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以來,顏非墨很少來落霞宮,秦涼笙也樂得清靜。倒是把青蓮和流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自從上次秦涼笙撞破了顏非墨和柳妃的秘密以后,秦涼笙就沒有和顏非墨說上一句話。
隆冬已經(jīng)漸漸地過去了,春暖大地,萬物復蘇,秦涼笙想出去活動活動筋骨,這不,拉上了她宮里所有的太監(jiān)和宮女,在云兮殿玩游戲。
秦涼笙讓針線活最好的青蓮縫了一個小巧精致的沙包,手掌大小,里面裝了三分之二的大米。
秦涼笙讓人給她縫制了一條及膝的裙子,衣袖是緊緊綁在胳膊上的,一點也不累贅。將頭發(fā)梳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簡單又清爽。
流云學會了打沙包的規(guī)則以后,由于會武功,在體力上占了不少便宜,倒是把秦涼笙累的氣喘吁吁的。最后她實在是跑不動了干脆坐在地上喘氣。
宮墻外皇上的車輦正好才此路過,聽到云兮殿里發(fā)出的聲音,忍不住讓人停了下來。
宮墻里面?zhèn)鱽韹尚B連:“流云,我要你和我一起,你和你哥哥組成一隊可就天下無敵了。不公平!”
顏非墨聽到秦涼笙的聲音時,眼里閃過了一絲波動,修長的手指無意在車輦的扶手上敲了敲,這些天以來她是故意冷落她的,只不過是想讓她知道,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就連她的喜怒哀樂也會被他所掌控。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即便他半個月沒有去她宮里,她也能發(fā)出這般清爽的笑聲!
就在他下了車輦要從偏門進去的時候,林泗突然出現(xiàn)了,而且他的臉上還出現(xiàn)了少有的慌亂!
顏非墨身子一僵,似乎是意料到了什么,冷了聲音:“什么事慌慌張張的!”林泗一直被他安排在柳卿卿身邊,肯定是柳卿卿出事了!
“柳妃娘娘昨晚遇刺了,還好只是受了皮外傷,被驚嚇過度昏過去了,今早才醒來。小皇子也平安無事。”林泗看了落霞宮一眼,他的眼里若有若無的釋放了一絲恨意。
“知道了,朕今晚過去看她,讓她好好歇著。那個地方肯定不能住下去了,把他們母子轉(zhuǎn)移到城西去吧。”顏非墨負手而立,林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得應下了,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
柳卿卿幾乎摔碎了房里的所有的東西,一個三歲的男孩嚇得縮在林泗的懷里,煞白的小臉微微顫抖,泛白的嘴唇也在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雙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卻不敢掉下來。
柳卿卿狠狠瞪著男孩:“你哭什么哭!你親生父親都不在乎我們娘倆的死活,還有什么可哭的!”目光兇狠得宛如一頭母狼,恨不得上前給他兩巴掌。
顏非擎嚇得往林泗的懷里縮了縮,一雙蓄滿眼淚的大眼睛里滿是恐懼,他知道自己的母妃并不愛他,她只愛顏非墨一個人,據(jù)說是他的親生父親。
“不,父皇很愛我們的,他不會丟下我和母妃的!”顏非擎顫抖著嘴唇說道,眼睛卻不敢與柳卿卿對視。
林泗看不過去了,把懷里的顏非擎緊了緊,開口道:“皇上也是為了你們母子的安危才沒有貿(mào)然趕過來。若是被人瞧見了,恐怕你們身處危險。”其實這也是他的猜想罷了。
不過這話還是哄住了柳卿卿,她臉上的憤怒緩和了不少。顏非擎靠在他懷里睡去了,林泗這才命人收拾了屋子,讓乳娘抱著顏非擎秦去歇著了。
“林泗,你去把這個金釵交給皇上,還有這封信。”柳卿卿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笑,本來柳卿卿以為顏非墨會來,便化了妝容,此時紅唇微微裂開,倒是像張開了血盆大口,那笑如妖怪一般瘆人,即便是在白天,林泗也忍不住顫了顫,接過那金釵。
那釵是由白玉打造的山茶花,十分精致淡雅。只不過,柳卿卿用的金釵都是純金打造的,怎么會有如此淡雅的東西呢?林泗畢竟是個粗人,也沒多想。
顏非墨看完了信和那個簪子的時候,泛白的骨節(jié)宣泄了他的情緒。那個簪子不必查內(nèi)務府的記錄,他記得很清楚,是秦涼笙剛進宮時他賞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