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南愕然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黑門里是一個偌大的監(jiān)獄,在一個狹長的走廊兩側(cè),全都是拇指粗的圓鐵所拼成的牢籠,而在那些牢籠中所關押的,則都是一些兀自穿著洗的發(fā)白的軍裝的老人。
看他們那一個個盯著自己,就如同是看怪物一般眼神,楚思南便覺得渾身毛骨悚然。這都是些什么家伙,難道真的是賣國賊、造反派不成?
“快走!”身后負責將他押進來的士兵在后面推了他一把,退了他一個踉蹌。
楚思南回過頭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甩甩頭,徑自朝前走去。
“噢……”那些牢房里的老家伙們突然發(fā)出一聲起哄的怪叫聲。
“這黃皮膚的小家伙還可以,有點膽色,敢和這些貝利亞的狗腿子瞪眼睛。”
“嗯,我喜歡?!?br/> ……
監(jiān)獄里再次響起一波七嘴八舌的議論,不過這次卻是在為楚思南剛才瞪得那一眼喝彩。
“咣當!”一聲,鐵柵欄門在楚思南的身后閉合,在經(jīng)過了數(shù)天的亡命奔波之后,才過了一天不舒心的日子的楚思南,換了一個環(huán)境——監(jiān)獄。
在這個最多幾平方米大小的牢籠里,楚思南四處打量著??湛杖缫?,除了一張老舊的行軍床和一個溺器之外,再無其他了,就這樣一個地方,他還不知道要呆多久。
“喂,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被關到這里來的?”就在楚思南心中愁苦的時候,鐵柵欄的外面?zhèn)鱽硪粋€不怒自威的聲音,聲音鏗鏘有力,就像是鐵器相擊。
“楚思南,”楚思南心不在焉的回答道,“至于說把我關到這里的罪名,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想來無外乎就是什么間諜啦,意圖顛覆偉大的蘇維埃政權(quán)什么的?!?br/> “哦,我問得可不是這些,”蒼老而有力的聲音繼續(xù)說道,“想來能夠被關到這里的人,有哪個不是背著這樣的罪名?我問的是你招惹到誰了,以至于被投到了這個地方,嘿嘿,凡是進到這里的人,恐怕沒有誰能夠活著走出去吧?不過看你年紀輕輕的,也不像是那種能夠威脅到誰的樣子,怎么會被送到這里來?奇怪,奇怪?!?br/> “如果說得罪人,那倒是也有,不過只是因為一些軍事上的意見相左而已,不至于如此歹毒吧?”楚思南揮手在身邊的鐵柵欄上砸了一拳,同時憤憤地說道。
“噢,軍事上的問題?是什么,說來聽聽?!鄙n老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很顯然,軍事兩個字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jīng)。
“是啊,是啊,說來聽聽,整天在這個地方,悶也把人悶死了?!辟即蟮谋O(jiān)獄里響起了一片應和聲。
楚思南這才轉(zhuǎn)過身子,朝對面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對面那個鐵柵欄里,站立著兩個年紀在五六十歲左右的軍裝老人,他們此刻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顯然是在等著自己給出一個答復。
楚思南猶豫了一下,他想起了剛才進來之前克留奇科夫跟他說的那些話,盡量少和這些人接觸,不過他卻能夠感受得出來,對面這兩個大胡子老頭的身上,明顯帶有強烈的軍人氣息,這種氣息是偽裝不來的,那需要在槍林彈雨的廝殺中才能夠練就出來。
毫無疑問,楚思南對真正的軍人充滿了好感,無論他是敵人還是同志,作為真正的軍人,敵人值得尊重,朋友更應該愛護,所以他開口了,而且毫無保留的將之前所遭遇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他沒有說出自己為何能夠知道的那么多,但是卻把外面的真實戰(zhàn)況以及險惡形勢,甚至是他自己揣摩出來的一些針對德軍的戰(zhàn)略方法也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