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知道對方穿的白色衣衫,那必然是瞧見了。
可她看見了,卻什么都不說。
由著他被毒蛇咬了,命懸一線!
他養(yǎng)了她十年,她就是這般報答他的?
真是好樣的!
阿萱當然知道粱煜在想什么,可她自然不會傻到承認了此事。
只道,“昨夜見一白衣男子從別處而來,我只以為他是去了茅房,并未想到他會行兇。”
畢竟,這兒是鎮(zhèn)遠王府,誰敢行兇?
哪怕是粱煜自己,不也是沒想到嗎?
若不然,也不會在自己的屋中被毒蛇給咬了。
粱煜嘴角微微一勾,盯著阿萱,似笑非笑,“當真?”
“恩。”阿萱冷聲應(yīng)著,卻也知道,粱煜是不信她的。
可不信又如何?
她一口咬定,粱煜也沒辦法。
果然,那雙陰鷙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這才道,“退下吧。”
阿萱應(yīng)了聲是,卻看了眼滿桌的佳肴,問道,“這些爺吃不得,不如賞了我?”
粱煜冷漠的雙眸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
她卻自顧自地將飯菜收攏了起來,拎著食盒愉快地離開了。
只是,并未回自個兒的院子,而是往府外走去。
此時,紫瑜郡主才剛剛上了馬車。
她的丫鬟見到阿萱拎著食盒出來,忍不住沖著馬車內(nèi)輕聲喚道,“郡主,是阿萱姑娘?!?br/>
聞言,紫瑜郡主掀開了車簾,就見阿萱拎著食盒站在王府門口,此刻也正朝著她這邊看來。
四目相對,沒有粱煜在場,紫瑜郡主絲毫不掩眸中的恨意,可阿萱卻只是對著她輕蔑的一笑,而后轉(zhuǎn)身朝著街另一邊的小巷子走去。
紫瑜郡主滿臉忿恨,這賤婢,拎著她的食盒是要去哪兒?
她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阿萱,就見她站在了一個巷子口,而后將手中的食盒扔在了地上。
食盒內(nèi)的珍貴佳肴瞬間灑了一地。
巷子里沖出來幾條流浪狗,好一通狼吞虎咽。
這賤婢,竟拿她的東西喂狗!
那幾條流浪狗也是從未吃過這等好東西,激動得連食盒都被咬爛了。
阿萱冷眼看了會兒,這才轉(zhuǎn)身往王府走去。
可還未等她進府,就被紫瑜郡主的丫鬟攔住了。
“站住!”那丫鬟氣勢洶洶,張開雙手,惡狠狠地盯著阿萱,“你竟將郡主賞賜喂狗,可知這是大不敬!”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那丫鬟的臉上,打得那丫鬟頭都歪到了一邊,嘴角滲出了鮮血。
阿萱眸色微冷,挑眉看她,“哪來的賤婢,敢在我鎮(zhèn)遠王府門口大呼小叫,來人,押下去!”
“是!”府外的護衛(wèi)齊聲應(yīng)道,當下便有兩人上前,一左一右將那丫鬟架了起來。
在鎮(zhèn)遠王府的護衛(wèi)們眼中,阿萱就是第二個主子,他們豈會不聽?
丫鬟被嚇得大叫,紫瑜郡主也沖下了馬車來,厲聲喝道,“我看誰敢!”
只是,護衛(wèi)們沒理她,依舊要押著那丫鬟離去。
紫瑜郡主急了,當即沖著阿萱怒道,“她是我的丫鬟,打狗都還要看主人呢!你若真敢妄為,煜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哦?”阿萱眉尾微微一挑,嗤笑著看著她,“郡主的意思是,這丫鬟是你的狗,還是你是粱煜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