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引把封柏山送到酒店,研討會早就結(jié)束了。
唐引把瀚森送走,去附近的藥店買了幾盒止痛藥才回了房間。
唐引敲了敲門才轉(zhuǎn)動把手推門進去。
沈白硯睡著了,只是睡得很不安穩(wěn),額頭一直冒冷汗。
唐引連忙去浴室擰了條毛巾。
唐引的毛巾放上沈白硯的額頭。
沈白硯驀地出手,攥住唐引的手腕。
唐引愣了愣。
沈白硯睜開眼,眼眸漸漸聚焦,看清了唐引的臉。
手掌松開,沈白硯微咳了兩聲,“……我……”
唐引笑了笑,擦去他額頭上的汗,“沈總裁警覺性也太高了,我還以為手骨要被你握斷了?!?br/> 沈白硯失笑,“這么晚?”
“哎,”唐引嘆了口氣,“路上遇上不少飆車黨,不良少年?!?br/> “斯切爾不安全,要是沒事還是待在酒店別出去?!鄙虬壮幟夹奈Ⅴ?。
“沈總裁,這是你的切身體會嗎?”
“你說呢?”
唐引微微挑眉。
她以前還覺得沈白硯是個大冰山,沒想到還能跟她開玩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唐引問:“叫餐了嗎?”
“沒有,等你?!?br/> 唐引愣了一下,心頭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心頭微微發(fā)燙,好像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
唐引咳了一聲,狀似無意地拿起床頭的客房電話,問:“你想吃什么?”
這話一出口,唐引想起沈白硯還有傷在身,又補充道:“你要忌口,只能喝粥?!?br/> 沈白硯笑了一聲,溫聲說:“都聽你的?!?br/> 唐引覺得耳根發(fā)燙,搓搓耳朵,拿起客服電話叫餐。
沈白硯仔細端凝著唐引。
這一次回來的唐引,很不一樣。
沒了從前的裝傻充愣活潑迷蒙,好像變得更沉穩(wěn),收斂,克制,溫和。
和第一次的契約不同,那時候的唐引冷漠強勢,像一柄利劍,鋒芒畢露。
在醫(yī)院醒來的唐引,像裹著糖衣的刺猬,把自己綿綿密密地包裹起來。
這一次醒來的唐引,像是褪去了糖衣的刺猬露出了柔軟的肚皮,像水,像沉淀歲月歷經(jīng)滄桑的陳酒。
沈白硯眼神微黯。
他一時間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唐引。
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一個人的性格能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如果不是精神疾病,那就是受到了強烈的心理暗示。
到底是誰,給了她這么強烈的心理暗示?
沈白硯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
唐引下午才去研討會。
一進門,唐引就聽見了激烈的爭論聲。
說爭論聲還是太輕,幾乎的爭吵了,漫天的吵雜突突地往唐引耳朵里鉆。
主席那頭分成兩撥陣營,一方為首的是那位白頭發(fā)老會長,另一方則是......嚴正。
唐引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成熟穩(wěn)重端著的嚴主任跟別人吵得面紅耳赤。
兩方你來我往吐沫橫飛,a4紙漫天飛舞,跟天女散花似的。
唐引摁住突突的額角。
唐引掃了一圈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佘曉力,慢慢地蹭過去。
佘曉力雖然站在角落里,但是聽得如癡如醉,雙眼亮晶晶的,全神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