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遠的天空漂浮著幾朵白云,天空下是連綿的山峰和原野,時近未牌時分,陽光雖沒中午那么熱烈,但仍十分耀眼,同時向大地放射著它的熱量。只見下面的一條山間小路上走著一些人:前面是兩個騎馬的男子,左邊那人像是一個公子,他風流倜儻、氣宇軒昂,身穿一件寶藍色衣裳騎在一匹棕色馬上,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他那身華麗衣裳正在陽光下閃著光,并且腰間還垂著一個銀色令牌,右邊那人長得眉目清秀,穿著一身灰色衣裳,肩上挎著一個包袱,坐下一匹大青馬,看起來仆人模樣;其后跟著一輛平板馬車,車上拉著兩個大木箱,箱子被六道繩索牢牢綁縛著,趕車的是個彪形大漢,三四十歲年紀,四方臉,無須,身著一件黃衣,車后跟著六個黑衣男子,一個個腰帶佩劍、表情嚴肅,可能是天熱的緣故不時有人舉起袖子擦汗。
“少莊主,我們歇歇再走吧?趕了這么長時間弟兄們也都累了?!蹦谴鬂h突然開口道,“是該歇歇了,那就依趙三叔所言歇歇再走!”那公子回頭望了一眼說,人馬隨之停了下來,彪形大漢縱身跳下了車,前面兩個男子隨后下了馬,后面六個黑衣男子紛紛走到路邊坐了,有的掀著衣襟扇風,有的取出水囊喝水,有的則開始閑聊。那大漢過去背靠山坡敞開了胸懷:“這天,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他不無感慨道,“趙三叔,不是不讓你喝,實在是咱們此行肩負重任半點馬虎不得!”那公子正看著馬兒吃路邊的草,頭也不抬地說,“少莊主,我就是那么說說,送了這么多年的貨貨送到比什么都重要,這點我還是知道的?!蹦谴鬂h一本正經(jīng)道,“這樣趙三叔?路上你先委屈一下,等到京城交了差我請你大喝一頓如何?”那公子面帶微笑地說。
“少莊主言重了,這本就是我分內的事,沒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蹦谴鬂h揮下手笑著說,“話是這樣說,可趙三叔,這畢竟是我第一次送貨,一切都還要仰仗于你,況且出發(fā)前父親也說了我沒有江湖經(jīng)驗,路上遇到事一定要多向你請教,不要一意孤行?!蹦枪尤詻]抬頭,他一邊撫摸馬鬃一邊說,“少莊主過謙了,你的武功在我之上,若不是路況不熟完全可以獨當一面!”那大漢說,他的神情十分嚴肅。那個灰衣男子在那公子旁邊站著,這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取下腰里水囊遞了過去,問:“少爺,你渴不渴?”“我不渴,你喝吧!”那公子擺下手說,同時抬起頭來,那灰衣男子打開水囊喝了幾口水,用袖子擦了擦嘴,說:“少爺,要我說老爺也真是的,讓趙管事去送不就行了,還非得讓少爺跟著,大熱的天這不是讓少爺受累嗎?”“金元,休得胡說!”那公子白了他一眼說,繼而轉過目光望著遠方道:“你知道什么?父親是想讓我出去鍛煉鍛煉,再說我也想出去闖蕩闖蕩,看看外面的世界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