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夢想起昨兒晚上給謝云書留了字條,算了算時間,他也快到酒館來了。
既然要問,不如早點問。
一夜暫且制住了謝云書的夢魘,算是讓他睡了一個好覺。沒想到這紈绔子弟的身體底子還不錯,只是一夜,就讓他的精神好了不少。眼睛已然沒有那般浮腫,步子也不再虛浮,臉色也不再菜色。心情好了,一把折扇又轉(zhuǎn)到了手上,顯露出幾分風流少年郎的氣質(zhì)。
謝云書難得睡個好覺,自然覺得都是浮夢的功勞,看她的眼神也不免多了幾分感激和信任的意味。
自然對浮夢是個世外高人的說法多了幾分信任,如今也是有問必答。
“生病前遇到的人?”謝云書聽了浮夢的問話,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心,努力思考,“這也太多了……”
浮夢聽到他這話,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你這是遇了多少人啊?”
“我又不是我那個只知道閉門讀書的二哥?!敝x云書擺出少爺?shù)呐深^道,“我記得那幾日有個賞花會,來了不少人?!?br/> 浮夢看著門外光禿禿的樹干,一臉不明白:“這個季節(jié),你們還能,賞花?”
謝云書顯然對浮夢這不上道的想法非常鄙夷:“不是有花才能開賞花會。對我們來說,有酒有人,就可以了。有句話叫,人比花嬌。誰能在乎那些花是否真的綻放呢?”謝云書眼睛飄著柜臺后美若天人的封若安:“美人可比花好看多了?!?br/> 醍醐城怎么說也是個大城,文人墨客自然是有不少。這種賞花會來往的人又多,要一個個去查肯定來不及,浮夢對這個紈绔公子的行為頗覺得有些鬧心。
一旁光明正大聽墻角的封若安開了口:“那謝三公子是否在花會上遇上了從未見過的人?或者說,有什么人故意來接近你呢?”
謝云書就算是生著病,生性也對美人樂于接近。封若安一問他,他口氣自然客套了許多:“那天人來人往的,說故意往我身邊湊的,倒是也不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br/> 浮夢想了想:“有沒有一個身穿黑藍色裙子的長發(fā)姑娘?”
謝云書奇怪地看著浮夢:“當然沒有,那天可是賞花會,姑娘們哪個不把自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何況為了禮節(jié)周全,也不會有人穿黑藍色的衣裙。”
浮夢一想也是,看來也問不出什么了。浮夢遞給謝云書一個新的布袋,叮囑他和昨日一樣,摒退左右后點燃。
謝云書道了謝,又留下了銀兩,說是診金,之后又沖著封若安的笑容多買了兩壇酒,這才離去。
浮夢把玩著手上的銀子,若有所思道:“看這樣子還得再進一次謝云書的夢里,可是那夢我真的不想再去一次啊。”浮夢眼珠一轉(zhuǎn),看向封若安:“嘿嘿嘿,若安,要不,你陪我進一次?這錢歸你!”
“普通人也可以進夢?”封若安剛剛將兩壇最貴的酒賣了,狠賺了一筆,如今心情正好。
浮夢猛點頭:“當然可以啊,我?guī)氵M去就行。其實這招我以前也用過,畢竟也有被引魂燈引不出來的夢魘,又因為忌憚我的真身不肯路面。這時候我就借用另一個人的魂思做誘餌,引出夢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