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白腰間一熱,連忙將掛在那里的靈物袋取出來,里面的那顆福豆正在發(fā)亮發(fā)熱,這種情況只有在另外一顆福豆被捏破的時候才有可能發(fā)生,而這東西李浮白只給聞燈送過一顆。
李浮白目前可以通過這顆福豆判斷出聞燈的大致方位,但是再細致點的,得他到了地方才能算得出來。
他不想再在鯨州這里耽擱下來,但是走之前還是要與聞朝易說一聲的。
“聞姑娘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東南方向。”
“東南方向?怎么會在那邊?”聞朝易皺著眉問,鯨州的東南方向有方家掌管的乾、沐兩州,還有一座青城,那城主長年避世不出,城中百姓也極為古怪,大多時候都是在家修煉,只有每年祭祀前后的那段時間,才會從家中出來,蠱惑路過青城的凡人留在這里。
有些人離開,有些人留下,青城年復(fù)一年,總是如此,在星云十三州當中算是個比較低調(diào)的地方,從不生事,也從不惹事,所以存在感很微弱。
至于方家……方家應(yīng)該也沒有理由在擄走聞燈,他們之前猜測的是袁鈺章帶走的聞燈,他帶著聞燈不回灃州去,去東南方向要做什么。
李浮白連人都沒有看到,又哪里知道聞燈為什么會在青城,他只是將福豆之事同聞朝易簡單地說了一下,聞朝易對李浮白的話信了七八分,再一個他們?nèi)缃褚矝]有其他的辦法能夠找到聞燈,只能讓李浮白先來試一試了。
他作為聞家家主,不能如李浮白一般為了聞燈不顧一切,放下鯨州的事務(wù),可讓李浮白一人前去尋找聞燈,他又不放心,便派了一隊護衛(wèi)隨李浮白一同前去。
這些護衛(wèi)們太慢了,李浮白心中焦急,擔(dān)心聞燈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會遭遇什么不測,實在無法與這些人一同前去。
他同秦統(tǒng)領(lǐng)告別,等找到聞燈的下落后再給他們通知,秦統(tǒng)領(lǐng)也心知他們拖累了李浮白,說實話,這已經(jīng)是他們飛得最快的速度,但是比起李浮白來總是差了一些,囑咐李浮白說:“李公子萬事小心?!?br/>
李浮白應(yīng)了一聲,連忙御劍走了。
天色熹微,青城中卻已經(jīng)是一片寂靜,宛若一座死城,聞燈待在屋中,房中的蠟燭早已燃盡,她心知自己的身體不能強撐,在捏碎紅豆之后,便閉上眼小憩了一會兒,期間那位城主進來過幾次,看了聞燈好一會兒,無趣地離開。
好好的一個美人,可惜身體太差,不能把玩,實在是一樁憾事。
他本想試試能不能用雙修之法將聞燈的這副身子給調(diào)理好,但是她的經(jīng)脈實在太過脆弱,多半是承受不起,若想要擴寬她的經(jīng)脈,必定會經(jīng)受一番痛苦的折磨,她的身體仍然經(jīng)受不住,恐怕沒等把第一條經(jīng)脈給擴寬后,人就得死了。
城主思來想去,覺得眼下只有一條路能走。
聞燈靠著床邊的柱子,這個時辰外面的天色應(yīng)該已經(jīng)亮起,而房間依舊昏暗,聞燈從床上起身,摸了摸四周的墻壁,蹲下身敲了敲腳下的地面,心知此處應(yīng)該是建在地下,不知道此番李浮白找起來是不是有些困難,她走到門前,試著推了一下,沒有推開。
她回到床上坐下,思索自己能否從這里脫身,不久后耳邊又響起推門聲,聞燈抬起頭看過去,這次來的不是那位城主,而是呂姬,她走到聞燈的面前,停下腳步,細細端詳著面前這位聞家大小姐的面容,半晌后她帶著微微的悵惘輕嘆一聲,說道:“怪不得能讓袁二公子留在鯨州,忘了妾身?!?br/>
聞燈抬起眼,看著面前出現(xiàn)的美人,微微歪了歪頭,有些吃驚這個人如今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張開唇:“呂姬姑娘……”
呂姬道:“若是天下人能夠見到聞小姐的模樣,那妾身這個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也該讓給聞姑娘了?!?br/>
聞燈沒有理會呂姬這番酸溜溜的吹捧,只是問道:“呂姬姑娘為何會在此處?”
“這里是青城,妾身在這里不是很正常嗎?”呂姬抬起手捋了捋自己耳邊的發(fā)絲,對聞燈繼續(xù)道,“聞小姐難道沒有聽說過,袁二公子曾經(jīng)陪著妾身來青城的事嗎?后來妾身覺得青城不錯,便留下來了,可惜袁二公子心中另有所愛,離開妾身,去鯨州尋聞小姐了?!?br/>
“呂姬姑娘說笑了,星云十三州誰不知道袁二公子為了呂姬姑娘悔了與聞家的親事,日日到望月樓中與呂姬姑娘相會?!?br/>
聽到聞燈此言,呂姬掩唇癡癡笑了起來,“聞小姐說這話,可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