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對方沒有動手,心中稍松的趙平趕忙繼續(xù)道:“要是你想聽我解釋的話那你先把手松開吧,以你的身手,想殺我也就一瞬間的事?!?br/> 最終,許是被眼鏡男這話說動又許是很想知道緣由,懷揣著狐疑,程櫻松開手指,終于能夠呼吸到空氣的趙平先是長呼一口氣,揉了揉脖頸,走到沙發(fā)徑直坐下,坐定后還伸手朝程櫻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程櫻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走向沙發(fā)。
雙方坐定,又見年輕殺手有聽自己解釋的意思,定了定神,趙平這一次沒有絲毫廢話,當即就對程櫻說出了一句話,一句令這名職業(yè)殺手一時難以理解的話來:
“其實,這不僅是我個人感覺,或許何飛與葉薇二人也早就有這種感覺了,至于那感覺是什么?很明顯,那就是對這輛列車人員的擔憂,說的直白點就是對新人的擔憂。”
看到對面程櫻露出不解表情,趙平先是抬手扶了扶鼻梁金絲眼鏡,然后繼續(xù)道:“在這充滿著絕望的詛咒空間里,在那近乎永無止境的靈異任務里,毫無疑問,像你我這種執(zhí)行者的最大威脅無疑是螝,畢竟咱們都知道和神通廣大的螝比起來執(zhí)行者簡直弱的像只螞蟻,一名執(zhí)行者在螝面前等同一只螞蟻,一群執(zhí)行者就等同于一群螞蟻,這也就是說,就算是一群螞蟻在是團結,可面對螝,其生還幾率依舊很低,當然,我剛剛這一假設也僅僅只是建立在這群螞蟻團結的情況下?!?br/> 說到此處,察覺到程櫻已隱隱露出若有所思表情,趙平則微微一笑道:“是的,我想這個道理你和大家都懂,螝本身就很強大,面對螝,本就弱小可憐的螞蟻們還要繼續(xù)窩里斗,那么唯一的下場就只要覆滅,也必然是從之前的希望渺茫轉變成必死無疑,據我猜測,有這種想法的這不僅是我,我何飛也一樣這么想過,或者說何飛目前最為擔心的應該也是這點,問你個問題,一件到現在你可能還無法真正了解的事,當初在任務世界時,為什么何飛明明知道是侯國希偷的驅魔之血,且分血的人還有我一份后何飛卻依舊忍耐不揭穿我與侯國希嗎?”
程櫻眉頭一凝,試探性回答道:“答案何飛不是說過嗎?難道不是因為證據不足?”.
趙平則搖了搖頭說道:“錯,何飛當時之所以選擇隱忍并且還勸你隱忍不發(fā),其真正緣由根本就不是什么缺乏證據,而是他想維持現狀,至少要維持住表面上的團結,理由很簡單,就算對于我和侯國希瓜分驅魔之血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如果都不捅破那層窗戶紙,那么大家依舊是好隊友,面臨危險時依舊可以團結互助,畢竟誰都希望自己遇難的時候隊友能伸出援助之手?!?br/> 頓了一頓,趙平又話鋒一轉繼續(xù)道:“可一旦把事情挑明雙方直接撕破臉皮,那結果可就大為不同了,人就是這樣的一種動物,一旦到了撕破臉皮的程度,如某人遇到危險另一個人不僅不會救助反而會落井下石,至于第二點嘛,我猜測何飛是擔心魚死網破,以他的智慧他不可能看不出一旦和侯國希撕破臉皮后驅魔之血必定保不住,在則當時葉薇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大伙兒離開時還必須有人留下看護她,所以,這也是何飛故意不揭露侯國希并仍然敢放心讓他留下來看護葉薇的真正原因?!?br/> “還有就是我趙平,假如當時他何飛敢與我撕破臉皮,那么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整個隊伍所面臨的風險則會更加龐大,就如同我知道何飛是個什么樣的人那樣,他何飛也同樣知道我趙平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所擁有的道具一直是個謎,他一旦和我翻臉,我指不定會用什么方法對付他或者其余人,就算不給我機會當場和我動手,他也始終不敢確定我有沒有其他殺招,說實話,我能感覺到他很在乎你們,所以他何飛才不敢和我趙平玩命!”
“人一旦有了顧慮,有了羈絆,往往會變化很多,而羈絆這種東西則是一把雙刃劍,有時可以幫助人突破障礙有時也可能轉變成障礙?!?br/> 待用極為自信的語氣敘述完以上幾段話后,在程櫻注視下,趙平緩緩起身,是走到櫥柜旁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接著深深嘆了口氣道:“這人性啊,永遠都是那么的難以捉摸,當然,不和我翻臉也是何飛的高明之處,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直不和我翻臉,那么我就一直是名十分可靠的好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