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城北郊開闊地帶,四萬隋軍氣勢驚人,列成十個方陣,如山如林,綿延兩三里之地,可怕的殺氣彌漫在天地之間,一面巨大的赤旗在狂風(fēng)之中勁舞,耀眼的“隋”字帶著驚人威勢。
殘軍在前,驍果在后!
驍果軍是皇家親衛(wèi),乃是精銳中的精銳,每個人身穿血色明光鎧甲,頭戴赤金豹頭盔。配有戰(zhàn)馬兩匹,裝備騎槍、橫刀、騎弓、手弩各一,箭矢三壺一百支!他們現(xiàn)在牽馬藏在步卒之后,隨時可以策馬沖殺!
軍陣之前!
一襲華麗戰(zhàn)甲的楊侗,一雙深邃的眼睛射出兩道無比凌厲與璀璨的光芒,如同刀鋒一般凌厲,宛若一尊冰冷神祗,渾身散發(fā)可怕殺氣。
他跨騎高大良駒,手執(zhí)長丈八、重八十八斤的裂天槊,長四尺的槊刃漆黑如墨,堅硬銳利,而且兩刃鋒利,兼具刀的劈砍、槍的突刺功能,左右還含有細(xì)細(xì)的血槽。在雪光映照下,泛著青幽幽的金屬色光澤,給人一種冷酷兇煞之感。
馬槊柔韌結(jié)實、威力強(qiáng)大,可借馬力沖鋒,也可揮舞起來近戰(zhàn)格斗,還有破甲能力,委實是殺人放火必備神兵。
就在此時,瓦崗軍已經(jīng)逼近到一里以內(nèi),楊侗縱馬在陣前飛奔了兩個來回,再以手中裂天槊往前虛虛一引,隋軍齊聲高吼。
聲震長空!幾萬人一起吶喊!宛若在這一瞬間,天地都震顫了幾下!
下一刻,良莠不齊的瓦崗軍軍陣響起綿綿不息的號角聲,蒼涼悠遠(yuǎn)的號角聲中,兩千多名衣甲鮮明的瓦崗軍緩緩向前,這支賊軍無論士氣和軍威都不是旁邊那幾萬烏合之眾可以相比的。
這很出乎楊侗的意料,原來賊軍也有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絕不是拿著武器就上的普通百姓,推而廣之,瓦崗寨幾十萬的軍隊中又有多少這種精銳的士兵?
楊侗心中立刻警惕了起來。
瓦崗軍押完陣角,一名身材雄偉,面色淡黃、身披玄甲的大將帶著幾名瓦崗首領(lǐng)策馬而出,他是瓦崗第一將單雄信,武藝高強(qiáng),且為人仗義,在瓦崗軍中有極高的威望,他原本坐瓦崗寨第二把交椅,卻主動讓給了翟讓的哥哥翟弘,自己謙居第三。
由于李密在大海寺一戰(zhàn)中所發(fā)揮的作用較大,張須陀戰(zhàn)死后,李密在瓦崗軍中的聲威大振,翟讓把李密提拔成二頭領(lǐng),并讓他單獨建“蒲山公營”,統(tǒng)帥部屬自成體系,于是單雄信又降成了第四。這讓他心中著實不快,不過他很尊重翟讓,只要是翟讓決定的事情他都不會反對。
楊侗微微揚(yáng)起手中裂天槊,隋軍的歡呼聲頓時嘎然而止,他催動良駒緩緩上前,離瓦崗軍本陣還有一箭之遙始才勒馬止步,旋即厲聲大喝道:“大隋越王楊侗在此,誰敢與我一戰(zhàn)?”
“吼!”
“吼!”
“吼!”
話音方落,隋軍大吼示威。
對面陣中,單雄信蹙緊了眉頭,隋軍與想象中不一樣啊,不僅沒有士氣萎靡,反而異常高昂,此戰(zhàn)不好打啊。
只不過楊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縱馬單挑?這倒是一個好機(jī)會,只要將他生擒或是擊殺,隋軍就完了!
翟弘的長子翟摩侯不等單雄信說話便已經(jīng)催馬出陣,直奔楊侗而來。
看到有人應(yīng)戰(zhàn),楊侗一踢馬腹,縱馬相迎。
翟摩侯吼道:“楊侗小兒,給我死來。”
話音剛畢,只感到勁風(fēng)大作,冰澈刺骨,一把馬槊破空而出,帶著驚人無比的力量,如離玄之箭一般迅猛刺出,狠狠的插入了翟摩侯胸口之中。
楊侗一槊了結(jié)了翟摩侯,裂天槊凌空一挑,尸體臨空飛起,將落之時,一槊梟首,槊刃平伸,首級穩(wěn)穩(wěn)的落到上面。不過一瞬,這連串動作已經(jīng)完成了。
瓦崗軍陣中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聲,單雄信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素以驍勇而著稱的翟摩侯,交手僅一合便被楊侗斬了首級?這怎么可能?楊侗這么小,難不成是霸王附體了?否則怎么可能如此驍勇?
單雄信猜對了!
不過不是霸王,而是另外一個來自一千四百多年的后的游魂。楊侗奪舍的這具身體正值十五佳齡,英俊瀟灑、相貌堂堂,自小拜在宮廷道士章仇太翼門下,刀、槍、劍、拳、騎、步戰(zhàn)、步射、騎戰(zhàn)、騎射無一不精……
原本的楊侗力量只能算一般,但他穿越而來,卻擁有了兩大金手指,其一便是具備神力天賜!
至于第二個金手指,迄今用不了,甚至都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激活。
此時此刻的隋軍,不管是生性率直的羅士信、牛進(jìn)達(dá),還是性格剛毅的秦瓊、裴行儼都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隋軍熱血激蕩之下,更是忘形地瘋狂地捶擊胸甲、盾牌,嘭嘭作響,狀如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