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蔻和容殷瞬間放棄了大眼瞪小眼,皆是齊刷刷的看向明德帝,見他閉著眼睛皺起眉頭靜靜的喘息著,臉上的疲憊之色幾乎遮掩不住。
慕十七瞬間跑上去湊在他身邊笑嘻嘻的說:“皇伯伯,你醒啦,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明德帝睜開眼睛去看慕十七,眸底的神色讓人看不清。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慕十七的問題,而是直起身子問站在一片血污之中的蘇九蔻道:“你有什么話說?”
蘇九蔻不急不緩,甚至還笑了起來,她指了指那被金吾衛(wèi)駕著的舞姬,朗聲施禮道:“草民知道是誰派她們來的。”
明德帝神色不變,甚至沒有開口,依然沉著臉坐在高臺之上。
若是尋常人,見到他這副架勢肯定會被嚇的不知所措,可是蘇九蔻卻不是尋常人,前世她在百萬敵軍之中廝殺,十步殺一人,百步擒一將,腥風(fēng)血雨都沒能讓她皺一下眉頭,更不要說是這種不痛不癢的注視了。
蘇九蔻笑了笑,坦坦蕩蕩的直視著明德帝的目光:“在這之前,草民想找一個人?!?br/> “何人?”明德帝終于開口,越是那種讓人聽不清喜怒的語調(diào)。
蘇九蔻也不在意,依然自顧自的說:“請問各位,先前給慕小王爺?shù)咕频哪俏恍√O(jiān)現(xiàn)在在哪?”
此時,已經(jīng)有很多人都服用過太醫(yī)配置的解毒丸,有不少人都已經(jīng)漸漸從那毒煙的效果中緩過來,雖然他們現(xiàn)在尚還不能恢復(fù)如初,但講話的力氣還是有的。
因為不少人都聽到了那些舞姬們喚蘇九蔻為主子,他們雖然半信半疑,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他們對蘇九蔻還是抱有很大的敵意的。
聽蘇九蔻這么問,有人干脆直接不理,有人迫于皇帝和慕十七都在看著他們,不情愿的提供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信息,口氣還夾槍帶棒。
蘇九蔻也不介意,依然唇角帶笑:“陛下,草民不知得罪了宮里的那位貴人,竟然買通了那小太監(jiān)暗算我,如果不出所料,此時那小太監(jiān)定然已經(jīng)死了?!?br/> 說完這些,蘇九蔻趁著眾人還沒開口,繼續(xù)道:“不知陛下可否派人將那小太監(jiān)的尸體找來?草民想看那小太監(jiān)到底是如何死的?!?br/> “就算你能證明小那太監(jiān)是在暗算你,你又如何能證明自己不是刺客?單憑一個死人就想洗脫嫌疑,你是沒睡醒吧,或許那小太監(jiān)本就是你派人殺的呢?!”蘇九蔻話音未落,旁邊就傳來一個略帶喘息的叫囂聲。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常楓壇一臉狼狽,氣勢洶洶的站在被打翻的桌椅之后,厲聲喝問道。
蘇九蔻收起唇邊的笑意,眸中一片冰冷:“閣下何必如此著急著顛倒黑白?事情還沒弄清楚,莫非閣下連給人辯白的機會都不給?更或許,那小太監(jiān)本就和你有關(guān)?所以你才如此慌張的阻攔我!”
說到最后,蘇九蔻明顯有些火了,她周身的氣勢瞬間提了上去,竟是讓的這方空間隱隱帶了幾分逼仄的感覺。
常楓壇像是瞬間被人捉住了痛腳,心虛之余更是惱羞成怒,他剛要指著蘇九蔻破口大罵,就常丞相攔住。
常楓壇不解的看向自家老爹,見常丞相依然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不由得更加著急。
他爹的本意只是推波助瀾,幫著安卿裴批判蘇九蔻。
但是前幾日安卿裴找到自己,問自己想不想把蘇九蔻徹底除掉。