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睡著了,但遠(yuǎn)在幽州的大皇子蕭韌卻失眠了。
準(zhǔn)確說,蕭韌就沒睡。
幽州的將軍府中。
府中有個涼亭。
涼亭中有個石桌。
石桌上有四個小菜和幾壺小酒。
石桌旁還有四個石凳。
其中一個石凳上,蕭韌端坐著,正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蕭韌的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王仁,守在一旁。
王仁一臉的著急,但他剛才勸了蕭韌幾次,也被蕭韌罵了幾次。
“啪”的一聲,蕭韌終于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再次掩藏不住內(nèi)心的怒恨,狠狠地將酒杯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蕭逸,這一次,我又?jǐn)≡谀愕氖种辛恕!?br/>
“但我蕭韌不服,這皇太子之位,本該是我的,日后一定是我的。”
“哼,要不是父皇偏心,如何會將太子之位給你?”
“你那個卑賤的母親,不過是民間的一個賤女人,而我的母親,卻是名門的大家閨秀。”
“再者,那個賤女人進(jìn)入鎮(zhèn)北將軍府的時候,我母親才是鎮(zhèn)北將軍夫人。”
“一個賤女人,又不是正室,她生出來的雜種,有什么資格當(dāng)皇太子?”
“我不服,我蕭韌絕對不服。”
絕對是沖天的怨氣。
王仁嚇了一跳,急忙四下看看:“大殿下慎言啊。”
蕭韌生氣,罵蕭逸,這倒沒什么。
可蕭韌罵蕭逸沒事,但他罵蕭逸是雜種,就有事了。
因為這是連帶著把蕭天行也給罵上了,絕對是殺頭的大罪。
蕭韌也微微清醒了一下,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哼。”蕭韌沒有認(rèn)錯,也沒必要在王仁跟前認(rèn)錯,冷哼一聲,淡淡說道,“蕭逸那個東西,根本不配擁有皇室血脈。”
“皇室血脈,是皇室與豪門貴族的結(jié)合,而不是皇室與最卑微的賤人結(jié)合。”
王仁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大殿下所言甚是。”
“只是,夜已經(jīng)深了,大殿下也喝了不少,不如早些休息吧。”
“明日一早,咱們就得返回長安了。”
蕭韌之所以生氣,就是因為他派出去的細(xì)作,帶來了西燕云的消息。
這一次的燕云之戰(zhàn),蕭逸可謂是立下了曠世之功,足以讓他的太子之位更加穩(wěn)固。
而蕭韌呢,機(jī)關(guān)算盡,空跑了一趟幽州,什么功勞都沒撈到。
尤其是,刺殺秦山林的算計,一旦事發(fā),蕭韌以后就會跟太子之位徹底無緣。
返回長安?
蕭韌心下一動,暗想,諸葛長生足智多謀,必然還有辦法。
還有彭啟旺、齊玉海、龔炎天、戚長發(fā)、司徒海南他們,個個也都是善謀之人。
還有母后,貴為德妃。
雖然不是皇后,但實際上卻行使著皇后的權(quán)力,執(zhí)掌后宮。
這個時候,蕭韌還不知道,齊玉海已經(jīng)出事了。
于是,蕭韌也不再繼續(xù)喝酒,回去休息,準(zhǔn)備明天一早,趕回長安。
一夜無語。
一大早,在柳如玉幽怨的眼神中,在柳如玉的服侍之下,蕭逸穿戴整齊,帶著皇甫無情去皇宮,參加早朝去了。
大夏國的早朝制度,其實是沿用前朝的。
五更開始上朝,也就是后世的早上五點鐘。
蕭逸還好一點,太子宮距離皇宮不遠(yuǎn),步行也就是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