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在御書房等著楚天漠,在場(chǎng)的還有七八位朝廷重臣,以及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等人。
皇帝面容冷沉,眼底隱有壓抑的怒氣,氣氛很嚴(yán)肅,儼然一副三堂會(huì)審的架勢(shì)。
楚天漠眸光微斂,隱去眼底風(fēng)云,沉聲行禮,“不知父皇召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啪!”
皇帝一掌拍在面前的御案上,眼底是重重燃燒的怒火,“你這幾天都去哪了?干了些什么好事?”
沒有想到皇帝會(huì)發(fā)這么大火,楚天漠眸光微閃,面上卻不卑不亢,“回稟父皇,此前接到消息,孟澤一部的余孽逃竄至云城作亂,兒臣帶人前往剿滅?!?br/>
他剛說完,三皇子便冷笑一聲,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恐怕,七皇弟不止是去云城剿滅亂黨,還順便跑去鄴城,干了件驚天動(dòng)地的大事吧?”
聽聞‘鄴城’二字,楚天漠眸光一瞇,面上依舊不動(dòng)聲色,“三皇兄此言何意?”
“呵!七皇弟,別裝了,父皇早就知道了你在鄴城干的好事!呵呵……千里迢迢送黃金,可真是感人??!”
話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份上……
楚天漠轉(zhuǎn)頭看向上首的皇帝,“父皇,兒臣……”
“你究竟為何要這樣做?你太讓朕失望了!”
皇帝怒不可遏,直接打斷了楚天漠的話,一時(shí)間,御書房中的氣氛緊張而壓抑。
楚天漠心中波瀾翻涌,面上卻極力維持著平靜,“不知父皇是聽誰說的此事?也許是有心之人故意散布謠言,詆毀兒臣,離間你我父子君臣。”
皇帝深深地凝視著楚天漠,眼底除了憤怒還有一抹沉痛與失望,“你不必問朕如何知曉,你自己做過些什么,此事是否謠言,你自己心中最清楚?!?br/>
聞言,楚天漠有一瞬間的沉默,三皇子卻已經(jīng)開口了,“七皇弟,你就別狡辯了。任你如何巧言令色,也扭轉(zhuǎn)不了這鐵證如山的事實(shí)。只不過,本王有些好奇,七皇弟素以清廉愛民著稱于世,如今這一出手便是十萬兩黃金,當(dāng)真讓人驚嘆!”
十萬兩黃金,西陵國庫一年的收入,這樣一筆巨款,其來處,不得不引人深思??!
楚天漠目光微閃,正欲開口,卻被本皇子先聲奪人,“七皇兄,這么大一筆巨款,你該不會(huì)是背著父皇悄悄賣官鬻爵,收受賄賂吧?要不然,你哪來那么多錢?”
楚天漠面色一沉,倏地瞇眼看向八皇子,“八皇弟,請(qǐng)慎言。本宮深受父皇信賴,蒙受皇恩,代君監(jiān)國,一言一行莫不恪盡職守,怎敢知法犯法,做出那等事來?空口無憑,八皇弟莫要血口噴人?!?br/>
八皇子被他反駁的一頓,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那你倒是說說,你那十萬兩黃金是哪來的?”
“不錯(cuò)!微臣也想請(qǐng)問太子殿下,這十萬兩從何而來,太子殿下又為何千里迢迢送了十萬兩黃金給鄴城?難道是因?yàn)樘诱娜屎瘢蝗桃娻挸抢杳袷転?zāi)?”
“張相國所言極是!本王亦知七皇弟素來宅心仁厚,不忍黎民百姓受苦,只不過,這鄴城乃是天寧屬地,七皇弟就是再不忍,也不應(yīng)該這般傾囊相助敵國才是??!若是不知道者,怕是要以為七皇弟是那天寧派來我朝的奸細(xì)了!”
天寧的奸細(xì)?!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那可是生生要人命了!
眼底一抹幽芒閃過,楚天漠瞇眼看向五皇子,“五皇兄,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諸事講究證據(jù),你說本宮是天寧奸細(xì),有何證據(jù)?”
五皇子不慌不忙,悠悠然一挑眉,“本王雖無證據(jù),可,七皇弟千里迢迢為敵國送黃金乃是不爭(zhēng)的事實(shí),此事,父皇與諸位大臣都百思不得其解,還請(qǐng)七皇兄解惑?!?br/>
皇帝一拍桌子,目光深沉,“說!你哪來那么多黃金?又為何將之送于敵國?”
楚天漠:“……”
說?他還能說什么呢?
即便他證明了這十萬兩黃金并非賣官鬻爵貪污受賄所得,可他素有清廉之名,如今一下拿出這么多黃金來,父皇會(huì)如何想他?
況且,不管這筆錢是從哪里來,更不管他能說出什么理由來,只要是將它送給敵國了,那就是死路一條!給敵國送重金,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
即便他說這筆錢是暫時(shí)借給敵國,那也不行!敵國有難,自當(dāng)是落井下石,怎能雪中送炭?
所以他此刻,根本就是百口莫辯,說什么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