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打得可真精明啊。"du感嘆道,"你打算扎根在北京?"
"我家在這兒啊。"
"這樣,算你入股,利潤我們四六,怎么樣?"
"說定了。"江君端起湯碗,"合同回去就簽,先預(yù)祝我們合作順利。"
"一定會的。"du笑著喝了一口,贊賞道,"味道的確很好。"
話題最后還是回到了mh中國區(qū)分公司的籌備上來。江君看得出du對她在北京的人脈很有興趣,她今天上演這出借東風的戲,一是想警告下劉丹別太囂張,出來混的誰沒有一兩個靠山,二是為了增強du的信心,內(nèi)地高層關(guān)系沒有問題,只要他那邊支持,自己完全可以辟出一片天下。
du仔細聽著江君勾畫藍圖。他一向是信任她的,這些年她一直為他東征西戰(zhàn),可以說如果沒有juno,自己也不會這么快坐到今天的位置,在他面前juno從不私藏香港的任何資源,可今天發(fā)生的狀況令他有些震驚。她接手內(nèi)地工作只是近幾個月的事情,大部分時間也都待在香港,從人民銀行相關(guān)領(lǐng)導(dǎo)對她的態(tài)度來看,她在人脈上不止于此,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du并不覺得這對他是個威脅,反倒很欣慰,有juno在,內(nèi)地這塊地盤算是穩(wěn)拿了。
在du眼里,juno是個很奇怪的女人。他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小丫頭似乎對常人想要的東西都不在乎,錢權(quán)名對她來說好像是游戲。她的勤勉、拼命都仿佛只是陷身游戲角色不能自拔,du有時覺得連自己也只是她游戲中的一部分。
江君小心翼翼地觀察著du的神色,討好地開口說:"另外,gt中國分公司成立酒會我會參加,反正也瞞不住,公司這邊還要靠您老人家善后。"
du回過神來,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前一段的風頭還沒過,你叫我現(xiàn)在去跟美國人說juno和zeus是一對?"
"早晚也要知道,早說比晚說好,自己說比別人說好,何況現(xiàn)在的情況有利于我們這邊,我和他公開了更是證明我問心無愧。"
"你既然想好了該怎么走,早先為什么不說?"du屈指敲敲桌子,"現(xiàn)在事情都湊在一起,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江君有點理虧地說:"早先不還沒怎么樣嘛。反正事情就這樣了,藏著掖著不是辦法,坦白交代是上策。"
"怎么交代?你讓我拿什么臉去跟美國那邊解釋我的人成了對手公司的家眷?"
"這才顯得出你的深謀遠慮啊,古時候皇帝還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敵國聯(lián)姻呢......這個比喻有點不對,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du忍無可忍地伸出兩個手指夾住江君的臉頰,扯起塊肉使勁晃晃:"你的臉皮有多厚啊,你想當公主,也不問問我愿不愿當你的皇帝老子。"
"比喻而已,你別說你沒想好怎么解決這事兒。我現(xiàn)在低三下四地求你,你就給個面子唄。"
"答應(yīng)你這么多事情就換了一碗炸醬面。你以后別再說要請我吃飯,這飯我吃不起。"
"要不加點涼菜?"江君見du答應(yīng)了,松了口氣,殷勤地替他盛了碗湯。
"你父母是什么樣的人?"
江君警覺地反問:"什么意思?"
"沒什么,只是在想什么樣的家庭能教養(yǎng)出你這么個寶貝。"
"普通人家唄。"
du笑了笑,從口袋里拿出江君之前交給他的手機:"這個該物歸原主了。"
幾天后,遞交人民銀行的補審材料準備就緒,江君思量了一下,決定親自去送。她開著袁帥的車,暢通無阻地殺進人民銀行的大門。
出于禮貌,江君在劉丹辦公室外打了個電話通知對方,語氣十分客氣:"劉處,您好,我是mh的江君。我們的材料準備好了,您在辦公室嗎?"
"哦,你好,我馬上要出去開會,改天吧。"那邊回絕得干脆。
"就耽誤您五分鐘,我就在您辦公室門口。"
"來吧。"
劉丹的辦公室里還有其他人在辦公,她公式化地和江君握手寒暄,仔細翻看著材料。末了,她抬頭面無表情地說:"可以了,5個工作日內(nèi),我們會通知你來拿正式批文。"
"多謝。"江君起身,"感謝您的支持。"
辦完正事,江君又去了趟司長辦公室拜謝,開車出來的時候正巧遇到劉丹打著陽傘站在路邊攔出租車。
江君把車緩緩開到她身邊,打開車窗問道:"去哪兒?我送你一段。"
劉丹看都沒看她,只是打量著她的車。
大熱天的何必呢?江君討了個沒趣,正準備離開,劉丹卻收了傘,拉開車子后門坐了進來。
"中國大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