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昭宣三十五年,帝京,永定候府。
元宵雪夜,月光撒落在府中后花園西北角的閣樓外,銀裝素裹,一片清寒。
院子正中央,言傾城只穿著一件單衣,鞭痕累累,再次暈了倒在冷硬的青石板上。
“用涼水潑醒她!”言錦繡衣容華貴地端坐在屋檐下的黃花木椅上,皓腕對著奄奄一息的言傾城懶懶一指。
言錦繡一聲令下,兩個惡奴子趕緊從身后不遠處的水井里打來滿滿一盆水,對著言傾城惡狠狠地潑了去。
刺骨的寒意襲得她整個人下意識蜷縮成一團,眼睫毛凝結(jié)著冰珠子簌簌抖動。
言凌兒看著傾城快要不行的摸樣,不安地拉了拉言錦繡的袖子,小聲囁喏著:“二姐,住手吧,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不準(zhǔn)叫我二姐!聽見沒有!”言錦繡一改雍容轉(zhuǎn)頭狠狠瞪了言凌兒一眼。
凌兒被嚇得立馬閉嘴。
言錦繡很滿意凌兒對她的畏懼,高傲地仰起頭睨向狼狽不堪的言傾城。
“你們倆把她架起來。”
惡奴拉牲口似的將言傾城拖拽起身。
這一起身,血染的單衣,似曼珠沙華次第綻放。
言傾城艱難地扯了扯唇,努力睜開眼,看向走近她的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氣若游絲。
“言錦繡……這么多年……我對你處處忍讓,你用我的臉,敗壞……名聲,讓我,讓我……成為帝京的笑柄,我都忍了……事到如今,你難道,還是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