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逍攜著滿身風(fēng)塵,踏著沉重的步子進(jìn)入了別墅。
傭人快步走上前來,恭敬的接過他的大衣,微微一服身道:“二少,老爺在書房等您?!?br/>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傭人應(yīng)聲退下。
樂逍整整衣領(lǐng),才邁開步伐向樓上書房走去。
上了樓,冷卓已經(jīng)在門前等候。
一見到樂逍,他恭敬的點(diǎn)頭示意:“二少!”
這恭敬從內(nèi)而發(fā),因?yàn)檠矍暗那嗄暌呀?jīng)不是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小少年,如今他已經(jīng)繼承了三爺手下的所有勢力,權(quán)勢滔天,手段無窮無盡,是商場上有名的“銀隼”,眼光獨(dú)到,不下于當(dāng)年的三爺分毫!
“冷叔,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嗎?”樂逍淺淺一笑,也就只有在面對著這棟別墅里的人,他才能笑的真心。
“好的很呢!勞二少費(fèi)心了!”冷卓會心一笑,“二少快些進(jìn)去吧,三爺恐怕要等急了!”
提到莫清崖,樂逍臉上浮起一抹憂色:“三叔他……還是老樣子嗎?”
“最近好了一點(diǎn)。”冷卓長嘆一聲:“您也知道,自從十年前淋了那一場雨,身體就垮了。偏偏又不知道什么時候迷上了煙酒,死活不肯戒!”
頓了頓又笑道:“幸好過兩天就是沐青小姐的忌日,他還收斂了一些!”
樂逍笑了笑,沉默不語。
突然門里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是二逍來了嗎?”
“三叔,是我!”樂逍揚(yáng)聲道。
冷卓催促道:“看來三爺真的是等急了,您快些進(jìn)去吧!”
“嗯?!睒峰猩詈粑豢跉?,揚(yáng)起大大笑容,推門而入:“三叔!”
聽到聲音,伏在窗邊的男人抬起頭來,瞇著眼招呼道:“二逍,過來!”
“哎!”樂逍關(guān)上門,走了過去,視線習(xí)慣性瞄了瞄他的身前,卻沒有想象中酒瓶滿桌,煙蒂滿地的場景,反而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相框,被莫清崖寶貝似得拿在手里磨搓。
樂逍坐下來,有些好奇的問道:“三叔,你拿的誰的照片,怎么會寶貝成這樣?不會是沐青阿姨的吧。”樂逍促狹一笑。
本以為他要么干脆直接的承認(rèn),要么直接否認(rèn)。
卻沒承想莫清崖顯出幾分猶豫之色。
樂逍來了興致:“三叔,怎么還不好意思說,莫非是哪位我不認(rèn)識的佳人?”
“去你的,小崽子一個,腦袋里凈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莫清崖沒好氣的懟了他一頓,又現(xiàn)出幾分猶豫之色:“不過照片上的人我確實(shí)不認(rèn)識,可又隱隱有幾分熟悉感,乍一看上去和阿青很像,可我確定她不是阿青,又不可能是阿青的女兒,畢竟咱們前兩天才去精神病院看過阿青的女兒。那么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樂逍早就聽得僵住了。
和沐青阿姨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可又不是沐暖心,這個人……這個人不就是南小安嗎?
莫清崖見他面色有異,不由狐疑:“二逍,你怎么面色怪怪的,莫非這位是你的紅顏知己?”
“這怎么可能?!”樂逍當(dāng)下就瞪大了眼睛,南小安那么彪悍的女人,他可消受不起!忽的他眼睛閃了閃:“三叔其實(shí)我也不太確定,要不你給我看一看?”
莫清崖眉頭微皺,有些不愿意。
樂逍雙手合十:“就看一眼!”
莫清崖猶豫半晌,才不情不愿的遞了過去,口中還嘟囔道:“你小子小心點(diǎn),別給我弄壞了!”
“一定一定!”
樂逍接過來,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眼,頓時驚得冷汗直冒……真的是南小安!
可是不應(yīng)該呀!
十年前他們在別墅門口接到了昏迷不醒的三叔,南小安的身體卻不知所蹤!
第二天三叔醒來,卻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他記得所有人,卻唯獨(dú)忘了南小安!關(guān)于她的所有記憶,仿佛從三叔腦海中硬生生割掉,一絲痕跡也沒留!
那時他們既傷感又慶幸,甚至為了讓他的記憶永遠(yuǎn)埋葬,把所有有關(guān)于南小安的東西都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