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城南街頭上,這里本來是豪門貴胄居住之地,是以街道上除了一些仆從奔走之外,便沒了其他人影,更不要提什么販夫走卒了。
賈瑜一個人騎著大馬,身邊還有一個那個膀大腰圓的?;?,他們騎馬來到一處高門前,門口前的石獅子威武霸氣,大門口的牌匾上大書四個大字:越國公府。
此地正是越國公府,乃是那日與賈瑜在大朝會前碰面的越國公秦顯的府邸,看門的下人是認(rèn)識?;⒌?,是以忙走上前來替?;⒑唾Z瑜的馬簽好,另有一人為兩人引路,顯然?;⑦@癟犢子經(jīng)常光顧越國公府,看門的下人都不把他當(dāng)外人。
牛虎這癟犢子也是耀武揚威的,跟回自個家一樣,他對賈瑜揚了揚那可惡的眉毛,似是在炫耀一般,便對那下人說道:“發(fā)小王八呢?”
那下人也不知是個缺心眼的,還是十分認(rèn)同牛大少爺?shù)脑捳Z,一點也沒有為自家大少反駁的意思,反而訕笑道:“俺已經(jīng)讓人去通知了,也不知大少爺醒了沒有,昨日被老爺親手從妙玉坊內(nèi)給抓回來,又掛在樹上抽了一頓,不過按照咱們大少爺?shù)哪蛐?,估摸著沒啥大事,應(yīng)該就來了吧?!?br/> 賈瑜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名下人,然后詢問似地看著?;ⅲ;s是呵呵笑道:“老秦家的都皮實,他狗日的秦發(fā)從小被我老叔抽到大,都他娘的習(xí)慣了,沒事,等會兩碗黃湯灌進(jìn)肚子,就屁事都沒有了?!?br/> 賈瑜聽見這話,忙擺了擺手說道:“爺爺哪是問你這個,爺爺是想問,這老秦家的都是這樣的夯嗎,連個下人也是虎了吧唧的?!?br/> ?;⒁惶吣窍氯说钠ü桑瑓s是笑罵道:“你把個腚擺個這么正做甚,搞得老子只想踹你?!?br/> 隨后便對賈瑜笑道:“鄉(xiāng)巴佬大腦殼子,這越國公府的下人可都是從南邊來的,以前都是海外的遺民,是我老叔當(dāng)初揚威海上的時候,見著他們那凄慘模樣,才把他們帶回來的?!?br/> 賈瑜聽到這話,忙拍了拍手說道:“哎呦,今天咱是來辦正事的,狗日的,快,跟爺爺去找秦叔,老子是來借船的,不是來跟你喝酒的?!?br/> 越國公雖是榮國公的舊部,可后來卻被歸到了東南軍隊的序列,也不知道上頭是怎么想的,或許是為了將榮國公的嫡系全部拆散吧,是以便將越國公放到了東南。
那時的越國公還只是個少年英杰,在東南軍中毫無人脈根基,榮國公賈代善似乎也沒有特別交代要關(guān)照一二,可是人才到了哪里都是人才,秦顯憑借著自己扎實的軍中本事很快學(xué)會了水軍作戰(zhàn),之后的故事便顯而易見了,他與東南倭寇作戰(zhàn)數(shù)年,憑借著赫赫戰(zhàn)功,甚至將大周的戰(zhàn)旗插到了南邊的諸國之內(nèi),只把那些茲爾小國打得灰頭土臉,將島上流落的遺民給救了回來,到了后來,那些小國的國主甚至是自發(fā)的來到大周京都于太上皇陛下朝拜,造成了那萬國來朝的盛世景象。
太上皇雖然是個少有的英主,可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毛病卻也著實不少,其中一條便是那臭名昭著的好大喜功了,在一眾眾邦之主,萬國來朝的呼聲之中,大周的太上皇陛下,已經(jīng)是爽到了極點,是以大手一揮,便封了秦顯大元帥越國公的爵位。
這也是賈瑜今日來此的原因,他趕往江南,若是走陸路太耗時間不說,林黛玉只怕也受不了這個哭,可若是走水路,他那一百多個子弟兵們又該怎么辦呢,總不能她們丫頭媳婦子坐在船上,賈瑜帶著子弟兵們在后面游泳吧。
?;⒑俸傩Φ溃骸澳慵眰€鳥,不搞定小的,怎么搞定老的?“
賈瑜也只是這么一說,自然也沒有那么急切,便是求人辦事,也總得有個過程不是,總不能見了面就開口要東西,那越國公爺不得拿把大棍把個賈大將軍哄將出門。
于是便也耐著心思,等待著秦發(fā)小王八羔子了。
不肖半晌,虎頭虎腦的秦發(fā)便哈哈大笑地走了過來,先是給賈瑜來了個狠狠的擁抱,卻是鳥也不鳥站立于一旁的?;?,牛虎也不在意,一腳狠狠地踹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