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慌了,他還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的人。
那充滿暴戾的眼神,渾身冰寒刺骨的氣息,以及那裂開的嘴角。
笑起來,像是一頭即將張嘴吃人的野獸。
仿佛下一秒,他的腦袋就會被一口吞下。
"別……別殺我,這不關我的事!都、都是葉塵干的!"李歡聲音沙啞,臉色驚恐。
他很清楚,能一聲吼死兩個后天小成高手的人物,要是想殺他。不過是動一動手指的事。
"告訴葉家,告訴葉塵,我會去找他,到時候……我將讓他們整個葉家血-流-成-河!"
最后四個字,男人一字一頓,聲音低沉得可怕。
"啪"一聲,男人松手,懸空的李歡突然落下,雙腳剛碰到地面時,他身體立刻癱軟在地。
"是……是是!"
李歡連連應聲。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
原以為逃出生天的他,似乎并沒有注意到男人嘴角劃過的一抹獰笑。
"舅舅,今晚你就帶著舅媽離開,晉州已經(jīng)不能待了。"李心藍聲音有些哽咽,眼睛也紅紅的。
當知道葉塵是兇手時,她憤恨的同時,不禁升起一股無奈。
葉塵是個典型的偽君子,表面笑容和善,實則內(nèi)心狠辣殘暴,很多人為之痛恨。
但問題是?,F(xiàn)在晉州大半的地下勢力,都被他掌控,其身后還有高人幫忙。
別說一個小小魏家,哪怕是晉州的官方,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至于李家。更是已經(jīng)俯首稱臣。
"不,我不能走,大強尸骨未寒,我怎么能離開?"魏父搖搖頭,抱著尸體默默流淚。
這一刻的他,仿佛蒼老了十幾歲,精氣神都已經(jīng)衰弱。
"舅舅……"
李心藍還想勸說,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不用離開。"
這時,男人轉(zhuǎn)過頭,面對李歡時的暴戾,已經(jīng)被完全壓下,"大強的事交給我,他的仇我來報,這是我欠他的。"
"唐大師,現(xiàn)在的晉州與以前不同了,在你消失的這些天里,葉塵,他已經(jīng)成為晉州第一人,現(xiàn)在沒人敢惹他。"李心藍語氣很無奈。
"區(qū)區(qū)葉塵,又算得了什么?"男人冷淡的開口。
"唐大師,葉塵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有人。"
李心藍勸說道:"我知道您很厲害,連宮長勝都能打敗,可惜,你依舊不是那人的對手。因為我親眼見過那個人有多可怕!對付我們李家的林老,他僅僅只是屈指一彈,便隔空將其打成重傷,他……是個傳說中的先天強者!"
"先天?那又怎么樣?"男人面無表情:"只要他敢擋路,一拳殺了便是!"
聽到這話,李心藍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嘆了口氣。
先天強者,對很多普通武者來說,都是傳說般的人物。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上一面。
哪怕是她爺爺,活了這么多年,也不過才見過兩個先天強者。
這種存在,早已經(jīng)超脫普通人的范疇,能硬抗子彈,能吐氣殺人,放在古代,那就是沙場萬人敵。
在她眼中,先天強者是無敵般的存在,而唐朝,終究只是個后天,哪怕實力再強,也遠遠無法與先天抗衡。
所以唐朝去找葉塵的麻煩,不過是送死罷了。
只是這些話,她沒說,說了也沒用,而且,她自己早就已經(jīng)有了打算。
夜,越來越深。
寒風刮來,已經(jīng)有些刺骨。
魏家別墅內(nèi)。因為突遭噩耗,魏母哭暈好幾次,甚至還有自盡的念頭。
為了穩(wěn)定其情緒,魏父只能在旁作陪。
兒子的后事,則交給了李心藍兩人處理。
魏大強被折磨得很慘。哪怕是上門的化妝師,最初看到尸體時,都嚇得尖叫出聲。
唐朝靜靜的站著,表情平淡的看著棺材中的人。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沒人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更加沒人敢去打擾他。
他這一站,就站了整整一夜。
整個過程中,他身體沒動過一分,連眼皮都沒眨過一下,宛如一棵枯朽的老樹,紋絲不動。
然而,當他安安靜靜守著尸體時,晉州因他的出現(xiàn),再次風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