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突然咧嘴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好聽。也不知為何,在白莫寒這兒,她覺得很輕松,這種被厲害的人罩著的感覺,大概本就是這般舒爽的吧。
“你笑什么?”話雖冷冷的,但他的嘴角卻不自覺地跟著南宮離也上揚(yáng)了。
“師父,既然老板是青云堂的,那不就是你的。你可別想騙我,我那日在林子里,已經(jīng)聽到那人喊你堂主了。”
南宮離抽出自己的鞭子,想要在白莫寒面前使上幾式她自編的招式,沒成想沒注意到腳下一塊立在那兒的小石塊,絆了一跤,身子失了平衡,直接往后倒去。
眼看頭要直接往石桌上砸去,白莫寒迅速起身,身影如風(fēng),伸手往南宮離腰間一攬,給她撈了上來。
落在手心的柔軟讓他心里邊忽然一陣酥麻。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扶女人的腰。當(dāng)然,除了他娘。
南宮離迅速脫離,一臉難堪。
白莫寒以為她是為這男女授受不親難堪,沒成想她開口便是,“唉……這回我算是又欠師父了,原本一救還一救兩清,這會兒我又低師父一頭了。”
“一救還一救是何東西?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喜歡貧嘴?”白莫寒有些頭疼,算上他在屋頂上救她那一命,這是欠了兩次了好不好。
“以前?”
“嗯……此刻之前,都算以前。”
“哦。對了師父,我有點(diǎn)想知道你們青云堂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能知道嗎?好歹我也是堂主的徒弟,師父,你跟我說說唄。”南宮離直接往石凳上一坐,石桌上放著一些糕點(diǎn),像是新鮮做出來的。
白莫寒也坐下,與她四目相對,這四目相對著,白莫寒總覺著自己心里邊有些不對勁,不過是一個女人,怎么他一看到就心神不寧了呢?
“你想知道的,我都能說給你聽。但今日,你怕是沒時(shí)間聽了,你是偷偷溜出來的吧?把你要說的話說完,你先回去,不要惹上麻煩事。”
真是神了,師父怎么會知道她有話要說?
“師父,太子要帶我參加皇上壽宴。不過這不是重要的事情,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吞吞吐吐間,一手還在自己的右耳邊撓了撓。
“何事?”
“師父你神通廣大,你與那北夏國的質(zhì)子可相識?”
白莫寒袖間原本還在自在輕扣石桌的手指突然停住,眉間流出一絲疑慮,但很快便消散了。
“北夏國質(zhì)子?你打聽他做什么?”
“沒什么呀。大家都說這位北夏國的質(zhì)子,面貌極其嚇人,且從小就戴著面具,這不是要看到他了么,我有些好奇。像這樣傳奇的人物,我就是想了解一些關(guān)于他的故事,我覺的,就像看話本那樣有趣。”
“南宮離,我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你跟前坐著,你居然拿我當(dāng)話本?”不過,這只是白莫寒心中所想,他并沒有開口,反而故作沉思狀。
“我聽說,那北夏國質(zhì)子從不與人交往,即便是有人上門,他也只是禮貌性與人招呼幾句,便將人拒之門外了。都說他性情孤傲,你覺得是么?”
南宮離拖著下巴,嗯了一聲,像是很慎重地說道:“孤傲應(yīng)該不是吧。畢竟對他來說,這是別國,我覺得他應(yīng)該只是想要獨(dú)善其身。再加上戴著面具,與人交往多有不便,所以門前才會一片冷寂。”
“獨(dú)善其身……這個詞倒是用得挺好。我認(rèn)同你的觀點(diǎn)。”白莫寒嘴角上揚(yáng),難得露出一個笑容。
的確,上一世,他不與人交往,就是想獨(dú)善其身。
“真的?那師父,日后你要是有他的故事,可一定要跟我說。”及笄年紀(jì)的南宮離,一雙眼雖已然生得嬌媚,但臉上依然存著一絲稚氣。
白莫寒覺得,這一世遇到的南宮離,像她,又不像她。便算是,重新徹底地認(rèn)識她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