阕约毫?,我就可以完完全全的脫離出來,好好的玩?zhèn)€痛快了。”他回過頭還來安慰我,“反正這件事和你有關,你解決也是情理當中祝你好運?!?br/>
這話的意思我還沒弄大懂,林良已經轉身離開了。
待我琢磨了一陣,猛然恍然大悟,瞪著林良離開的方向。目瞪口呆。
林良說的話不多,可每一句,都指向了一個陰陽捉邪咒法。
這種咒法看似簡單,可操練起來,怎么著也得好幾年的功夫才能行。
可林良說完就走,根本不管我能不能練成,甚至聽不聽得懂。
關鍵是,他說完這些之后的態(tài)度,與交代這些事情之前的語氣,讓我感到極為不安。
就像,他完全甩開了手,讓我獨自一個人來干。
這就像是一個初入陰陽道的毛頭小子,忽然要被委以重任,斬殺惡鬼怪邪。
我直覺受騙,再去找林良時,他已經不見了,連宿舍都沒有了他的蹤影,別說蹤影,連他床鋪上的東西,都不見了,回頭去問宿管,宿管還一臉懵,說,什么時候我宿舍又住進去人了。
他拿一種極為怪異的眼神看我,看得我臉色發(fā)白,還說:“誒,說起你宿舍里面住人的事,正巧,這里有個轉校生,學校里面正愁著要把他安排到那里,你那里有空床,就讓他住你們房間好了?!?br/>
我知道學校里面一直在考慮是不是要讓我搬出去和旁人一起住,可現(xiàn)在看我這情形,他們似乎覺得我估計是魔怔了,可他們又不敢深究,只能就這么試探。
我沒當一回事,以為就是這么一說。
結果,我第二天再從課堂回到宿舍,宿舍里面已經真的搬進來一個人。
那是一個,和林良極為相像的男生,除了性格和氣度不一樣,無論樣貌還是發(fā)型穿著,都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