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宛傾自認(rèn)為自己的手藝雖不是太好,卻也絕對沒有差到一定地步,可看著滿堂沉默的樣子,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那女子倒是不然,眉頭雖有些緊皺,面上卻是毫無表情。她捧起碗筷,隨意扒弄了兩口就輕輕放下,欲言又止。眼光在掃過月滄桀的那一刻迅速垂了下來,沒有絲毫害羞之意,倒是一臉焦急。
類宛傾被夾在中間,更是無奈至極。雖說那女子沒有多美,可無論是言語形態(tài)都很是得體,配上月滄桀也不會拉下他幾分顏面,更何況兩人青梅竹馬,怎么可能一點(diǎn)情分都沒有,這月滄桀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放著這么一個賢妻不娶,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姑娘,有什么事情就說吧。”看穿了她的匆忙,一路從玖朝趕來,絕不可能只是想見月滄桀一面而已。
“不瞞師傅,我此次前來的確是因?yàn)榧依镉龅搅寺闊??!?br/> 蘇阡默沒有搭話,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事情大概要從半個月之前說起了,那天,山上來了個女子,樣子清峻不阿,穿著一身白蓮紗裙,一看便知是大城鎮(zhèn)的人,她自稱是我四師兄的未婚妻,執(zhí)意要將他帶下山去完婚,師父無奈之下,只好先讓女子住下。可我四師兄從未見過那女子,父母死得早,更是無從查證。”
“這倒是從未聽過的奇怪之事,不過要是女子不算丑陋,何不讓你四師兄就娶了得了。”類宛傾說這話的時候,月滄桀一口茶水噴出。
“繼續(xù),繼續(xù)?!彼肿屇脚蜗^續(xù)說下去。
“宛傾姑娘所說的倒也不算是全無道理,我?guī)熜纸衲甓邪耍_實(shí)到了婚娶的年紀(jì)??赡桥印?br/> “怎么了?”她問。
“她并不是人。”
屋內(nèi)一片驚呼,唯有蘇阡默臉上平靜如初。
“父親曾親眼所見那女子變成了一朵白蓮花,不過念其來時并無惡意,父親也只想送她下山就是,可那女子卻突然變了性子,頃刻之間,白蓮肆意生長,淹沒了整座山峰。那白蓮會不斷吸食人的武力,現(xiàn)在全派上下,也就只有我才能出得了那圈子?!?br/> “那女子沒有攔你?”
“說來也是,恐怕就連她也不知道門派中還有我這種不習(xí)武之人,白蓮一滿,她也就不知去向了。我實(shí)在不知道還能找誰,想起曾聽人說過滄桀師兄在這里,便連夜趕來了。”
“師父他們還好嗎?”月滄桀問她。
慕盼溪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微微一笑,苦不堪言。她怎么可能騙他說好,又怎么可能忍心說不好。
“姑娘,月滄桀是這一城之主,自然不能與你同行,但若姑娘不嫌棄,在下倒可以試試?!?br/> “師父?”
她記得蘇阡默向來不喜歡管別人家的事情,就算是與月滄桀有關(guān),也實(shí)在有些奇怪。
“傾兒若不愿,為師自己去便是?!?br/> “傾兒自然愿意?!?br/> ……
入夜清冷,有人妄圖獨(dú)醉一方,卻還是被輕靈的聲音驚擾。桃花落得滿園憔悴,無盡的傷感之情。磚瓦之上,看的是滿城秋色,暗夜籠罩,一瞬間,竟會誤以為春天未去。
她本不愿擾他的,可又仔細(xì)想了想,若是不跟他說些什么,慕盼溪和他恐怕就真的算是錯過了,人生苦短,為何他卻如此執(zhí)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