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都很沉默,我很少這么沉默,容衍可能覺得有點不習慣。
他偶爾會瞄我一眼,他的眼睛在后視鏡中,顯得冷光四射。
我不寒而栗。
白曉茹平時就愛看那些厚黑的宮心計什么的,不過她剛才那么分析,也不是沒可能。
邏輯縝密,密不透風。
我是知道容衍跟我結(jié)婚是有目的的。
但是,卻沒猜到后面這樣的陰謀。
回到鄭律師的家,鄭太太告訴我們:“小熊已經(jīng)睡著了,他睡的這么香要不然今晚就住在這里吧!”
那我謝天謝地,我不知道一個三歲半的小孩子晚上是不是還要吃奶,搞得我沒辦法睡覺。
鄭太太又說:“你們倆晚上也住在這兒吧,樓上的臥室都給你們準備好了?!?br/> 我們推辭了一下,但是說服力不強,最后還是留下來了。
臥室很好,大床又軟又寬敞。
但是,床只有一個,房間里連條沙發(fā)都沒有。
我嚴重懷疑他們是故意的,懷疑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所以有意讓我們留宿。
鄭太太拿來了睡衣給我們換,說都是新的還沒穿過。
她的睡衣略嫌老氣,鄭律師的睡衣容衍穿了有點短。
我們倆個就像是演馬戲的兩個小丑。
鄭太太還特地問我們床單的顏色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的話,她幫我們換掉。
我急忙跳上床上躺下來:“喜歡喜歡,簡直喜歡的不得了?!?br/> 鄭太太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那現(xiàn)在也不早了,你們就早點睡吧!”
鄭太太出去了,關(guān)上了門。
我和容衍一人坐在床的一邊。
這幾天我住他家都是我睡房間他睡沙發(fā),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同處一室還得共睡一張床。
我連個枕頭都不丟給他:“你打地鋪。”
床上就一床被子,我死抱著不肯放手。
初冬的天氣挺冷的,雖然有地暖,但是一晚上不蓋被子第二天肯定著涼。
我們正在膠著著,鄭太太在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我說可以,她推門進來,瞧見容衍站在床前楞了一下:“小倆口這是在干嘛呢?”
我把腳伸到容衍的面前:“他準備給我按摩呢!”
“哦,我那邊有瓶精油,我去拿給你們?!编嵦D(zhuǎn)身回房間了,我沖面臭臭的容衍吐了吐舌頭。
鄭太太拿來了很好聞的薰衣草精油,說是能夠安定睡眠,緩解疲勞。
我謝過鄭太太,她又微笑著指導容衍把薰衣草精油倒進手心里搓熱了給我按摩腳,然后才離開。
鄭太太剛一關(guān)門,容衍就要松開。
“你說,這個房間里會不會有攝像頭?”我說。
他立刻仰頭在房間里找,在房間的角落里有一個小紅點一閃一閃的。
我不確定那到底是明火報警器還是攝像頭。
容衍很懊惱地給我按摩,我看著他光潔的額頭出神。
容衍真的那么腹黑嗎?
他為了我家的家產(chǎn),合伙白芷安弄死了我外婆?
我手邊就有一個煙灰缸,我真怕我忍不住拿起來敲碎他的天靈蓋。
他的手用力了一些,我疼的直吸氣:“我不知道他們家的攝像頭能不能收音,你最好機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