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會議,江君都有些心不在焉,散會后不顧旁人的晚宴邀請,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趕。一進(jìn)自家的門就聞見飯菜的香味,整個人都放松下來。袁帥穿著圍裙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問:"生日禮物呢?"
江君挑起眉毛反問:"你袁小爺還缺什么?一切都有,只缺煩惱。要不我送你倆耳光,讓你煩惱一下?"
袁帥板起臉,兇巴巴地舉起鍋鏟作勢要扔她:"少廢話啊,趕緊的,沒生日禮物當(dāng)心我翻臉。"
電視里正在放一部最近大熱的電視劇,女主角正是前段時間和袁帥鬧緋聞的那個女明星。江君指指電視屏幕:"你家嬌滴滴送你什么?"
袁帥不屑地一撇嘴:"什么我們家的?就應(yīng)酬的時候見過兩面,她倒想當(dāng)我家的,我老袁家的門檻是那么好進(jìn)的嗎?"
"臭美吧你,趕緊出來,弄個西紅柿炒雞蛋搞得跟開滿漢全席一樣,晚上你收拾廚房。"江君把口袋里的車鑰匙扔給他,福特的ssc_ultimateaero,這車可花了她不少心思才買過來。
袁帥接住鑰匙,很是欣慰地點點頭,解下圍裙上前替江君系上,眉眼間都是甜蜜之意:"美女送香車,還管飯,這日子過得真舒坦。"
江君快速炒菜,袁帥端菜布置餐桌,倆人配合得相當(dāng)默契。這些年他們就是這么過來的。自打江君來了香港就和袁帥住在一起,開始時是住在他家,后來賺錢買房子又買在他隔壁,樓下的服務(wù)生、保安、清潔員都以為他倆是兩口子,可他倆真不是。按血緣關(guān)系倆人是沒關(guān)系,非要往親戚湊那就是倆人的奶奶是當(dāng)年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投奔革命后先后被分到醫(yī)療隊當(dāng)上了熱血女軍花,歃血為盟成了姐倆,。江君管袁帥的奶奶叫姨奶奶。要說到情分那可真的是沒得說,從小玩到大的鐵桿發(fā)小,就算戀愛也都是孽緣。他倆前后腳戀愛,前后腳失戀,倆人的戀愛對象反倒又成了一對兒。江君有時候想到這段往事,總覺得老天爺真是太幽默了,怎么能安排出這么個膈應(yīng)人的橋段。
自打年少輕狂雙雙失戀后,這么多年他們誰也不談戀愛不結(jié)婚,就這么不明不白地一起混日子。江君不想也不敢去想兩人的將來,她自己是肯定不會再找人談戀愛的,可袁帥人帥、條順、有錢有勢,遲早是要成家的,到時候又剩她一人孤苦伶仃的,真是不知道該怎么過。她今天有點惆悵,袁帥都三十三了,自己也往三十的大關(guān)奔,即便打定了主意要做單身女強(qiáng)人,可看到旁人卿卿我我,總覺得心里酸溜溜的,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內(nèi)分泌紊亂,更年期提前。江君這一惆悵就多喝了幾杯,袁帥倒是心情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不但不勸,反而一杯一杯地和她對著牛飲。電視里正上演著小白臉調(diào)戲大媽級良家婦女的狗血。"春宵一刻值千金......"
江君覺得的確不能浪費此刻好光景,于是提起一口氣站起來揮舞著雙臂吼道:"我給你唱個生日歌吧......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大地......"
袁帥暗自松了口氣,心想:這該算是醉了吧?太不容易了,這妞酒量大得嚇人,要不是他中途去衛(wèi)生間摳嗓子吐了兩次還真撐不到現(xiàn)在。他耐著性子等她唱完,可江君興致極高,跟個會跳舞的復(fù)讀機(jī)似的反復(fù)了好幾回,也不見有停下來的意思。
袁帥覺得再這么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于是悄悄伸出腳絆了江君一下。江君又唱又跳的,這叫個痛快。卻莫名其妙地重心不穩(wěn),跌進(jìn)了袁帥的懷里,腦袋一陣發(fā)暈,胃液上泛。她似乎想說點什么,袁帥湊近她,但她很久都沒有說話。
熱乎乎的氣息夾著濃郁的酒味讓江君更暈了,她強(qiáng)撐著喊出句:"巴扎嘿。"終于結(jié)束了這夜的折騰,人事不知。
袁帥摟著不省人事的江君,在她通紅的臉上狠狠親了幾口才低聲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等了這么些年,你說我該不該饒了你?"
他是早有預(yù)謀,拖拖拉拉這么些年,也該下手了。
酒是袁帥搞來的五糧液原液,好酒就是好酒,江君醒來時一點都沒有宿醉的頭疼和眩暈,一切都很好,除了懷里多出個腦袋。
袁帥頂著亂蓬蓬的頭發(fā)窩在她胸前睡得呼嚕呼嚕的,上半身光溜溜的,線條分明,看著皮膚比她的都好。江君的大腿架在袁帥的腰上,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江君滿腦子糨糊,這都哪兒跟哪兒。坎贿^是喝點小酒,聊聊人生,怎么成這樣兒了?她試著微微調(diào)整了下姿勢,心想:還好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