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明成功地辦好了端午后的宴席,他在學(xué)中的地位亦有了改善。
????子弟們不再對他疏離排擠,高華崇在時還是對他不理不睬,可只要高華崇一走,立刻就有不少人圍到高展明身邊,向他請教玩好馬毬的秘訣,并相約日后再次一起去打馬毬。
????高展明原本主動攬下差事的目的也就在于此了。往遠(yuǎn)了說,這些宗學(xué)中的子弟,都是豪門貴族子弟,日后他要進(jìn)入朝堂,難免要和這些人打交道,若是無法和他們打好關(guān)系,日后難免會有麻煩;往近了說,他還得在宗學(xué)里待上好一段時間,若是不能改變原先的地位,子弟們都敢恣意妄為地欺負(fù)他陷害他,指不準(zhǔn)哪天就會再出一次將先前那位原主害死的事情,他伸冤都無處可伸。為了讓自己未來的日子能過得順心些,高展明才做了這些事,值得慶幸的是,他成功了。
????這日下學(xué)后,高展明收拾完書本回鶴竹園,在路上遇見了韓白月、任岱武和高俊等幾名子弟。這些人平日走得很近,都是與高展明不怎么對付的人。高展明一見了他們便覺頭大,敷衍地與他們打了聲招呼,便繼續(xù)往住處走。
????韓白月在他背后道:“這不是君亮兄么,你這幾日氣色真是不錯,看來有什么高興的事?不如說來與我們分享分享?”
????不等高展明開口,高俊接道:“嗨,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前兩日那宴會的事么。君亮兄可真是個有才之人,發(fā)明了什么馬毬捕獵,這不就哄得咱學(xué)里好幾個家伙眉開眼笑的?要我說,也是那些家伙們眼皮子淺沒見識,這點(diǎn)樂子,兩天了都還念念不忘,倒該讓咱們的大才子君亮兄取笑了?!彼@一番話,竟是說喜歡高展明發(fā)明的馬毬捕獵法子的人全都是些眼皮子淺沒見識的人了。
????任岱武道:“不過一場宴席,有什么了不起。要我說,這場宴席辦的簡直糟糕透頂,說好是回饋二爺?shù)母兄x席,最后連二爺都不喜歡!”
????韓白月冷笑道:“哎,任兄,二爺喜不喜歡又有什么要緊,人家心里根本沒將二爺放在心上,反倒是只要有一兩條狗肯對他汪汪吠,他都是開心的?!?br/>
????高俊道:“有什么好開心的,不過一場酒水宴席,辦得好又如何,辦得不好又如何,與以后入朝為官并沒有多大關(guān)系?!?br/>
????高展明聽著他們一搭一唱地擠兌自己擠兌夠了,終于轉(zhuǎn)過身面向他們,道:“諸位兄臺覺得,做官最重要的憑借的事什么?”
????眾人一愣一怔,表情各異,誰都沒有答話。
????高展明盈盈笑道:“一則無非是學(xué)識,二則無非是個辦事的能力。有學(xué)識的人這天底下多得很,每年科舉選出多少文人墨客來,可他們做得好的又有幾個?還得看個辦事的能力。韓兄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我是在什么情況下辦完了這場宴席。不過也要謝謝韓兄,若沒有韓兄的‘鼎力相助’,我也未必有想出能讓諸位兄弟開心的法子來?!?br/>
????“你!”韓白月氣得瞪圓了眼睛。敢情最后還是他幫了高展明?
????任岱武突然躥上前來,一把抓住高展明的衣襟,惡狠狠道:“你得意什么,不過是個失怙子,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高展明皺眉。韓白月還是個好對付的,幾句話就能將他擠兌的說不出話來??蛇@任岱武卻是個不講道理的,只要他一個不高興,就要揮舞拳頭。方才自己還是沖動了,早知道不要搭理他們就好,有個愛逞兇斗狠的任岱武在這里,最后吃虧的還是自己。
????果不其然,韓白月高俊那幾個人站在那里,嘴里說著“任兄,別沖動”“岱武,你瞧,你把君亮兄弟給嚇著了?!敝惖脑挘瑓s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是幸災(zāi)樂禍的,沒一個有真正要阻止的意思。
????高展明旋即轉(zhuǎn)念一想,心里也就明白了。這條路并不是任岱武他們回住處的路,可今日他們卻在這里候著自己,不管自己理不理他們,怕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這些家伙是有意圍堵找茬來了!恐怕當(dāng)初他們陷害真正的高展明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個法子,如今見自己的處境暫時有所改善,心中不忿,竟然又故技重施!
????高展明心中惱火,卻知不可與他們硬拼,畢竟他們?nèi)硕鄤荼?,又有意為難,自己討不到什么便宜,為今之計,只有拖延時間到高天文等人過來,或是想法脫身才是上策。余下的,可慢慢再與他們算賬。
????因此他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任兄,我勸你最好放開我,今日子輝堂兄叫我下了學(xué)便去住處找他,似是有什么急事,讓我不得拖延,我才如此著急趕路。你們在這里堵了我的路,一會兒子輝兄等急了,我該如何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