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長走了以后,的點一下子就炸了。出了個全行通報表揚的英雄人物,還是行長親自表揚的,誰能不羨慕?!這其中表現(xiàn)得最突出的,就要數(shù)點經(jīng)理吳赫了?!瓣愝x,既然得了那么多的獎金,不跟大家表示表示,不過去吧?”吳赫心里一陣煩悶,總覺得不回敬陳輝一下,心里就很不舒服,皮笑肉不笑地提議道。陳輝自知自己這回是逃不過去了,職場人際也講究有來有往,自己得了那么大筆獎金,必定是有人眼紅的。“吳經(jīng)理,您咱們?nèi)ツ??算我的!”陳輝硬著頭皮了句。“就去新開的逍遙吧吧!”吳赫不懷好意地道,心想看我不讓陳輝這子看看我的厲害就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是誰做主。所有人都?xì)g呼了起來,只有陳輝腦門上冒了幾滴冷汗??磥磉@回是必然要出血了,想起之前自己的艷遇,陳輝知道,這逍遙吧消費不便宜。“陳輝,你子也太弱雞了點,這種酒量,以后想做客戶經(jīng)理也難??!”胡應(yīng)該是得了吳赫的命令,一晚上都在奚落陳輝,成了灌酒大軍中的主攻手。陳輝一個剛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哪里見過這等陣仗?只能一邊忍住惡心,一邊肉疼自己白花花的銀子。幾個輪回下來,陳輝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越來越不清晰,眼前狂歡的男男女女在他的眼前也開始出現(xiàn)了重影,疊加到了一起?!鞍殃愝x灌倒!讓他在大家面前出盡洋相!”迷糊中,一句奇怪的話傳進(jìn)了陳輝的耳朵里,把他本來渙散的精神又稍稍聚攏了一些。這是誰的聲音?!“我……我去上個廁所!”陳輝此刻也顧不上這聲音到底是誰的,是哪里傳來的了,關(guān)鍵時刻必須尿遁,他搖搖晃晃著起身,便出了包廂。逍遙吧里,震耳欲聾的音樂轟鳴著,似乎要把整個世界掀翻。陳輝踉蹌走在走廊上,不停地?fù)u晃著腦袋,企圖清醒一些。只是這混合的酒酒勁極大,陳輝只能靠在走廊盡頭的一個包間前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拔嚎偅@回這個項目的開發(fā),你們鼎盛可是獲益不少啊!”陳輝微微睜開眼縫,“鼎盛”這兩個字讓他的酒醒了一大半。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他正靠在一個門打開了的包間旁邊,那聲音,正是從包間里面?zhèn)鱽淼??!昂呛呛?,不獲益的生意,誰去做?”“聽這次開發(fā)有幾個釘子戶特別難搞,之前也是因為這樣,別的開發(fā)商都怕了他們了,魏總真是有辦法!不過聽,這次還死了人?”“是死了一個人,死了人才能讓他們害怕,才會乖乖地跟我們談條件?!蹦潜环Q為魏總的人得輕描淡寫的樣子。陳輝嘗試睜大眼睛往包廂里面看,發(fā)現(xiàn)里面坐著兩個衣冠楚楚的男子,那被稱為“魏總”的男人大約是四五十歲的年紀(jì),五短身材,戴著一副金絲框的眼鏡,看起來很有一些知識分子的樣子。那房間里面并非只有兩個人,陳輝發(fā)現(xiàn)那魏總的身邊,有一個女子,水蛇一般半纏著魏總的另外一邊手臂,只是剛才兩個男人在談話,她并沒有出聲。那女人上身穿著抹胸,下身穿著黑色的超短皮裙,一對碩大的胸器在魏總的手臂上不斷地磨蹭著。陳輝本就喝得有點迷糊,還沒有看到這女子的長相,乍一看這胸部,這身段,也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忍不住去打量了一下那女子,心里還暗暗想道這年頭的女人,一個頂一個的發(fā)育好?!笆撬??!”陳輝大吃一驚,一下子就震住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晚上跟他在酒店共度**的吊帶女!陳輝又揉了揉眼睛,再看仔細(xì)一點,越發(fā)認(rèn)定這個女人就是那晚上在酒吧里面跟他搭訕的女人,連臉上那個酒窩都一模一樣!那吊帶女見二人談得差不多了,便松開了魏總的手臂,乖巧地幫著兩個人各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道,“魏總,褚總,咱們來這里是尋開心的,不是聊公事的。你們倆這又是拆樓,又是死人的,多煞風(fēng)景!來,喝酒喝酒!”“哈哈哈,魏總,你這個紅顏知己嘴皮子真是厲害,怪不得你這么疼她呢!”被稱作“褚總的”男子笑了笑,諂媚道,眼神還直勾勾地盯著那吊帶女人胸前的隆起,好像想一探究竟的樣子?!巴?,今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談,你就先回去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褚總猥瑣的眼神,魏總轉(zhuǎn)身對王道?!巴??原來她姓王?”包廂外的陳輝心里想道。那名叫王的女子見魏總開始趕她走了,忍不住扭了扭身軀撒嬌道:“喲,魏總這是講什么話是我聽不得的?”王把嘴巴嘟了起來,一付我見猶憐的樣子?!澳挠惺裁词虑槟懵牪坏玫?,就是我們的東西都太無聊了,你自己去找樂子去吧,逛街什么的,隨便你?!蓖跻宦牭轿嚎偟倪@句話,眼睛里就閃過了一抹亮色,“魏總,人家不想逛街嘛,一逛街,就忍不住地想買包包?!彼贿呑ё∥嚎偟氖直郏瑩u晃著道。魏總想來對于女人的這套手段也是司空見慣了,他倒也沒有多大反應(yīng),只揮了揮手,從包里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遞給王,大氣地道:“拿去吧,看到什么買什么,順便把你之前看中的那個什么愛馬仕的新款包包給買了?!薄罢娴陌??!謝謝魏總!”王想來撒嬌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也不再在兩個男人面前耍嘴皮子,拿起身邊的包包就打算走人?!拔嚎偅铱?,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聚聚,一定要帶上我哦!”那吊帶女子三分嬌柔,七分曖昧,聽得在場的男人都是心頭一震,包括躲在門縫外面偷聽的陳輝。陳輝閃身躲在花瓶邊上,等王走后,又回到了包廂門口?!拔嚎傉媸菂柡?,對女人有一套,收地也有一手。還是你有辦法,我們這些個開發(fā)商,要想分一杯羹,真是不容易?!卑鼛锩娴牧硗庖粋€男人還在跟魏總寒暄?!叭藶樨斔励B為食亡,太貪錢的人,死了活該?!薄拔嚎?,怎么樣,也教上弟兩招?”“有錢能使鬼推磨而已?!薄膊恢朗蔷凭饔眠€是別的什么原因,聽完這些對話后,陳輝覺得四肢冰涼。他雙手緊緊握拳,指甲也深深地嵌入了肉里,一股憤憤之氣從心底里升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