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恩距離康斯頓的距離并不遙遠。
幾乎當天下午就到了,不過他們并沒有進圖恩城,而是駕著馬車走到了一片廖無人煙的小樹林的外延。
這里的森林很茂盛,所以光是靠近就能夠感覺到?jīng)鲆馀c清風鋪面而來。
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森林的氣息,一直躺在躺在伊格納身后籠子里的棕熊蘇醒了過來,并開始小聲地從嗓子里發(fā)出略顯渾濁的的低嘯。
“嗚——”
馬車在草地上停下,阿爾泰雅掀開了罩布。伊格納才第一次見到伊萬的模樣。
這只棕熊看起來非常的威猛,就算被關(guān)在籠子里也有讓人心生恐懼的體型。
看到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伊格納忍不住被他的氣息逼得后退了兩步。
但棕熊卻并沒有關(guān)注伊格納,反而邁開了笨重的步子,直接撲向了阿爾泰雅。
“等等!”
但伊格納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阻止,就看到那個棕色的毛茸茸的大腦袋蹭了蹭阿爾泰雅的臉。并在阿爾泰雅摸他的時候,發(fā)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
阿爾泰雅也一改她之前冰冷的模樣,與棕熊伊萬打鬧時露出了快樂的笑容。
看著眼前一人一熊的打鬧,伊格納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似乎是一個局外人。
當然,局外人不僅僅只有他一個。奧可塔薇、瑪?shù)铝者€有小丑戴恩、提姆都只能在一旁呆呆的看著。
細碎的陽光灑在阿爾泰雅和伊萬的身上,小花和小草的碎屑站在他們的毛發(fā)上,像是一幅世界名畫。
“阿爾泰雅和棕熊的感情看起來真的很好?!币粮窦{心想。
一點都不像馴獸師和她所訓動物,反而像是一個人和他的一個體積比較龐大的好朋友。
但是,棕熊的身體力量也肉眼可見地衰竭。與阿爾泰雅玩鬧時的動作越發(fā)顯得吃力了起來。最后,棕熊只能趴在阿爾泰雅旁邊。
而阿爾泰雅也用手指揉著棕熊的毛。
見到兩人安靜下來,伊格納才找到機會走上前去。他小聲問道:“需要幫忙嗎?”
阿爾泰雅抬眸看了一眼伊格納道,藍寶石似的眼睛又恢復了平淡。
她低頭看了看手邊的棕熊,伊萬正低著頭輕輕地用他的毛腦袋蹭著阿爾泰雅。
“不必?!卑柼┭诺?,“我們的告別就要結(jié)束了?!?br/> “好了?!卑柼┭琶嗣寥f的大腦袋,用雙手扶著它的腦袋,雙目直視著棕熊的雙眼,緩慢而又平靜的說?!澳憧梢曰厝ツ阍撊サ牡胤搅恕!?br/> 熊能聽的懂這么復雜的話嗎?伊格納下意識地懷疑。
但在下一刻,他就見到棕熊伊萬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竟然慢慢地站了起來。
然后轉(zhuǎn)身向山林走去。
伊格納第一看到一只棕熊走路時一步三回頭的模樣。
但他卻沒有覺得可笑。
木偶馬戲團的所有人都沒有在這場告別里說話,也都通通站在風中目送了這場離別。
“走吧。”在看不見棕熊身影的時候,阿爾泰雅說道,“該休息了?!?br/> -
“這是弗薩克風俗嗎?還是因為你的信仰?”是夜,木偶馬戲團在路邊駐扎了下來。
伊格納坐在篝火旁邊,看著阿爾泰雅,絞盡腦汁地開啟了一個話題。
遠處瑪?shù)铝铡W可塔薇和小丑戴恩、提姆四個人,正聚在一起輪流打“斗邪惡”。
而阿爾泰雅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拒絕了瑪?shù)铝盏难?,坐在一邊喝酒?br/> 伊格納肩負著必須不讓女士傷心的責任,來到了阿爾泰雅的身邊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使然,阿爾泰雅即使喝得有些醉了表情也很冷淡。
她沒有因為喝了酒就鬧酒瘋,沒有大吼大叫的發(fā)泄,只是不斷地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如果不是篝火的顏色足夠明亮,她的臉上也有兩抹酒色的紅暈,怕是看起來就是一個冷漠的冰人了。
“我信仰的是戰(zhàn)神?!卑柼┭趴粗粮窦{回答道。
“哦?!币粮窦{點了點頭,那就應該是弗薩克風俗了?
阿爾泰雅是弗薩克人,但弗薩克只遵從戰(zhàn)神。放歸老弱的生物回到森林似乎確實并不像是戰(zhàn)神的教義所提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