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肅王世子許不令,竟然信手破獲私鹽大案!
男默女淚!長安城到底怎么了?刑部案件,竟然需要堂堂藩王世子親自出手!
勾欄妓坊半夜傳出驚叫!原來是許世子在掃黑除惡!
……
翌日清晨,鋪天蓋地的贊頌之語從大業(yè)坊的勾欄酒肆之間傳出。
昨夜后街上的一場命案,以極快的速度傳播開來,在有心人的循循善誘下,把話題重點引到了御林軍出了顆老鼠屎、肅王世子仗義執(zhí)言之上,順便沖淡私鹽一事的熱度,可謂一舉三得。
許不令剛剛起床便聽見護衛(wèi)的匯報,滿眼都是茫然。
昨天他還默默無聞,琢磨今天去國子監(jiān)被夫子責問該怎么飛揚跋扈。
結果一覺醒來,給他來個‘長安有個許青天,鐵面無私辨忠奸’?
他一個父輩功高蓋主的藩王世子,跑到天子腳下來秉公執(zhí)法,是說當今天子眼瞎,腳底下的事兒還得肅王去管?
就算管也得光明正大的管啊,藏在背后偷偷指使狼衛(wèi)去調查,是什么意思?覺得親自出面會引起天子忌憚,才刻意藏在幕后運作,不圖虛名只為還長安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年僅十八,便有此等城府與心智,真是……
真是嫌他死的不夠快!
許不令心中涌起無名之火,快步走出后宅,迎面便遇上了剛趕回來的老蕭,他沉聲道:“老蕭,你收了黑錢還是中了美人計?這放的是什么鬼消息?”
老蕭家丁小帽歪歪斜斜,杵著拐杖滿眼無奈:“小王爺,這真不能怪我。昨夜我連夜派人放消息,說書先生的話本還沒對好,勾欄酒肆之間的風聲就起來了。動作這么快,肯定是官家在背后推波助瀾,根本壓不住。”
許不令揉了揉額頭,略微思索了下:“算了,不理會就是,只要不承認,便沒法坐實我的好名聲。這是誰在背后奉承我?”
老蕭琢磨了下,頗為感慨:“估計是公孫明父子,不計前嫌以德報怨,這份心意實在感人肺腑。”
許不令微微一愣,繼而咬牙切齒:“我確實挺感動!”
輿論已經形成,他總不能跑出去解釋“我沒有懲奸除惡,我是在仗勢欺人”,傻子也不可能做這事兒。當下他也只能先放在一邊冷處理,出門前往國子監(jiān)。
老蕭跟在后面,開口道:“對了,陸夫人已經聽到了消息,讓你過去一趟。”
陸夫人叫許不令過去,必然是問許不令裝紈绔子弟為什么裝成了明察秋毫的許青天。
關鍵私鹽的消息還真是老蕭為了收買祝滿枝故意放的,陸夫人不許許不令私自行事,這一去,沒個兩天說教肯定回不來。
許不令思索了下,只能抬手道:“和陸姨解釋一下,就說我昨晚真喝醉才殺的人,臨近月考功課緊張,過些日子再去探望她。”
老蕭領命而去。
------
咚——
咚——
渾厚鐘聲擴散,東方亮起晨光,巍峨長安,在寒風中如畫卷般徐徐展開,高樓林立,如夢似幻。
駿馬在國子監(jiān)的下馬碑前停下,許不令翻身下馬,徒步走向國子監(jiān)的大門。
穿廊過棟,國子監(jiān)內樓宇林立,朗朗讀書少如潮。
皇室、藩王、門閥、將相的子弟都在國子監(jiān)求學,背后勢力盤根錯節(jié),許不令不想和這些產生太多交集,這一年大多都是獨來獨往與這些人劃清界限。
在國子監(jiān)求學的學子,對大業(yè)坊發(fā)生的事兒自然有所耳聞,瞧見許不令過來后,青石長街上的不少太學生都露出敬佩,抬手客套:
“許世子不愧是將門虎子,就該制制那幫御林軍的囂張氣焰……”
“剛正不阿,秉公執(zhí)法,實乃我輩楷模……”
“是啊是啊……”
許不令想要解釋幾句,卻又覺得不合身份,當下也只能當做沒看見,直進了名為‘文曲苑’的學舍。
國子監(jiān)的學生,說是天子門生彼此無有高下,實際上許不令不可能和寒門子弟一塊讀書,這件名為文曲苑的學舍,是專門給皇子和門閥子弟準備的,里面人不多,占地卻大的出奇。
清晨時分,按照時辰應該早讀。
文曲苑正中諾大的學舍中,四面通透掛有竹簾,二十張小案擺開,十幾個衣著華美的王公貴子身處其中。大多昏昏欲睡,真抱著書本朗讀的只有幾個官家小姐。
學舍正中講課的并非夫子,而是大祭酒的女兒松玉芙。
大祭酒松柏青是個古板文人,年事已高,不太喜歡許不令這幫‘二世祖’,很少過來講學,大多都是讓女兒過來做樣子,反正也沒人聽。
許不令進入學舍,打眼便瞧見一個貴公子正襟危坐,抱著圣賢書,眼睛卻偷偷瞄著松玉芙的身段兒,目光齷齪難言。
松玉芙今年十七,氣質婉約,長發(fā)及腰,算得上美人。
在坐的無不是千金之子,尋常時候肯定不會亂看,可枯燥學舍中沒其有趣之物,能瞧的也只有認真朗讀詩書的女夫子,嗯……也算是壞學生偷瞄女教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