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漢開始的時候還磨磨蹭蹭的不想動,但是被周大脖子一巴掌排在腦袋上,就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
他一邊站起來還一邊說:“后生仔,老漢我辦事的確是有點不好。但是你要明白,我這是用一條命換整個村子的命。想要成就大我,就必須要犧牲小我才對?!?br/>
我冷笑道:“那你怎么不去死?”
陳老漢慢吞吞的拍拍身上的塵土,恬不知恥的說:“老漢我倒是想,可惜請陰神必須要女孩才對。這只能怪小靜的命不好。”
周大脖子氣得又想打他,卻被我給攔住了。我盯著陳老漢的雙眼,問:“老家伙,平心而論,你真知道那口水井是怎么回事?”
陳老漢含糊不清的說:“當然知道,那是連通了血池地獄嘛,不然井水怎么能變成鮮血?”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這老頭擺明了是睜著眼說瞎話。若是真的如同他所說,是連通了血池地獄,那他做這種事好歹也會落得一個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名氣。
但我卻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連通了血池地獄,而是陰陽氣息的變化,導致地下產(chǎn)生了某種不知名的逆變,正好連通了水井。
這也是為什么水井冒血會被稱為四大兇兆之一的原因。
水井之中的確可能存在一些臟東西,但也不需要請陰神來鎮(zhèn)壓。陳老漢不懂裝懂,硬生生的害死了小靜一條命,當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我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著陳老漢,尋思著這件事一旦結(jié)束,一定要給關凱少校打個電話,把這里的事情說一下。
關凱少校是特案處外勤隊的頭,是管著全中國驅(qū)魔人的執(zhí)法者,他辦事向來是鐵面無私,冷酷無情。就陳老漢犯下的這點事,鐵定會被關進北京的厲鬼大獄里面。
至于判個幾年就不知道了。不過就陳老漢這歲數(shù),老死在里面也不是不可能。
我當然不會對陳老漢說這些事,否則的話這家伙聽到特案處這三個字,估計就會嚇得扭頭就跑。這幾年來,特案處的外勤隊簡直就是活閻王,只要是驅(qū)魔人,就沒有不怕他們的。
小靜的棺材被我貼上了鎮(zhèn)邪符,又用紅繩纏住,倒是不需要多管。只需要天亮之后,給小靜換一口棺材,找法僧超度一下,再找個風水不錯的地方葬下去,應該就能塵歸塵,土歸土了。
人死不能復活,而且這畢竟是小靜自己選擇的路。或許對她來說,死亡反倒是一種解脫。
我們把小靜的棺材抬到了路邊草叢里,又收走所有鐵棍制作的招魂幡,一股腦的全都扔掉。然后才帶著陳老漢上了牧馬人。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好好的一輛牧馬人,車身上多了無數(shù)道劃痕和坑洼,估摸著都是那些村民們用招魂幡砸出來的。
周大脖子倒是大氣的很,大手一揮,說:“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小事!先辦正事要緊?!焙鋈婚g他話鋒一轉(zhuǎn),說:“咱們先去找瘋老頭,還是先去看水井?”
我無奈的說:“那不是同一個地方嗎?”
周大脖子恍然大悟,水井冒血的地方在四芝蘭鎮(zhèn)往東的小村莊里,而周大脖子說的瘋老頭,恰好也是在那個方向。
雖說牧馬人的車身被砸的坑坑洼洼,但是發(fā)動機卻還完好無損。趁著周大脖子開車的時候,我心中還在想,四大兇兆出現(xiàn)了三個,那么白犬吠月會不會也出現(xiàn)在周圍?
想到這的時候我又抬頭看了看月亮,發(fā)現(xiàn)月光倒是明亮的很,雖然不是圓的,倒也是亮堂堂的凸月。
想到這的時候,我忽然問陳老漢:“附近村子里,有沒有白色的妖狗?”
白色的狗很常見,但是我白色的妖狗卻很少見了。
妖狗是圈子里的說法,指的是活的年歲長了,通人性的大狗。這種狗的本來顏色并不是白色,而是一年一年的老去,身上的毛才逐漸變成了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