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丞相離開的很快,常楓壇被自家老爹瞪了一眼,心中也有些發(fā)虛,他干笑著沖安卿裴作了一揖,見安卿裴點頭,就立馬撒開了腳丫子去追常丞相了。
客棧外的一輛馬車中,常丞相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常楓壇,一張還算年輕的臉黑沉沉的。
常楓壇先是笑嘻嘻的湊過去,伸手裝模作樣的給常丞相捶背道:“父親,莫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嘿嘿,嘿嘿?!?br/> 常丞相往旁邊一躲,躲開了常楓壇為他捶背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諷刺道:“我死了不正好稱了你的意嗎?以后隨你怎么作,都不會有人管你了!”
常楓壇嘿嘿干笑:“父親這么說,就是涼了兒子的心了。你是兒子的天,兒子孝順您還來不及呢?!?br/> 聽了他這話,常丞相冷哼一聲,不去理他,但臉色終究還是比方才好了些。
常楓壇見常丞相似乎有所松動,連忙趁熱打鐵:“兒子只是看了慕十七那個小廝的半張臉,覺得他氣度不凡,這才起了結(jié)交之心,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不知,那小廝的另半張臉竟是如此駭人!”
常丞相冷笑,依然沒有接常楓壇的話。
常楓壇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繼續(xù)道:“父親,兒子是覺得,慕十七和他身邊的那個丑八怪著實是太猖狂了!您可是當朝左相,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人物!那個丑八怪竟然敢拿刀威脅您!”
常楓壇此話一出,常丞相眼中便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暴戾,但很快,他又恢復(fù)成了往日里儒雅穩(wěn)重的模樣:“他畢竟是皇親國戚?!?br/> “親什么皇親國戚,只不過是一個朝不保夕的質(zhì)子罷了,為自己的親生父母放棄的玩意,得意什么!”常楓壇不屑,在外人面前,他或許還會裝一裝翩翩公子,為自己贏一個好名聲。
但在常丞相面前,他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愚劣和惡毒。
常丞相目光沉沉,對常楓壇的樣子卻是習以為常了,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蓄的文士胡:“慕塵淵此人不足以為懼,不過是個一昧囂張的紈绔子弟罷了,但他身邊那個小廝,我瞧著倒非池中之物,小小年紀,不但武功了得,竟還伶牙俐齒,巧舌如簧,若不能為我們所用,不除去,遲早會成禍患?!?br/> 常楓壇一怔一時間心中竟不知是何感想,他支吾了半晌,才道:“不過是個小孩子……”
常丞相兩眼一瞪,十分嚴厲的模樣:“混賬,他都把刀架在你爹我脖子上了!”
常楓壇被常丞相這么一瞪,立刻就慫了,他連連對自己老爹作揖,模樣說不出的滑稽可笑:“是是是,兒子得了機會就去拔了那個混賬的皮!讓他知道我們常家可不是好惹的!”
看著自家小兒子這幅不成器的模樣,常丞相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他的大兒子學富五車,可卻是個冷漠的性子。
說起來可笑,有時候他這個爹站在自己大兒子身邊,竟然常常有一種自己才是兒子的錯覺。
而小兒子常楓壇,因為幼時得了天花留下了疤,他生怕他因此而自卑,所以自幼便給了他過多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