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抹了一把胡須,頓時笑呵呵問道:“哦?東宮竟還有這等宮女?朕的壽宴上,招待的可都是滿朝文武和皇室宗親,若不是技藝高超……最好還是不要了罷。”
“父皇放心,她的技藝絕對超群!”
“如此,那便讓她出來舞一曲罷,讓我們也見識見識。”皇帝此時心情好得很,便欣然應(yīng)允了。
心情好是因為座下除了穿官服的,其他人只能說是穿著得體,并未有那種穿金戴銀,像是把半副身家都穿戴在身上的現(xiàn)象,看來,眾人對時下南楚面臨的災(zāi)荒還是認得清的。
南宮離正打算看熱鬧,原來這上官清雨還備了這么一份厚禮,只是東宮有能歌善舞的女子嗎?她為何不知道?
上官清雨立馬轉(zhuǎn)身看著南宮離,微微一笑,道:“阿離,父皇都已經(jīng)下口諭了,你還等什么呢?”
南宮離一愣。
這貨怕不是腦子里裝了淤泥吧……她什么時候說要在壽宴上獻歌舞了?
不過,她很快便知曉這其中的貓膩了。不自覺往上官清雨手上看去,她的手中果然像是握著什么東西。
呵,上官清雨的腦子還真不是常人能及的。這種場合,也敢做這等幺蛾子?她怕不是以為人人的智商都與她一般“厲害”得不行?
那便將計就計吧,原本還在苦苦思索著如何才能在老皇帝跟前亮個相,讓他恍惚中以為是自己的心兒公主回來了,沒想到關(guān)鍵時候,上官清雨倒還幫了她個大忙呀。
“遵命,但能否給我一些時間,待我做最后的準備。”南宮離一直低著頭走到正對著皇帝的地方,跪下,輕聲請求。
老皇帝應(yīng)允了,繼續(xù)和大臣們推杯換盞,就差沒行飛花令了。
氣氛越是祥和,皇帝心中越是開心,如此的話,一會兒提出募捐之事,他們才能答應(yīng)得爽快一些。
百里寒戴著面具,不好多吃東西,也不好多喝酒。
南宮離經(jīng)過兩名大臣身邊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議論百里寒。
“換做平日,這北夏晉王早就尋了借口要回去歇著了,今日能在這宴會上坐這么久,也是奇事一樁啊。”
“今日是皇帝壽宴,他就算性子再冷淡孤傲,也不敢在我朝皇帝面前甩臉子吧。”
“也是……喝酒喝酒!”
走到樂師身旁,她輕聲交代可幾句,樂師們紛紛點頭,表示自己能彈奏這個曲子。
百里寒正襟危坐,誰都不知道他面具下那雙漆黑的眸子正一直盯著南宮離。
南宮離走到一旁的屏風后,將外衫褪了。
一身鵝黃,清雅脫俗,襯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似凝脂了,裙邊流云蜿蜒優(yōu)美,音樂響起,南宮離旋轉(zhuǎn)著從屏風后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內(nèi)。
一曲蒹葭,情思悠長,樂音美妙之處更在于南宮離的步子與那音樂步步相合。
她一出現(xiàn)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去,慕容逸心里緊張得不行,從一開始上官清雨提出的時候,他心里頭就在打鼓了,這件事為何不與他商量!可看著他父皇那滿臉期待的樣子,他此時說沒有這樣的安排,豈不是明擺著要維護這個宮女?
慕容逸心里一陣發(fā)虛。怎么回事,這一世重來一次,他竟還不敢為了南宮離不顧一切么?而后他很快便推翻了自己的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