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白恍恍惚惚,走起路來深一腳淺一腳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聞燈這里離開,又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徐璉見到李浮白這樣回來,嚇了一跳,忙問他:“你這是喝了多少?。繘]吃點花生米???”
李浮白搖頭說著沒喝酒,然后又低頭笑起來。
徐璉一見他這樣子,便知道肯定是與聞燈有關(guān)系,不知道聞燈又做了什么,或者是說了什么,才能讓李浮白變成這個樣子。
上回聞燈只用三兩句話,就讓李浮白到語落谷中為她尋找那青蛇藤,如今能讓李浮白笑得跟個傻子似的,不知道他又要豁出什么。
徐璉長長地嘆了一聲,詢問李浮白究竟是遇見何事,李浮白低著頭說:“我覺得聞姑娘有一點喜歡我了?!?br/>
他的臉上漫著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朵后面。
“有一點?”徐璉心中不住冷笑,她要是真有一點喜歡李浮白,就該離李浮白遠一點,她就是個麻煩,李浮白與她牽扯上,以后那得有更多的麻煩。
徐璉問道:“她愿意嫁給你了?”
李浮白抬頭看了徐璉一眼,“你說什么呢?”
徐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便是沒有這個想法了,李浮白在高興什么,人家隨便說兩句話,他就解讀出有點喜歡他了,李浮白啊李浮白,你說說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
聞燈是與袁鈺章在一起的時候不慎掉入水中的,聞朝易對袁鈺章也有遷怒,畢竟聞燈同李浮白外出過多少次,都沒有發(fā)生過一點意外,現(xiàn)在跟他在聞家與聞燈在一起都能讓聞燈落入水中,至少這人待聞燈并不細心。
只是袁鈺章一臉歉意,連連向聞朝易道歉,并且說什么如果不見到聞姑娘心中難安,他畢竟是袁家的公子,手里還有那部聞朝易很想為聞燈求到的功法,對他的態(tài)度不好太冷淡,讓他見了聞燈一面。
袁鈺章來時,聞燈正與李浮白在院中下棋,茶茶端著糕點站在一邊,低頭看著棋盤,又看了看手中拿著棋子始終不落下的李浮白,笑著說:“李公子,我看你這一局又要輸了。”
李浮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同聞燈下了三局,竟是三局全都輸了。
袁鈺章看向這二人,心中有些詫異,李浮白這個小子竟然也在,他是不是早就見過聞燈,所以才會一直在聞燈的面前獻殷勤,袁鈺章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沒有毛病。
可惜了,自己那個時候竟然沒有看出這人的險惡用心,如果能夠早點看穿,他如今在聞燈的面前也不會如此被動。
聞燈將手中的白玉棋子扔進棋簍中,轉(zhuǎn)過身去,看到袁鈺章,開口問道:“袁公子怎么來了?”
袁鈺章將帶來的禮物交到茶茶的手上,對聞燈說:“昨日讓聞姑娘受驚了,今日特來道歉?!?br/>
聞燈道:“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罷了?!?br/>
“不來親眼見見聞姑娘怎么樣了,我心里一直不安穩(wěn),”袁鈺章打量著聞燈,見她確實沒什么事,心中憋屈,表面卻是裝模作樣地舒了一口氣,“現(xiàn)在見聞姑娘沒事,我這一顆心才算落了地,對了,李兄怎么也在這里?”
李浮白說:“聞姑娘有些無聊,我過來陪她下棋?!?br/>
袁鈺章心中不悅,他已經(jīng)將聞燈看做自己未來的妻子,此時見到她同別的男人下棋,自然生出一股妒火來,他對聞燈說:“我在鯨州也無事,聞姑娘如果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過來陪聞姑娘?!?br/>
聞燈笑笑,在灃州的時候她倒是沒發(fā)現(xiàn)這位袁二公子的臉皮如此厚實,昨日做出那種事來,今日竟然還能夠在自己面前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這樣好的演技,不去唱戲?qū)嵲诳上В龁栐曊拢骸霸硬皇钦f要回灃州的嗎?”
袁鈺章道:“灃州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我見鯨州這邊風景不錯,便想要多留幾日?!?br/>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直直看著聞燈,像是在告訴在場眾人,自己就是為聞燈留下來的。
聞燈心覺厭煩,只想在門口掛個牌子,上面寫著袁鈺章與狗免進,只是這種事她作為聞家的小姐還做不出來,之后每次袁鈺章再來的時候,她都以身體不好拒絕了,聞朝易雖有些不滿,但是沒有再逼迫于她。
袁家的二公子在追求聞燈這件事被宣揚得眾人皆知,鯨州城中八卦的百姓們也很奇怪,明明去年的時候他們就聽說袁家來向聞家求親了,他們以為這喜事要成了,可后來漸漸沒了消息,他們也就忘了這件事,怎么今年袁二公子又來鯨州追求聞家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