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跟隨太上皇以來幾乎是從未干政,并且是個性情溫婉的女人,她將她全部的溫柔都留給了太上皇,所以她才能時常陪伴太上皇左右,以色娛人,終是下乘,太上皇一生什么樣的國色天香沒有見過,最后返璞歸真,太后成了他身邊最后的女人,太后一共為太上皇孕育了三子,這三個兒子也是太上皇最為出息的三個兒子,當今陛下,忠順王以及已故的義忠親王。
對于一個尊貴至極的女人來說,一個已故大臣的孫子,還不足以引起他的興趣,不過看著丈夫如此高興,她還是決定好好配合一下,于是便接話道:“臣妾自是不知,這小兒到底有何本事,惹得皇兒大怒?!?br/> 太上皇瞇著眼睛,笑著說道:“這猢猻,居然設(shè)計陷害了朕手下的人,老四以為這次可以將手伸過來了,可是最后發(fā)現(xiàn)居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說他心里能好受嗎?哼!你知道朕為何不放心將江山交給他嗎?”
此事便不是太后能夠過問的了,于是她便不再開口。
太上皇見太后沒有回答,也知道她不會回答這個禁忌的話題,于是便自言自語地說道:“老四心機手段一樣不缺,可是你知道嗎?他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太過陰暗了,我們皇家行的應(yīng)該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之事,他成日里想的都是權(quán)謀機變,呵,他可是占著大義名分的,只需要好好治理江山,以懷柔政策使天下萬民歸心,那誰動得了他,終究是格局不夠,朕還是不能放下的江山交給他,他可以做太平天子,可值此多事之秋,他還沒能力擔起這個擔子?!?br/> 太后搖了搖頭,不過是父不知子,子不知父罷了,當初突厥叩關(guān),烽火遍地,那等危險境地,不是靠著必兒力挽狂瀾嗎?
看來陛下終究還是老了,心中那桿尺已經(jīng)不再公平了,可是內(nèi)宮不得干政,這是祖訓(xùn),她也無能為力,只能苦笑著看著這對父子兄弟上演玄武門大戲。
自那日過后,整個朝廷似乎都平靜了下來,因為馬上要過除夕了,馬上要到年末了,斗爭了一年的人們也該消停一會了。
隨著李必下達了承平三年最后一道圣旨后,開春以后,將選秀女,另天下良家子入宮選秀,擇良為主,以為皇家開枝散葉,他便宣布休朝半月,以慶新年。
這年冬天,賈瑜又一次沉寂了下來,只是所有人都不敢驚醒這只沉睡的老虎了。
賈瑜將在明年開春開始整肅家族。
冬日里的寒風冷冽,北地更是如此,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將整個大地銀裝素裹一般,極為大氣磅礴。
晴雯依偎在賈瑜懷中,手指極為歡快,在賈瑜身上指指點點,一會畫個圈,一會畫個星,她比剛剛來到賈瑜身邊的時候放肆了不知道多少倍。
賈瑜抓住了她的手,虎著一張臉道:“再敢戲弄,小心爺家法伺候?!?br/> 晴雯的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臉也紅了下來,賈瑜本以為懷中的佳人能夠安靜些,讓他可以靜下心來思考些事情,可是這小娘皮居然越發(fā)放肆,只見她將嘴巴湊到賈瑜的耳邊,輕聲呢喃:“有本事,來啊?!?br/> 簡直是豈有此理,于是就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賈瑜結(jié)束了今日的征伐。
“今天怎么這么主動,平日里你可是誓死不從的?!?br/> 晴雯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壞手說道:“哪有爺說得這般不堪。”
不過他看賈瑜正認真地盯著她,好看地眼睛頓時就浮起了一層水霧,她發(fā)現(xiàn)自從跟了賈瑜以后,自己越發(fā)愛哭了,幾乎卸下了自己所有的堅強與偽裝,每次賈瑜這么看著她的時候,她都想哭,因為她知道這是賈瑜在注意她的情緒,在乎她的感受,她只是個奴才的奴才,從小到大,除了賴婆婆,沒人對她露出過笑臉,可自從跟了賈瑜以后,她才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人間。
她的爺會跟她訴說這府里的變化,會跟她訴說這世道的兇險,會跟她嘲笑朝中的大臣,很多很多,即便她很多都聽不懂,可是她還是很開心,她看到了平日里別人看不到的賈瑜,誰也想不到一個如此霸道不講理的瑜大爺竟然會喜歡吃糖葫蘆這樣的東西,他還是老是偷偷吃,一邊吃一邊哭的,嘴巴里還念叨著什么沒有過不去的,只有回不去的大道理,好幾次都把她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