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天正靠在車座上跟秦霜短信傳情,當甜蜜熱乎的時候,結果一瞧見眼前一干人的模樣,登時跳將起來:“啥啥啥、啥情況?”
齊天懷里抱著已經(jīng)完全沒有意識的丁施禾,下頜處青紫一片;陳熾手里扶著的陳冰,左耳乃至下頜已經(jīng)充血到高高腫起……至于陳熾,也沒好到哪里去,一雙拳頭破了皮,夾克衫都被扯爛掉了。
陳熾三言兩語跟唐小天說明了情況,對方果斷“cao”一聲,當下按捺不住,擼起了袖子:“哥幾個,你們歇歇,現(xiàn)在我來上——”
齊天伸手攔?。骸斑@事還是不要鬧大,他們還不知我們的底細,反正人已經(jīng)教訓過了,現(xiàn)在上車趕緊走?!?br/>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學弟,他轉身低聲囑咐了幾句,兩人點點頭,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唐小天把吉普車開到簡直要飛起,他們這一行人如此模樣,家自然是不能回了,否則還不把父母給嚇死!唐小天按齊天的意思,找了個遠離學校的快捷酒店,要了兩間房——之所以遠離學校,是為了不用擔心被學校里開房的小情侶們撞上,否則以齊天和陳熾在校的知名度,這副模樣傳出去,總歸是麻煩。
唐小天還要回校跟女朋友報道,放下人后開車離開了。
丁施禾人事不省的非常徹底,這一連續(xù)的折騰,楞是一丁點都沒波動到她,人就跟死過去一般——要不是還有呼吸,真心很像一具尸體。
眼下被放去酒店的床上也根本沒半點知覺,一切任由人擺布——齊天觀察半晌,皺了皺眉:“小禾這副樣子,怕是被下了藥?!?br/> 陳熾心想,這副模樣就是被下藥才說的過去,否則光憑被灌酒,也不至于如此挺尸狀。
可見那群男的,的確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陳冰緊張,忙問該怎么辦,要不要去藥店買藥?
齊天思忖著:“應該無大礙,想必類似安眠藥,多喂些水,把藥力循環(huán)過去就好了?!?br/> 陳冰于是趕緊忙著四處找水壺燒水,被齊天拉住了胳膊。
他掌心忍不住就往她紅腫的臉頰伸過去,眼神心疼:“星星,你要不要緊?”
只不過,他的手被“啪”一下干脆利索的打掉了——
陳熾側身往前一橫,沒吭一聲,但逼視而來的目光,明晃晃的挑釁:你再動一個試試?
方才他能來援手,他承他的情。
不過,他倆的賬,得另外算,還沒完。
齊天嘴角輕輕一翹,下巴微揚,竟是毫不退縮,雙方眼神交錯,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微妙到頗有些劍拔弩張……
陳冰捂著臉,問:“你倆有完沒完?”
她挨的那下不輕,此刻連張嘴說話都有些費勁?,F(xiàn)吞了好幾口唾沫,才能繼續(xù)道:“大圣,你先去休息。小禾這里有我守著?!?br/> 齊天還想說什么,眼神晦暗。不過,他終于還是點點頭,走出了房間。
陳冰用熱毛巾給丁施禾擦干凈了臉和手腳,蓋好了被子。不知道是不是藥力太過于強勁,丁施禾還是沒有半點要醒的樣子,所以她依舊的惴惴不安,連躺一下都不肯,就守在人床邊,盯著。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床頭燈映在她的半張面孔之上,把那腫脹的另一半都隱去了暗色中。明亮中的那一半,唇緊抿著,像一條直線。
陳熾默默脫掉了破掉的夾克衫,去洗手間重新拿了條毛巾,拿涼水浸透了,擰干。
他本來心里還在生她的氣,因為她哪怕半句解釋都不曾有,眼睛和心思都放在別人身上,卻任憑自己的臉像個發(fā)面的包子在那杵著。
他跪坐去她身邊,拿涼水浸過的毛巾,慢慢敷在她耳下那片紅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