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奕一行人在張洚的帶領(lǐng)下,朝著荒山的位置走去。
正如張洚所說的那樣,他確實對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哪條路通向哪里,或者前方哪兒有走不通的死路,他都能提前告知,倒也讓眾人省了不少力氣。
張洚也在各個宗門之間頻繁走動,他的年紀(jì)與這群孩子相仿,所以與各宗的弟子聊的都很是投緣。
但因為張洚是凡人的關(guān)系,反而在這群年齡比他小的孩子們面前,顯得有些恭敬。
甚至幾個年紀(jì)比他小的圣宗弟子,還嚷嚷著要收張洚做小弟。
這卻是讓張洚不怒反喜,對著眾人感恩戴德地哭了好一會兒,他對圣宗眾人的態(tài)度也更加尊敬。
還真說不定,等張降這次降伏妖獸后,還真有機會拜入仙門,從此踏上修仙的生涯。
在張洚正與幾名圣宗弟子閑聊時,南奕卻帶著自己的一位師弟,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他看著自己的衣服,發(fā)了一會兒呆,有些坦然地笑道:“整天和這群人打交道,還真挺累的,說話都得顧忌著自己的形象,今兒跟這群家伙扯了一天的皮,好生無趣。”
剛說完,南奕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苦笑道:“好生無趣……呸!怎么說話還改不過來了呢。”
看著自己師兄懶散的樣子,那名圣宗弟子并沒有感到驚訝,而是諂媚的笑道:“真是辛苦師兄了,畢竟您可是咱們圣宗的小四仙,不過師兄,我們帶上那個凡人沒什么問題吧?”
南奕面色一正,有條有理地分析道:“不打緊,一個凡人而已,剛來黃離城的時候,我就去調(diào)查過城中有名的人物,這個叫張洚的家伙,在黃離城里還挺有名氣。”
“他在城中住了兩三年,一直是個挺熱心腸的人兒,倒也是做了不少好事,所以帶上這人沒什么關(guān)系。”
還有一點就是南奕自己不熟悉荒山周圍的環(huán)境,到時候找寶物還要花費大把的時間,要是其他三宗里有人來過這座荒山,而且又對這里很熟悉,那主導(dǎo)權(quán)不就不在自己這邊了嗎?
所以張洚的出現(xiàn),成功的解決了這個問題,一個沒有宗門立場,還在他可控制范圍內(nèi)的凡人,這樣一來便不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
但在降妖的時候,保護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倒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更何況還要顧及自己的這些師弟們,所以他把張洚的問題直接丟給了周浵。
以周浵那個熱心腸的性子,一定不會拒絕張洚的懇求。
這樣的話萬一出個什么差錯,在打斗的時候讓妖獸把張洚給吃了,到時候丟的也是玄水教的面子,跟他們圣宗沒有一點關(guān)系。
那圣宗弟子又想到什么,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若以后那周浵想明白這件事,不會記恨你嗎?”
“不會,周浵老好人一個,要是那凡人真出了事情,他也會認(rèn)為是自己沒有保護好的原因,怪不到我頭上來,要是那凡人平安無事,日后真入了仙門,周浵便算是他的引路人,到時候周浵還說不定在心里記我的好呢。”
南奕懶散地抬起脖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玩味,好像他的什么惡趣味被滿足了一樣。
“南奕,你這家伙還是這么一肚子壞水啊!”那圣宗弟子嬉笑著說道,臉上也沒了那種諂媚的神態(tài),看上去他和南奕的關(guān)系好像很不錯,開始和南奕開起了玩笑。
“江岸風(fēng)!”
南奕沉聲叫出那圣宗弟子的名字,他原本懶散的臉上也多了些嚴(yán)肅。
聽到南奕的語氣變化,那圣宗弟子趕緊賠了個笑臉,奉承道:“師兄您瞧我這記性,我怎能直呼師兄的姓名,是師弟唐突了!”
南奕這才滿意一些,嘴角又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注視著江岸風(fēng),江岸風(fēng)也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后,便都恢復(fù)常態(tài)……
衣寒露同意與落星宗的隊伍同行后,就一直跟在那四名落星宗弟子的身邊。
落星宗的隊伍里有兩名女弟子和兩名男弟子,再加上琉柒和衣寒露的話,他們就是這一行人中,女修士最多的隊伍。
秋十六這一路上對這個不愛說話的姐姐,充滿著好奇。
心想著,這個漂亮的姐姐難道不會說話?
“不對,之前見她跟琉柒師姐說過話的。”琉柒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又朝著衣寒露偷偷看了一眼。
衣寒露開始就發(fā)覺有人在偷偷地看她,于是便朝著秋十六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原來是個比自己小一些的女孩,長得還挺可愛的,可能是對自己這個陌生人有些好奇吧。
衣寒露并有沒有特別在意這件事情,畢竟小孩子好奇一點很正常。
再往后,她就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了,因為這個小女孩路上,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看,好像自己有什么地方很特殊一樣。
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么東西?不對,沒有啊。
她難道認(rèn)識我?不過,自己好像與落星宗的人,沒有什么交集吧。
她難道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嗯,從顏值上來看這個有可能。
再或者說,自己的顏值,已經(jīng)高到男女通殺的地步?
見鬼,她這個眼神怎么跟防賊一樣?
姐姐不是壞人的好不好?
雖然衣寒露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看上去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她的腦海中,已經(jīng)閃過了無數(shù)種推理。
衣寒露心中納悶,只好轉(zhuǎn)過頭來,想去問一下這個女孩,為什么一直盯著自己。
而那個女孩,卻又便趕緊把臉轉(zhuǎn)到一邊,又裝成一副我什么都沒做的樣子。
衣寒露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如果這個女孩不是在看自己,真的是自己搞錯的話,會不會顯得特別自戀?如果問她的話,自己要怎么開口?是該稱呼她妹妹還是道友?叫妹妹的話,會不會顯得太親昵了呢?叫道友,又會不會讓人覺得自己太古板……
“額,要不還是點個頭示意一下?好像不行吧,應(yīng)該會挺奇怪的,好糾結(jié)啊!”衣寒露在心底暗暗想到。
于是,秋十六就看到這位奇怪的姐姐竟然朝她轉(zhuǎn)身來,冷漠地看著她一會兒后,一句話都沒說,將身子轉(zhuǎn)了回去,好嚇人的說。
這個姐姐應(yīng)該脾氣不太好,秋十六下意識地這么認(rèn)為,但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去偷瞄著看衣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