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跑了嬌滴滴,袁帥和江君落座吃飯,江君看袁帥悶頭不做聲,便調(diào)侃道:"沒看到二女爭夫、大打出手的精彩戲碼是不是不過癮?"
袁帥心里正賭氣,下意識地黑著臉厲聲呵斥:"以后別戴這表了。"
江君被袁帥陰沉的臉色弄得有些不安:"怎么了?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袁帥的失態(tài)也就是那么一剎那,很快恢復(fù)了理智:"這表是好看,可都是老太太戴的,你一年輕輕的漂亮小丫頭戴著這么個老古董,特不協(xié)調(diào)。"
江君倒是無所謂,她是挺喜歡這表,但沒必要為了件死物和袁帥爭執(zhí),不戴就不戴唄。
她本以為這事兒就算翻篇了,哪曾想袁帥不依不饒地非要帶她選一塊新的手表。江君從來不把腦細胞花在首飾衣服上,雖說人靠衣裝馬靠鞍,用奢侈品長臉面是必要的,但江君有好幾塊名表,個個都值六位數(shù)以上。她平時不愛戴這些玩意,覺得特累贅,也真心覺得沒必要再買新的。但袁帥這人軸起來沒邊,江君明白,不順了他的這番心意,這家伙肯定折騰個沒完,于是認命地陪他跑了幾家表行,終于選到了袁少爺滿意的一對對表。結(jié)賬的時候袁帥說:"aa吧,我買女表送你,你買男表送我。"
江君心想:袁帥這是要瘋啊,各付各的不就完了?再說了,她看上的一塊表可比袁帥選的女表漂亮多了。
袁帥美滋滋地舉著手腕左看右看,又抓著江君的手腕細細欣賞。
買表的小姑娘嘴巴很甜:"先生和太太真是好眼光,這對情侶表全港只有兩對,設(shè)計雖然簡單,但里面的寶石鑲嵌都是有講究的,象征著生死不渝的愛情。"
江君聽見"情侶表"這三個字就頭大,又聽是象征愛情還是生死不渝的,更是覺得荒誕。她想了想,小聲問袁帥:"咱倆戴著這個不合適吧。"
"怎么不合適?我覺得挺好,萬一哪天我出車禍死了,你認不出我的臉還能認出咱倆的表。
"你他媽的真是有病。"江君怒罵一句,氣沖沖地付款走人。
之后的日子,江君一直戴著這塊表,一方面是袁帥督促檢查,另外一方面她隱約覺得這表還有另外一層含義,這種認知讓她封存已久的某種感情蠢蠢欲動。
她的確想過要霸占袁帥一輩子,甚至有過沖動想對袁帥說,要不咱倆在一起吧,湊合湊合過一輩子得了。她知道袁帥肯定會磕巴都不打地答應(yīng)下來,但沒有愛情的婚姻對于袁帥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她覺得袁帥是不會愛上自己的,要愛早就愛了,何必拖到現(xiàn)在?她也不想再主動去愛一個人了,乞討來的愛始終不是真正的愛情。她已經(jīng)得到了血的教訓(xùn),實在沒命再來一次。
疏遠,有時并不是因為討厭,而是怕控制不住地愛上那個人。江君刻意地把自己的日程表進行了調(diào)整,盡量減少和袁帥獨的處時間。她想冷靜一段時間,沉淀一下,以她目前的狀態(tài),每天對著袁帥只會讓自己的情緒更加混亂。她平日里工作本來就很忙,袁帥對她日日晚歸甚至不歸也見怪不怪,只趁著早上送她上班時勸她注意身體。
她和xv集團的靳董夫婦關(guān)系一直不錯,時常約在晚間玩橋牌。接到袁帥的電話時,江君和她的拍檔再一次被擊敗,手機鈴響起時,她按掉沒接,專心應(yīng)酬對面的兩位財神。和她搭檔的是靳太的侄子阿翔,也算是她的校友,這個平日只對球類運動感興趣的大男孩半年前突然興致勃勃地主動要求學(xué)習(xí)橋牌,并加入戰(zhàn)局。靳董對阿翔的牌技十分不滿,阿翔倒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姨夫,我可是舍命陪你們打,我學(xué)這橋牌學(xué)得頭發(fā)都要掉光了,比博士學(xué)位還要難讀,你饒了我吧。"
"你真應(yīng)該向juno多請教請教。"靳太太抿了口茶,對江君笑道:"阿翔最近這份工作也是投行,在天匯銀行,每天忙得不得了,我三催四請才抓他來陪我們吃頓飯。juno你有時間多教教他。"
"天匯?"江君瞬時明白了什么,隨即沖著阿翔笑起來,"你是不是又惹你爸爸生氣了?自家的公司不進,巴巴地跑去天匯受苦。"
"年輕人出來鍛煉下是好事情。你們先聊,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靳董起身離座,江君正欲告辭,卻被靳太搶先攔下:"我叫廚房準備了夜宵,吃完再走。先坐坐,我去看看準備好了沒。"
"juno,過幾天會有個校友party,你要不要去玩玩?"阿翔湊近江君,開始耍賴,"去吧,去吧,我大話都放出去了,要帶你這個學(xué)姐回去,讓他們長長見識,看看真正的美女銀行家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